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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人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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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丘国和武晟国军队在富裕城附近对垒数月,拉锯胶着,不分胜负。

    三个月时间花月影修炼解封到13级神力,林晨钟因为没有聚顶灵花辅助始终无法进步。黄有幸琢磨带林晨钟去银河大森林猎杀精灵兽以获得聚顶灵花,但是这一段时间战事胶着,城头厮杀不分胜负,城门紧闭了,他们也出不去。

    他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如果带林晨钟一个人去大森林没有七八天回不来。花月影没人照顾也不行,毕竟孩子太小了,万一遇上拥有两个以上聚顶灵花的坏人,她无法自保。世道纷乱,总有人贩子抢小孩去贩卖的,尤其是花月影这种天生丽质举止楚楚动人的小女孩更是人贩子的首选目标,万一被人贩子盯上抓走废了神器卖到外地去就可惜大了。平时黄有幸交待她一旦出门上街,绝对不要走出他的视线范围,即使和林晨钟在学校里玩耍疯跑爬树掏鸟窝也要待在喊一声就能让他听见两人声音的地方就是担心这个事。

    如果带两个孩子一起去,那么学校无人照看有负校长所托倒是其次,关键是他一个人带两个七岁小孩进入大森林猎杀精灵兽太危险,他没有把握一定能保全这两个孩子的安全。左右为难,苦无良策。

    精灵历57107年6月夏天,富裕城的攻防战胜负终于尘埃落地。据说是圣灵会调集的一支新的圣灵战士军团开到,支援巴丘军攻破富裕城防,武晟国兵败如山倒,全线溃退,残兵败将向东溃退而去。破城以后数日富裕城内火光冲天,争斗厮杀之声日夜不息,奸邪之辈乘机烧杀抢劫掳掠之事随处可见。

    三人待在学校里不出去以避兵祸。一日早上,学校锁着的铁大门被人踹开,来了4位人高马大一身灰黑色戎装的壮汉,穿着皮革盔甲在校园内到处查看。

    去交涉一番才知道是圣灵会圣灵战士军团——圣灵军的一位叫童金铭的大队长带着3位属下前来查看校舍,估计是要驻扎在富裕城一段时间,他们在给圣灵军的战士找兵营。

    富裕城第三精灵小学有一栋两层十五间各种功能的教学楼,能容纳150人就餐的餐厅、会堂各一座,一个400m大操场,以及仓库、办公室、宿舍若干,各种设施齐备,稍加改造驻扎200人规模的军队绰绰有余。

    那圣灵军的大队长童金铭很满意,向黄有幸道:“这所学校不属于受圣灵军保护的私人资产,是与圣灵会敌对的武晟国政府资产,现今我们要征收这所学校充公。”

    童金铭扔给了黄有幸1袋子钱,掂量重量估摸有一百个金币,道:“你老弟看守校舍有功,拿辛苦费赶紧走,离开是非之地,否则没有你的好果子吃,我的人马随后就要开进来了。”

    黄有幸看那几个人的装束以及充满杀气的凛冽眼神就知道他惹不起,童金铭还故意指了指胸前佩戴的胸标:两个交叉的黄色降魔杵兵器拱卫着一个太阳的图案,这是圣灵会和圣灵军特有的标志。那意思就是告诉黄有幸圣灵军的事你挡不住,不要废话,拿着钱赶紧滚蛋。

    圣灵军百人大队长级别的是六片灵花以上的高等级精灵战士,一般战士也都是至少两片聚顶灵花以上的精灵战士,黄有幸只是一位四片灵花精灵战士,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没有阻挡之力。他什么也没说,心里憋着股怒气拿着钱扭头回家告诉林晨钟和花月影道:“我们的学校被一支圣灵军强占了,必须的走了,你们收拾自己的衣服行装背上书包跟我走。”她脸色极其难看,小林晨钟和花月影不敢多问。

    两人的行李装在一个布兜里由林晨钟背着,牵着花月影的小手跟着黄有幸匆匆离开富裕城第三精灵小学出城而去。

    富裕城东门成堆的尸体堆在路边,血肉模糊,臭气熏天,蚊蝇成群汇聚,由民工一队一队的抬走掩埋,那景象宛如进了屠宰场般恐怖。

    两个小孩都不敢细看,花月影已经挪不动腿了,黄有幸背起花月影,林晨钟在后边瑟瑟发抖的跟着,三人快速离去。

    路上黄有幸向林晨钟和花月影解释打算带他们去武晟国都城绿升城,因为战火一时半会不会蔓延到那里,绿升城精灵战士学校很多,教学质量高,很适合林晨钟和花月影就读修行。

    到中午时分走出了二十多里路到了一个小镇上,这里已经被巴丘国占领,街头飘扬着巴丘国的高峰伴月旗,有士兵列队在街上来回巡逻,还有不少店铺开门营业,显然这里没有发生激烈的战斗,民心还算安定。

    找了个饭馆简单吃了点中午饭,买了一堆馒头、干饼、咸菜背着,三个铝质龟水壶灌满,以备不时之需。

    小孩年纪太小,走走就累了,林晨钟还能咬牙坚持,花月影走七八里路就得休息一会,要不就得背着,要不就坐在地上撒娇哭泣,不肯抬腿迈步。

    三人行动缓慢,走了大半天也没有出去三十里路来——要是黄有幸自己的脚力此刻至少能奔出五六十里远了。绿升城离他们还有将近一千五百里路,照这个走法一个月也不见得能到。想雇个马车,坐车既省力又快,但一问价格贵的惊人,根本雇不起。

    无奈之下买了两个大点的竹箩筐一个竹扁担,把行李放在箩筐里,两个孩子一边一个坐在箩筐里的行李上,挑着他们继续上路。每人戴一顶斗笠,时值盛夏也不怕烈日暴晒。

    黄有幸47级精灵战士体力本就比常人好,挑着两个孩子和行李一天轻松走100多里路,还不用起早贪黑。

    第二天傍晚时分走到一座悬挂武晟国国旗蓝底黄色菱形四角星旗的小城,城上有重兵把守,城门附近兵丁盘查行人,形迹可疑者一律不得入城。

    再次进入武晟军把守的城市心情好了不少,找宾馆住下,饱饱的美餐一顿之后继续给两个孩子讲了一个小时的课后才休息。如此这般晓行夜宿走了五六天。

    这天来到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日落西山,天近黄昏,远远地看见有一家客栈孤零零的站在山岭脚下的小河边,绿树掩映,炊烟袅袅,酒旗随风飘荡。

    这是一家夫妻店,规模不大,独门独院,庭院打扫的干净利落,客房收拾的一尘不染。店主马三夫妇四十多岁年纪,和黄有幸相仿,热情周到。

    三人在此投宿,吃饭期间店主婆不停的打听三人来去踪迹,知道西方起了战火,一副愁云惨淡之相,道:“生意本来就不好做,又起了兵祸,哪里还有行脚人?这生意没法做了。”

    那店主婆对花月影非常感兴趣,不停的夸她生的貌美,道:“这孩子水灵灵的,长得俊俏,真像一朵花,看着就招人喜欢!十里八乡恐怕也没有这么可人的小女孩!——几岁了?上几年级了?是不是精灵战士?”

    黄有幸笑而不答。花月影对她的过度热情心怀反感,只顾埋头吃饭不理她。那店主婆笑道:“害羞了,小脸蛋红扑扑的……哎呀妈呀,太可爱了!”

    第二天一早天色大变,下起大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一天,道路泥泞,无法赶路,只得多留一天。

    那店主马三一大早披上蓑衣冒雨出去了一趟,黄昏时分带回来了一些新鲜的蔬菜水果。

    晚上大雨稍歇,给两个孩子讲完课,刚要睡觉,那店主马三端来一壶温热羊奶茶,给三人养胃助眠。林晨钟闻到羊奶茶味道直想吐,说什么也不喝,蒙头便睡,一大壶奶茶让花月影和黄有幸喝了个底朝天。

    半夜时分,林晨钟听见有动静被惊醒,借着云开月明星稀的天光,看见店主马三夫妇用匕首拨开了他们的房门,蹑手蹑脚的进屋来,激灵灵打一冷战,骇然大叫道:“干什么呢!”

    他这一叫唤把马三夫妇吓了一跳,差点瘫软在地上,看黄有幸和花月影都躺着没动静,只有挨着花月影睡觉的林晨钟一个小孩从床上站了起来,随即壮胆走了过来。

    林晨钟大声喊叫:“黄老师!黄老师!小影!快起来!……”黄有幸和花月影完全没有反应。

    马三快步走过来,恶狠狠的一拳打在心惊胆战的林晨钟头上,林晨钟头晕目眩,痛叫一声,仰面躺倒在大床上。

    那店主婆抱起熟睡的花月影扭头就走。林晨钟滚到床的一边远离马三爬起来一看,骇然的喊道:“黄老师,快醒醒!他们要把小影抱走!”

    在屋里另一端床上的黄有幸睡得跟死猪似的,毫无反应,林晨钟跳下床跑过去使劲推他,并呼喊花月影道:“小影!醒醒!醒醒!有坏人!……”花月影也毫无反应,眼看店主婆抱着花月影出了房门,林晨钟释放了斧头神器,心惊肉跳的追了过去,喊道:“来人呐!抢小孩了!……”

    这家客栈只有他们三个人投宿,任他呼喊也没有人能听见,断后的马三一看林晨钟还挺抗打,自己大力一拳竟然没有打晕他,而且他还释放出了斧头神器,道:“哎呀,黑小子还是精灵战士呢!挺抗揍啊!”

    马三一跺脚也释放出了神器,是一把细长的棍子,像是擀面杖一类的,中间略粗、两头略细,头顶三片聚顶灵花浮现,拿着擀面杖对着林晨钟的小斧头一挥,将斧头磕飞,又抡起擀面杖劈头盖脸的打林晨钟,林晨钟骇然的躲开,马三抬腿一脚踹在惊慌失措的林晨钟胸口,一脚把他踢出去五六米远撞在墙上,林晨钟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林晨钟被一股炙烤的感觉惊醒过来,吐出了一口瘀血,瞪眼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客栈失火了!

    整个客栈都是木质材料建造,外边的熊熊烈火过了房梁,他们住的这一间门窗大部分已经过火,他和花月影睡的小床也着了,被褥冒着浓烟,黄有幸那张床的蚊帐也烧了起来,但是黄有幸还像死猪似的睡的憨香。

    整个屋里就像火窑一样,林晨钟被烤的头发都要焦了,慌乱中使劲摇晃黄有幸,歇斯底里的喊他起来,黄有幸就是没有反应。

    林晨钟懵了:“怎么睡这么熟?失火打雷都惊不醒他?平时不这样啊,他睡觉一向很轻的,甚至有些神经衰弱,我们半夜起来上厕所他都能醒的。”

    蚊帐的火掉在黄有幸衣服上,马上引燃,黄有幸竟然还不醒,林晨钟看见床头昨晚的一盆洗脚水还在,端起来泼在他身上,熄灭了火,再次大声呼喊,黄有幸还是没有反应,鼾声如雷。

    林晨钟要崩溃了,火已经过了房梁,马上就要塌下来,再不走就要埋在火场里烧死了。惊骇之间看见黄有幸的床外边墙上窗户半掩着,外边就是院子,那扇窗户还没有过火,林晨钟使出吃奶的力气,扛起黄有幸,把他立起来推在窗边,使劲把他推了出去,而后背上他和花月影的小包袱,跳窗出去。

    一边呼喊着黄有幸,一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拖着他沉重的身体远离烈火熊熊的房屋,刚拖出十几米远,风助火势,烈火熊熊的客栈摇摇晃晃,轰然倒塌,一大堆房梁屋架粗壮的木头带着通红的烈焰塌落在林晨钟和熟睡的黄有幸脚边,吓得林晨钟爆发洪荒之力,拖死尸一般的把黄有幸又往后拖了十好几米。

    冲天的火光照的四周亮如白昼,环顾四周,一个人影没有,除了烈火烧的木头噼里啪啦的爆响之外,就是隐隐的虫鸣鸟叫声。

    林晨钟放开嗓子大喊了几声救命,没有任何回应,也不见马三夫妇出来,更不见花月影。他这才想起来方圆几十里除了这家客栈,再无人烟。

    幼小的林晨钟嚎哭着呼唤黄有幸,他就是充耳不闻。无奈林晨钟围着烈火熊熊的房子跑了一圈,不见有被抱走了的花月影的踪迹,又回到黄有幸身边,使劲的用脚踢他,还是没有反应,林晨钟一股尿急,灵机一动,掏出小鸟对着黄有幸的脸面撒了一大泡尿。

    还没尿完黄有幸突然睁开眼,看着林晨钟正向他脸上撒尿,嗷一声跳了起来,林晨钟吓得把剩下的尿憋了回去。

    黄有幸被尿水激醒,站起来以后依旧有些头昏脑涨,晕晕乎乎的,晃了一下身体差点摔打在地上,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已经快烧成废虚的客栈激灵灵打一冷战,抹了一把脸上尿液,看着提着裤子,额头上被人打了大包,满眼泪水的林晨钟问道:“阿钟,怎么回事?!”

    林晨钟哭道:“老师,你可算醒了!店主偷进我们的房间——小影被店主婆抱走了——你们都睡着了,怎么也喊不醒!——那店主有三片聚顶灵花,一根擀面杖神器,把我打昏了——等我醒来已经失火了,我把你从窗户推了出来,拖到院子里面,怎么也喊不醒你,就用尿浇你——”

    黄有幸听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毕竟是四五十的人了,不经世事的小林晨钟想不明白的事,他马上就明白了:马三夫妻偷进客房他不知道,殴打林晨钟,林晨钟呼天抢地的呼喊他充耳不闻,屋里失火了烧他他也无感,把他从窗户扔出来摔他也毫无知觉,这分明是中了大剂量的迷魂散一类的蒙汗药,致使他昏迷不醒,而水正好是迷魂药的解药,所以林晨钟用尿浇他才醒来。

    他和花月影都昏迷不醒,只有林晨钟一个人清醒,问题就出在那壶林晨钟不愿意喝的羊奶上。

    黄有幸知道住进黑店被人下了药了!一股怒气往头顶上涌,黄有幸目眦欲裂,脑袋都要炸了,瞬间释放出了亮银枪,四片聚顶灵花浮现,爆了粗口,问林晨钟道:“狗日的往那个方向跑了?”

    林晨钟哭道:“不知道,还没有追出房门就被店主打昏了!”

    黄有幸环顾四周一圈,想了一下,道:“阿钟,我要去把小影抢回来,你在附近躲着,千万不要走开,我一定会回来找你!我不回来你不要出来和陌生人照面!”林晨钟含泪点头答应着。

    黄有幸在客栈附近叉路口到处观察了一下,借着火光的映照,泥泞中有两行清晰可见的脚印顺着大路一直往南延伸。

    昨日连天大雨,要是雨前的行人留下的早被大雨抚平了,而这方圆几十里除了他们几人连个鬼影都没有,这分明就是马三夫妻抢走花月影连夜逃走留下的。

    还好老天爷给留下了踪迹,黄有幸提了一口气,运动神力,拎着亮银枪发疯了似的顺着脚印方向冲了过去。暴跳如雷的黄有幸拎着亮银枪边跑边咬牙怒骂道:“日你先人,马三!我要捅死你!”

    借着皎洁的月光,黄有幸追踪着路上的脚印走向,一路风驰电掣般追了过去。也不知道跑过几道弯,过了几条山梁,估计至少追出去有三十四了。

    黄有幸丝毫不觉得累,追到一处山岗上,远远地看见前方山谷中有两个黑影在月光下缓慢的移动,他心脏暴跳如雷,庆幸自己终于追上他们了。

    他不喊不叫的提着枪往前狂奔,就是怕他们听见声响躲进茂密的山林里,那可就没法找了。

    越追越近,远远依稀可见店主婆背上还在熟睡的花月影,心里一阵狂喜,提气狂奔而去,等马三夫妇发觉有人追来,骇然的扭头回看,黄有幸提着大枪已经到了不远处,脚不点地的几个起落就到了跟前。

    黄有幸已经想好了,马三夫妇肯定以为自己被烧死了,所以不紧不慢得沿着大路走。自己追上来一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先上去宰了马三再说,毕竟林晨钟说过马三有三片聚顶灵花,一个擀面杖神器,那么店主加厨子马三一定不是自己的对手,除掉首脑,剩下那不知神力几何的店主婆就好对付了。

    马三喝道:“呆——站住——什么人……”黄有幸不搭话,头顶第三青色灵花闪动,举着他的亮银枪拖着八个虚影如蛟龙出海般向马三直扑过去,靠近之际,店主婆看清楚黄有幸面容,嗷的一声叫唤:“鬼呀!”瘫软在地上。

    马三也看清楚了黄有幸,也是一阵心惊胆颤,但是他不信冤魂索命的说法。黄有幸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意外脱险来找他算账的。

    马三心里咯噔一下,随即释放出了三片聚顶灵花和擀面杖神器,头顶第三青色聚顶灵花闪动,把擀面杖一拨弄扔向了黄有幸,那擀面杖一边延长,一边像大车轮似的转了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护盾,将黄有幸扑击出的亮银枪挡住,亮银枪犹如扎在铁板了盾牌上,砰的一声响,黄有幸虎口发麻,亮银枪几乎脱手,那擀面杖神器掉在地上,盾牌消失。

    黄有幸站定身体,吸了口气,暗想:“这黑心小子防御神技不错啊!”

    马三和黄有幸对视一眼,看黄有幸的眼睛目露的凶光比他头顶的四片聚顶灵花都要亮,杀气逼人,心里更是一阵哆嗦。

    他知道自己比对手少一片聚顶灵花,而且神器也不如黄有幸的亮银枪霸道,抢先反应过来,也不管瘫坐在地上吓傻了的婆娘,掉头撒腿就跑。

    黄有幸怒喝道:“要死的鬼!你的阳寿尽了!哪里跑!”第一聚顶灵花闪动,抡起他的亮银枪,向马三的后心投掷过去,马三听见背后破空之声,扭头回看,第二聚顶灵花闪动,手里又一把擀面杖扔向了亮银枪,两个兵器撞在一起,火星四射,哐嘡一声同时坠地。

    马三依旧撒脚如飞的狂奔逃跑,黄有幸却不肯放过他,纵身跳过来,伸手抓起亮银枪,提气神力大踏步追上,暴喝一声,头顶第四灵花闪动,亮银枪幻化出十六条蛟龙一般的枪影,拖着寒光,从海里暴跳窜出来一样直扑马三,马三听见背后风雷声呜咽,扭头一看,吓得啊的一嗓子,头顶第三青色聚顶灵花闪动,又释放他的盾牌防御神技。

    这次黄有幸是志在必得,奋起全身的神力灌注在双臂上,对着那大车轮盾牌捅了下去,轰的一声巨响,盾牌被击破,擀面杖神器掉在地上,黄有幸举着亮银枪依旧狂飙突进,十几道枪影扎在马三后背上,马三瞬间被捅出了十几个窟窿,鲜血喷射。

    黄有幸第一次杀人,但是他却丝毫不害怕,抬脚踹倒了马三,马三嚎叫一声趴在地上,伸腿咽气。

    黄有幸拔出亮银枪扭头跑回来,看见店主婆依旧瘫软在地上,手里拿着把匕首对着熟睡的花月影的小心口,哆嗦道:“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杀了她——!”

    黄有幸怒不可遏的提着还在滴血的大枪,一下子按到店主婆脖子上,呵斥道:“来呀!一起动手!你杀了她,我捅死你!都死了干净!”

    那店主婆目睹了黄有幸红着眼睛暴力追杀马三,毫不留情的暴击全过程,抬眼又见黄有幸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跳动着,头上青筋暴起,被暴怒的黄有幸无所畏惧、不受要挟的个性震慑住了,骇然的丢弃了匕首,推开花月影,哭喊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黄有幸附身过去一把抓起熟睡的花月影夹在自己胳肢窝里。把花月影抢了回来,他暴怒的心脏终于慢慢安定了下来。

    黄有幸道:“说,谁让你们害我?”

    店主婆磕头如捣蒜,哆嗦道:“前面不远的张家庄张员外想花大价钱买一个小女孩,给他夭折的孙子配阴婚,模样好的小女孩没有人愿意卖,愿意卖的他又嫌丑看不上。马三看这位红头发的女孩长得俊俏,万里挑一的秀气,昨天去和张员外谈好了价钱,说把这女孩送去就能得五千金币,我们下半一辈子吃喝不愁了!所以动了歹念,冒犯了天神,还请恕罪……”

    配阴婚是给死人结婚,简单的打比方说就是张员外的孙子意外夭折死了,他要买一个女孩,把她杀了,或者直接和孙子同穴活埋在一起作伴,就叫配阴婚。

    黄有幸一听脊背一阵蚂蚁乱爬,庆幸林晨钟没有喝那羊奶茶,一泡尿把自己浇醒,及时追上了坏人把花月影抢了回来。如果今天没有及时找回花月影,天才儿童落在他们手里,那——黄有幸不敢往下想了!

    头顶青筋暴起,黄有幸道:“就为了这么几个钱,你们就丧尽天良,卑鄙下流的下毒害我,抢我的孩子,还要焚尸灭口?!”

    店主婆哆嗦道:“都是马三的主意,他听说你是精灵战士学校的老师,我不是精灵战士,他一个人估计打不过你,就出了下策把你们药倒,再放把火烧了客栈,毁尸灭迹,你们都死了,就没有人替你们喊冤,政府也无法追查——我们拿了钱远走高飞,天衣无缝——都是他的主意,与我无关——天神,我明明看见你昏倒了,您是怎么跑出火海的……”

    黄有幸后背冷汗淋漓,要不是冥冥之中林晨钟恶心那羊奶茶的味道,没有被他们迷倒,今天他们三个都要落了黑手了,做了孤魂野鬼,这奸贼夫妇邪恶诡计就要成功了!

    黄有幸不理会店主婆的疑问,道:“你们是夫妻,马三一死你就七荤八素往他身上推,可见你并不是什么贤妻良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马三不是好东西,你也是蛇蝎心肠——”

    那店主婆骇然的磕头求饶,黄有幸道:“不知道以前你们害过多少人呢?你家门口的池塘、附近的山林埋了多少过往客商的冤魂?”

    店主婆道:“那也是马三见钱眼开,不关我的事——”

    黄有幸道:“你没有助纣为虐?!”不再听她说话,大枪往前一推,扎进了店主婆心口,复又拔出来,鲜血喷涌而出,店主婆仰面瘫倒。

    黄有幸幻灭了聚顶灵花和神器,抱着昏迷熟睡的花月影,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那邪恶的店主婆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呻吟、断气。

    天亮之际回到烧的只剩下一堆灰烬的客栈。林晨钟猫在附近的草丛里,见黄有幸抱着熟睡的花月影回来了欣喜的跑了出来。

    黄有幸的扁担和箩筐远远的放在篱笆门口没有被烧毁,他依旧挑着两个小孩,林晨钟坐在一头瑟瑟发抖,一无所知的花月影蜷缩在另一头睡的正香。

    黄有幸极力平复翻涌的情绪,感慨人心险恶,世事艰难,捡了向东往绿升城方向的路,闻着头发上林晨钟的童子尿味,迎着金灿灿的朝阳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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