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死局
另外三个擂台已经出了结果。
咏春叶玉硬桥硬马的近身抢攻让崔铭浩的腿法优势失利,在叶玉疯狂的中线强攻中,崔铭浩被一通日字冲拳打得吐血,只得认输。
另一边,张震宇作为南方大族张家第三代最强传人,对战滇南古武世家小天才——唐三。
建国后,全国最大的四个武学家族并称“南张北王,东叶西唐”,这场两大家族的天才传人的荣耀之战,打得风起云涌,日月无光,张震宇年长几岁,精研行意,虎鹤双绝,力量速度都相当可怕。
唐三作为唐家小天才,弃家中的飞刀绝学而不用,专修拳脚和刀法,竟也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可惜年纪还小力量和经验稍差,坚持十招后败于张震宇虎爪之下,但其之优秀也是有目共睹,全场均报以热烈掌声。
最后一个擂台,截拳道馆李小白和古泰拳猜帕以快打快,硬拼硬架,打得砰砰作响,拳拳到肉。最后李小白凭借灵活的身法速度,出其不意的侧踢和鞭腿,淘汰了古泰拳高手猜帕,不过李小白也是全身带伤,眉角的鲜血糊住了一只眼睛,可见战况之惨烈。
半决赛和最终决赛将重新抽签,明天下午举行,选手有充分的休息时间,于是吴名随队友回酒店。
一路上大家都挺兴奋,能进四强,已是历史最好成绩,大家对吴名各种赞扬,鼓励他再努力打进决赛,还找来资料分析对手的数据寻找弱点,增加吴名的胜率。
看着大家的热情,吴名也很开心,只是心里明白,如果比赛选手的水平仅此而已,那么今天比赛的几人除了张震宇突破武宗外,其他人最多武师巅峰的实力,那他就完全不用担心明天的比赛了。
所谓武宗,最起码要5000斤以上的攻击力,而关键的不是力量,而是对武学、对攻防、对人体、对心理、对招式的理解。既为宗,就已是对自己的武学理念烂熟于心,实力相近的情况下,比的就是对心理、环境、临场反应等各方面的经验。
而境界的界限并不是非常清晰,每个人的经历、悟性不同,相差也非常大。
所以一个人的境界,只是个模糊的标准,没有严格的划分。
没出手之前,判断一个人的水准,只能依靠经验细致观察,看他的言行举止,从蛛丝马迹中估测。不像某些小说中描写的感应一下气息,就知道是什么境界,甚至处于什么阶段都清楚无比,那是毫无逻辑的。
这都是小说戏言,现实中人不可貌相,谁也不知道一个普通人是不是绝顶高手,越厉害的人越会隐藏实力。
社会复杂,人心难测,低调才是保命的法宝。
当然,如果看到一个人出手的过程,那也基本能大概判断出实力范围,而吴名自信在年轻一辈中几乎没有能超越自己的,格斗大赛年龄限制16-35岁,没有老一辈高手参加,35岁以下能超越自己的肯定不多。
先不说自己的“天赋”,连爷爷都说是古今罕有;只说《手册30版》就是各个武学世家无法超越的修炼方法,现代社会多少人在修炼的迷途上寻找道路,吴名已经坐上了快车,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回到酒店,大家就近吃了晚饭,又对吴名热情地勉励了一番,甚至平常寡言少语的雷大川都发出邀请,希望吴名赛后能加入他在粤东大学城创立的“兴武会馆”,小川和佳佳都是会员,还有不少武道家族的子弟加入。大家都是为了共同提高,研究武学和振兴华夏如今重兴的传统武学。
吴名对这个“兴武会”也挺感兴趣,答应赛后一定去拜访。
回到房间,吴名又做了日常训练,单手倒立支撑,左右各500下,单腿深蹲,跃起空翻,左右各200次,房间内“破风步”不能发出声音,不得碰坏物品,1000步。然后站桩一小时。
吴名练习完,连汗都没出。
看来这样的练习已经无法提高自己的能力了,必须要寻求突破的方法。
自从车祸事件后,吴名就感受到生死之间那种对生命对力量的渴望。似乎全身细胞和身体深处某种组织正在蜕变,在结成一个蛹,好像蚕茧一样,破茧而出的一刻就是自己突破的时候。
还是洗洗睡吧。
武者,一张一弛也。
虽然才晚上10点不到,但吴名的作息十分规律,晚10早5是常态。
“bb~~”这时腕表突然亮了,雏田呆萌的头像闪烁,点开一看:“吴名尼桑,谢谢你的教导,我请你吃夜宵好吗?”
“可以啊,去哪?”吴名马上答应道。
接着,雏田发来一个地址的定位。
“ok”吴名换好衣服,很快就出了门。
根据定位测算,距离酒店有点远,而那个位置似乎没什么夜宵可吃,吴名心想可能是她也不懂路,到了再和她一起找别的地方吃就好了。
吴名看看没人注意自己,从戒指内拿出一个滑板,就是目前流行的电动滑板,经过他找专业人士改装,(作者:非法改装,不提倡!)动力强劲,速度等性能几乎可以和摩托一拼。
踩上滑板一路飞驰,向目的地而去。
十分钟左右,来到了一条比较冷清的小街,这里没有什么店面,约定的地方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烧烤摊,灯光昏暗,一个中年大叔在摆弄烤架上的食物,远远看去有点诡异!
他看到吴名过来,热情地招呼吴名坐下,问他想吃什么?
吴名看看四周,没有别的客人,雏田也没看到,难道她还没到?
正疑惑着,中年大叔送上一瓶啤酒,一碟花生米。
吴名开玩笑地说:“大叔,别人店的啤酒都是一箱一箱的送,你这才送一瓶啊,可真是小气啊!”
“哈哈,有有,我送你一箱都没问题的”
大叔的话还没说完,只觉眼前一晃,吴名已经一手掐住他脖子,一手拿起桌边的烧烤用的铁签一把插进他肩上。
“你不是老板!哼,没客人来就开始烤食物,送酒的规矩也不知道,哪有还没点单就送一箱的?你是什么人?雏田呢?”其实,老板最大的破绽是他那自以为是的口音。
在粤州,老板首先会用粤语打招呼,他不仅开口是国语,而且一股子鬼子味,是个华夏人都能听出来!
“啊——”中年人剧烈挣扎,力量巨大,居然有武士的力量!但怎么也摆脱不了吴名的手。就在吴名想继续审问的时候,突然全身汗毛炸起,头皮发麻,电光火石间,吴名全身一缩,似王八听雷,好像整个头都好像缩进了胸腔。
“噗哧——”一声,中年人的头像西瓜一样炸开了。
“狙击枪”吴名毫不犹豫,全力发动“破风”步,掩入房屋阴影里,“唰唰”几步向枪声响处掠去。
枪声来自身后,尽管有消声器,但是吴名的耳力还是听得出是烧烤摊街对面的一座三层小楼楼顶,吴名相信凭自己的身法,对方不可能锁定自己再次开枪,必然会找路离开。
一击不中远遁千里,标准的职业杀手的做派。
可吴名知道绝对不能让他离开。雏田必然出事了,不然怎么可能设下杀局,想杀掉自己?
吴名借着各种掩体飞速靠近小楼,如幽灵一般在暗夜里穿梭。
在离烧烤店不远处的一栋居民楼的三楼,一间黑暗的房间内,雏田素站在房间窗口,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她脖子上,一个矮壮的身影站在她身边。
“嘿嘿,看不出这小子挺机灵啊,居然没有骗过他,不过还有更精彩的游戏等着他,哈哈”矮壮的人用东瀛语说道。
“二叔”雏田素急得双眼含泪,“你答应我不会伤害他的,我已经答应你放弃家族生意的继承权了,求求你放过他吧!”
“哼!天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哥通电话想拉拢他,凭他的潜力,家中日后谁是他对手,整个刚柔道传承都会交到一个支那小子手中。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喜欢他吗?”
“我求你,你的条件我都答应,放过他好不好?求求你!”雏田素声泪俱下。
雏田野,雏田素的亲叔叔,身材矮壮,脸上很多疙瘩,一双鱼泡眼,眼袋乌青浮肿,一看就是纵欲过度,身体亏空。
他盯着街对面那座三层小楼:“他应该进去了,嘿嘿,享受我准备的礼物吧”
他让人伪装烧烤老板被吴名识破,又安排狙击手开枪,料定如果仍然没有打中他,吴名必然冲进小楼追击枪手,可是,小楼里才是真正的杀招。
连环计,步步惊心,招招夺命,可谓阴险恶毒之极。
过了几分钟,他的耳机里传来“砰砰砰”的打斗声,想来吴名已经中招,正在垂死挣扎。
“你在找我吗?”
突然他所在房间的阴影处走出一个人影,说的是东瀛话。
雏田野吓得一哆嗦,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到底是人是鬼?
“你,你是谁”
“你不是想杀我吗?怎么不知道我是谁?”
“你就是吴名?你怎么能找到我?你不是中了埋伏吗?”
“呵呵,雕虫小技,敢在华夏设计杀人,你胆子不小哦。”
吴名从阴影处走出来,锋利的眼神,盯着雏田野,然后转向雏田素,看着她苍白的唇色,脖子上架着的匕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而后死死瞪向雏田野,杀气如同实质奔涌出来。
吴名从没有如此想杀掉一个人。
“你别乱动,不然我杀了她!” 雏田野将雏田素挡在身前。
“你敢吗?你敢的话早就杀了!”
“我不能杀她又如何?我可以扎她几刀,甚至废了她,让她终身残疾,哼哼,小子,你太自负了,自以为是,你还是太年轻了。”雏田野残忍地笑着,“你自断双手,跪在我面前!我考虑让她少受点苦!”
“哼!你才自以为是,你看看窗外是什么只要你有任何动作,你的脑袋就会炸开,不用怀疑华夏特殊部队的枪法,这种特制子弹专门对付武者,就是宗师级高手也难逃一死,你还是放弃吧”
“呸!说得像真的一样!”雏田野根本不信,但心里却有不安的感觉,吴名怎么无声无息找到自己就让他难以理解,难道他真的有帮手?
这不可能,他只是个学生。
雏田野觉得冷汗浸湿了眼角,余光中窗外有红光一闪而过,心里一惊,再也控制不住眼神,向窗外瞟了一眼。
他眼珠刚动,蓄势已久的吴名就动了。
一刹那,吴名爆发出极限速度,脚下一点,地上出现密密麻麻的蛛网一般的裂缝。身边空气陡地变得米糊一样浓稠,一切事物都变得缓慢如定格一般,就像电影中的“子弹时间”。
只见雏田野眼珠正在往窗外慢慢转动;
雏田素饱含关切的双眼泪水慢慢凝结成珠;
一道红外激光瞄准线正缓缓从雏田野头部向肩膀移动;
吴名身如游鱼,“破风”身法如鱼得水,在空中劈开气浪,划过一条奇妙的弧线,如幻影一般冲向雏田野。左手一探,抓住匕首,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弯刀,正是“引路人”的成名杀器,刀光一闪间,雏田野握住匕首的手已经被切掉。
此时雏田野才眼珠移动回来,脸上青筋暴起,想抬手躲避却发现手腕已断,同时另一只手臂“噗哧”一声血花四溅,也被一枪打断,剧痛让他倒地哀嚎不已。
吴名以最快速度带着雏田素闪到一边,此时房门也被打开,几个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员已冲过去控制了雏田野。
“谢谢你,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雏田素红着眼连连道歉,语气惹人心疼。吴名安抚她好一会才算停住,但她还是肩头抽动,轻轻啜泣。
吴名知道她已是很坚强了,从吴名出现起,她虽心中万分关切,却没有出一声,怕影响吴名的计划,也没因害怕而露出祈求的神色,甚至隐隐间有一种决绝。
似乎不惜一死也不想让吴名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