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布局
“什么？！你们真让这个混蛋出去了？！”
赶到看守所的姜科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冒着暴露李子成的危险，早上才把李仲久给抓进来，晚上就出去了！
原因竟然是肺癌晚期！
姜科长干了三十多年警察，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
“他说是肺癌晚期，你就信啊！”
姜科长冲着仁川看守所所长朴正欢满脸不敢置信地质问道。
朴正欢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一脸无奈地说道：
“你不用冲我发火，片子是在我们这拍的，假不了，医疗部的一看就知道是肺癌，太明显了，压根不用做活检，我只能让他保外就医。”
“阿西八，我每天抽三包烟，肺还是好好的，你要说那个小子有肺癌，不如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姜科长狠狠说道，“就算真是肺癌，按程序也没这么快出去吧，你再把他给我多扣三天也行啊！”
“说得容易，金门集团的常务理事死在仁川看守所，你知道我会是什么下场嘛！”朴正欢瞪了回去，不客气地说道：“说到这个，你抓人之前也先确定一下对方身体情况，不要给我添麻烦！”
被朴正欢这么一怼，姜科长只能咬着牙生闷气。
“我还是不相信这小子会得肺癌，前段时间还把我新买的相机砸了，那力气，可不像癌症病人。”
“华夏有句老话，说坏人活千年。这下，这小子估计一年都活不到了，这样的好事你不该高兴嘛！你要怀疑的话，再去医院问问，那小子保外就医只能在医院和住宅活动，和关在看守所没多大差别。”
“差别大了。”
姜科长看着窗外的黑夜，喃喃自语道。
……
就在姜科长被打乱全盘部署的时候，李曜，或者说李仲久已经回到了家里。
虽然金律师一再要求李曜立刻去医院进行治疗，但都被李曜拒绝。
李曜太清楚了。
癌症，尤其是晚期癌症，如果你不把它当回事，那可能还能高质量地生活一段时间。
你要是去医院接受治疗，身体立马就垮了，又花钱又痛苦，最后依旧无法挽回生命。
当然，如果成功率高，那还是值得一试，只不过像李曜这种，得不偿失。
“李先生您一定要去医院啊！您到底什么时候得的病我都不知道，但是现在，不管怎样，您都要先去医院治疗才行！”
金律师异常坚持。
李曜被他烦得不行，沉默好久，才盯着金律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金律师，你知道吗？
六年前，会长吸纳北大门派进入集团，丁青在那时候加入金门。
以前，大家都知道在虎派李仲久的大名，可是现在呢，大家嘴里只有丁青！
我李仲久比他丁青差在哪？！
集团出事情，哪次不是我李仲久出钱又出力？
有谁进去了，不是我去捞人？
六年！我憋屈了六年！
就是要等一个机会！
不是要证明我比丁青威风！
我只是想告诉人家，
我不见了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最后一句话，李曜拼了命地喊出来，喊完就猛烈咳嗽。
而一旁的金律师此刻表情一脸凝重注视着李仲久，无声更胜有声。
过了好久，李曜看着无话可说的金律师，问道：
“金律师，这下你明白我的心意了吗？我可能没多少日子好活了，就算争到会长的位子也坐不了几天，但是，该争我还是一定要争的！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唯我独尊的李仲久！”
李曜喘着粗气，情绪激动地说话可不是他的身体能受得了的。
但这么长的一段话不说不行，毕竟金律师是他手下核心人物之一，人心可不能因为自己得病就散了。
“唉。”
金律师终于开口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的老板，半晌才给了李曜一个坚定的眼神，说道：
“李先生，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帮李先生在最后的日子争取到会长之位的！”
李曜欣慰地看了金律师一眼，男人啊，至死是少年，几句话就热血沸腾了。
“不过……李先生，以后有话直说就行，不用抄袭人家的台词，英雄本色我也看过……”
“呃…这…”
李曜尴尬地笑了一笑。
他差点忘了，当年《英雄本色》在高丽上映的时候，火爆程度完全不输本土。
那个时代的高丽人，尤其是男人，有几个不会唱《当年情》的。
直到现在，那批看着小马哥的年轻高丽人已经长成这个社会的中坚，更是常常在各种影视综艺里看到《英雄本色》的影子。
金律师自然也是其中一位，自己这回说不定还真是班门弄斧了。
……
尴尬的李曜点了点头，赶紧转移话题问道：
“泰虎和政赫什么时候到？”
说着，一屁股把自己扔到了李仲久的大沙发上。
这张大沙发可是原剧里李仲久临死前躺过的沙发。
边抽烟，边看窗外摩尼山的风景，边被棒球棍打死扔下楼。
这沙发是块风水宝地。
当时看电影的时候，李曜就很想在上面躺一躺，没想到梦想会以这种方式成真。
不得不说，这沙发确实舒服，够软。
“他们马上就到。”
泰虎和政赫是李仲久的两个得力手下，在虎派的金牌打手。
从原剧看，李仲久的手下还是挺忠诚的，在看守所的时候还完全服从李仲久的命令，这就省却李曜的很多烦恼。
“金律师啊，今天早上我吃的那个韩牛牛排还有红酒再给我来一份，牛排要全熟的。”
李曜边等自己的得力手下，边给金律师下令。
李仲久这家伙吃的喝的都是好东西，李曜正好享受一下，算是任务福利。
不过没等厨师准备好牛排，泰虎和政赫就到了。
“老大，你这么快就出来啦！”泰虎和政赫一见李仲久，喜出望外。
“臭小子，你们这话怎么说得不想我出来一样！”
李曜模仿李仲久的神态笑骂道。
保外就医这事，李曜和金律师商量过，决定暂时不告诉手下的人。
当然，这事瞒不住，毕竟看守所那么多人，不可能都堵住嘴。
像是李子成这种卧底，姜科长知道，他也就知道了。
不过，李曜想过了，这事不解释就行。
其他人估计多半会怀疑自己在看守所是不是有什么门路，没几个会真的相信自己得癌症。
等别人确认消息以后，李仲久早就当上会长了。
“你们老大有的是出来的办法。”李曜模模糊糊地说道。
“老大就是牛逼！”泰虎兴高采烈地说道。
泰虎年纪不大，剃着平头，一脸凶相，替李仲久干了不少脏活。
在金门集团里，李仲久主要负责私人放款、传销和娱乐。
都是要下得了狠手才能立得住的行业。
而泰虎就是李仲久的头号打手，原剧里带人干翻丁青的就是他。
“老大，这次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你，这个仇必须得报！”另一边的政赫搭话说道。
政赫算是李仲久除了金律师以外的智囊。
金律师主要负责集团明面上的业务，一般私底下的脏活不沾手，这块就归政赫管。
不过，李仲久脾气暴躁，智商有限，他手下的智囊也没好到哪里去，李曜没多指望。
“还用查嘛！肯定是丁青，他不想老大跟他争，就和条子串通搞老大！”
泰虎一说起丁青，就恨得牙痒痒。
对于两个手下的发言，李曜不置可否，微微一笑，说道：
“无所谓，我这次既然出来了，会长这个位子就拿定了。泰虎，你立马找批可靠的人。”
一听要找人，泰虎立刻两眼发光，兴奋地说道：
“老大，这是要直接跟丁青干上了是吧！”
“干个屁！”
李曜翻翻白眼，这个泰虎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力分子，难怪能成为李仲久的心腹，两个完全就是同一类人。
“我要你给我找一个人。”
“谁？”
“丁青的小弟李子成，他每周都去上围棋课，你给我找到这个围棋老师。”
李曜开始一步步地部署自己的计划。
泰虎听了一脸迷茫，就连政赫也是困惑不解。
“老大，找个围棋老师干嘛？干掉嘛？”
“兔崽子，整天就知道干这干那！”李曜赏了泰虎一个脑栗子，这算是李仲久和手下之间习以为常的沟通方式。
“不要动她，给我二十四小时盯住她，有任何异常立刻向我通报，知道吗？”
泰虎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老大的用意，但老大一定是对的。
李曜又转向政赫：
“你去找高丽最好的侦探事务所，让他们去盯李子成，只要他们查出李子成去过哪些地方，见过什么人即可。记住，告诉这帮侦探，他们的目标具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一定要他们上心。对了，今晚你就去找，今晚就开始盯梢，不管多少钱！”
政赫听完，二话不说，直接离开，去办事了。
而这时金律师端着刚刚煎好的韩牛牛排来到李曜面前。
“厨师说李先生您今天怎么突然换口味，平时都要五成熟的，今天竟然要吃全熟的。”
从来不屑西洋人那一套的李曜听了一脸深沉地说道：
“金律师，我这肺癌就是吃半生牛排吃出来的。”
金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