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即分胜负，也决生死
陈曦见她情绪低落，“没事，你要是舍不得那小猪崽子，明天咱们也养几只。等来年它们长大了，我膛了它们，给你做红烧肉吃！”
秦凝薇摇摇头，吐出汤里的猪骨头，“不行，太残忍了，我见不得血，也闻不了那血腥味儿。”
“”
“这汤好喝。”
秦凝薇举起碗，一口把剩余的都喝了下去。
陈曦笑了笑，“我再帮你盛点？”
“好！”
秦凝薇嫣然一笑，双手把碗递过去。
陈曦心弦一动，见她如此娇媚可爱，一时怔怔的望着。
秦凝薇见他盯盯的瞅着自己，撩开挡在面前的一缕长发，又是微微一笑，“你看够了没？”
陈曦这才发现自己又被她勾走了魂，连忙给她装满汤。
之后的一个多月，秦凝薇再也没出远门，在家养花种菜，闲暇摆弄一下乐器。
“你说，是这古琴的音调好听？还是长笛的好听？”
陈曦哪里听得懂音乐韵律？
见她坐在古琴前，宛若仙子下凡，脱口而出：“当然是古琴了。”
“嗯”
秦凝薇想了想，把长笛仍在一旁。
二人从开始的拘谨，逐渐变成犹如一家人。
男的清秀勤劳，女的貌美持家，若出去说他们是对小夫妻，也会有人信。
但陈曦又不傻，平时呆头巴脑的，心里则是猴精猴精，事后当他冷静下来时，就把这条线缕清了。
既然不是梦境，那么她又是如何知晓自己有意中人的？
只有把秦凝薇假定为“极光”之人，种种的经历才说得过去。
一直到那天她带着血腥味回来，心中就更确定了。
如今她愿意过平凡的生活，那就陪她一直这样走下去。
因为和她在一起，很甜蜜，也很有安全感。
同样，陈曦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是仙人，自己是凡人，仙凡两隔，犹如人鬼殊途，决计无法走在一起。
终究有一天，她会离自己远去。
这事秦凝薇也察觉出来端倪，猜出陈曦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但两个人心知肚明，却不点破那层纸。
即便如此，每当有人问起陈曦，“跟你一起出来的，是你小媳妇么？”
他总是会心一笑，幸福跃然脸上，“你说呢？”
“臭小子哪里来的福气，娶到这么一个小美人！”
陈曦“嘿嘿”的笑两声，望向秦凝薇，见她也在暗笑，顿时心中更是甜蜜无比。
平时那些狐朋狗友，听到他有了媳妇，纷纷挤到门口，嚷着要见见他的小娇妻，都被他堵在门口，拿着扫把赶走了。
有些不死心的，偷摸翻墙爬进来。
陈曦堵住这个，又跑了那个，最后惹得秦凝薇出来把他们教训一番，才肯怏怏而归。
城里开始传，陈曦的小娇妻，来自武林世家，因先祖立下的婚约，才愿意嫁给他。
有些江湖人知晓，纷纷登门请教这小娇妻的武艺，全吃了闭门羹。
唯独一个武痴，曾经挑了江南一百零七家武馆门派，威震一方，自觉天下无敌手。
路过此城，听说有个貌美的小媳妇会些武艺，于是心生歹念。
这种会些招式的人妻，他最为喜爱，颇有当年的魏武遗风，便天天守在门口。
等见到秦凝薇出去闲逛，顿时魂被勾了过去。
吃了几次闭门羹，索性叫人把陈曦绑了，以此做要挟，非要来一场比斗。
陈曦被抓的时候，丝毫不担心安危，反正死了也会被救活。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死之前太痛苦了。
说实话，他还很想提醒下这哥们。
“君不见那海面的断肢残骸？”
“君不见那赵家被屠宗灭族？”
但话到嘴边，陈曦忍住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家伙想作死，自己又何必拦着？
很快，你就知道我的女人有多厉害了。
哪怕你把我弄死了，她也能将我复活！
这，就是无比踏实的安全感。
不知不觉，陈曦已经把自己当成她的男人！
比斗当天，武痴登上擂台，望着秦凝薇，他自信满满的抱拳说道。
“今日，我和这位姑娘，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他指着不远处被五花大绑的陈曦。
“我若输了，自然就把他给放了，让他继续苟活于世。”
“若我赢了，这小子必死，你改嫁给我，从此就是我的女人！”
说到这，他见陈曦嘴里叼着一根稻草，一脸的不屑，还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顿时怒火从烧，大声喝道：“这就是他对我狂傲的代价！”
秦凝薇只是抬眸瞄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还好这是一个不出名的小镇，若是叫修仙界的人知道，必会引起翻天覆地的轰动。
一个武林的凡人，敢去挑战仙界第一杀神。
这可是杀了数以万计，灭了上千门派的“极光”小魔女。
不能用“活腻了”这种话来形容他，达不到那种真实的贴切感。
这究竟是对自己生命的过分漠视，还是对自己能力的过于自信？
所有修仙之人都会给他竖起大拇指。
“兄弟，你了不起，你清高！”
最后，这位武痴全身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全成粉末了。
在他临死前，听到秦凝薇的一句话。
“死亡，就是你对我狂傲的代价。”
从此，陈曦在大街上横着走。
过了几天，天未亮，秦凝薇急匆匆的离去，嘱咐陈曦不必等自己吃饭。
凌晨时分，她才回来，见陈曦还在等着自己，默然坐在他面前，低头端起热气腾腾的汤。
“你又去杀人了？”
陈曦忍不住问，这次的血腥味更浓。
秦凝薇抬眼望着他。
“”
“”
二人对视一阵，默然不语。
终究，还是陈曦低下了头，又为她盛了一碗汤。
一夜无话，陈曦隔天起床，望向她房门，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既不想她出去杀人，更不想她受伤。
叹了口气，蹲在菜园子里，刚挖出一颗土豆，身后一道阴影笼罩自己。
“你醒了？”
以为是秦凝薇，带着一缕微笑转过头。
“谁醒了？”
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顿时让他脸色笑容凝固，身上毛骨悚然。
只见一道男子身影在他面前缓缓落下。
此人中年模样，身穿棕红宽松大长袍，脚踏血光凌云靴，头戴云麓发髻，样貌是英俊至极，剑眉星目，双眸有若清泉，嘴唇微薄不带一丝血色，一具泛着火光的羽扇悬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