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道试炼
他怕不是看多了戏本?面对秋翊的胡猜乱想,谢九天无奈只好找借口先去了二楼的客房。
“是凤族的丫头。”秋翊身边的管家喃喃一句,眯着眼看上去有几分笑意。
“是吗?”秋翊笑了笑,只觉得更加有趣起来。
谢九天丢下秋翊就独自一人进了房间。
客房里的家具虽然简单,但皆为上等木种制作而成,比一般的要牢固的多,整个房间方方正正,布局遵循着规律,看上去简单又严谨。
门窗的隔音效果也不是一般的好,他刚进屋,将门关上的那一刻,楼下的声响便在那一瞬间给隔绝了。
这样的房间为修行提供了极有力的帮助,看来初黎谷在这方面确确实实是有心了。
“啪──!”谢九天将剑甩在了床头边,剑柄撞击到了床头的木板发出了一声响动,他走到小木桌前,开始整理着自己的包袱。
耳中没了喧闹的碎语,谢九天舒服了不少,他不由的觉得,还是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乐得清静。
谢九天往包袱里翻了翻,取出了自己要用的东西,顺手也掏出了那张红贴。
他定眼看了看,只见那红贴的边角上染上了一层厚重的银灰,使得上面的铂金色的花纹暗淡了不少,打开一看,白纸已变枯黄,上面还有些红色的斑斑点点。
这难道是血?
谢九天已全然分辨不出这红贴到底本就是此颜色,还是因为被血迹浸染,只觉它在手中分量又加重了几分。
“九天。”
此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旁闪过,最后靠在了墙边,他看了眼谢九天手中的帖子,冷淡又带有些磁性的声音传来。
“你尽量通过那三道考验,实在不行,就拿出那张专属的通行证来,即使不能成为橘依的弟子,但是只要能入初黎也就还有机会。”
谢九天木愣的看着赤鳞煌,并非是因为他的出现而感到惊讶,他思绪早已飘得无影无踪。
赤鳞煌的话,也不知他到底听进了多少。
“听到我说的了吗?九天?”赤鳞煌见状,便又询问了一句。
“啊?”谢九天这才回过神来时,一脸茫然的问道“你将才说了什么?”
赤鳞煌眼神更冷了几分,可以说是到了能把人活生生的给冻死的程度“什么时候了?你还心不在焉的,难道说你是认为自己的剑法可以超过所有人了吗?”
“没有没有!”谢九天急忙摇头,解释道“我只是……在想那个叫凤染柒柒的姑娘。”
“哼……姑娘。”赤鳞煌冷哼了一声“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还有时间来考虑这些?”
“不是不是!”谢九天知道赤鳞煌误会了,连忙否认,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并非是您想的那样!”
“是吗?”赤鳞煌只是轻触眉头。
“我是觉得那姑娘应该认识我……哦不……认识你!”谢九天道,将自己心中的猜测给说了出来。
赤鳞煌微微一惊“你确定?”
谢九天点头“确定。”
赤鳞煌又问“何以见得?”
谢九天回想了一番后回答“眼神,虽然说她刚见面就不是很友善,但我觉得她方才看我的眼神里,却没有一点恶意,反而是惊喜,就好像是……”
“是什么?”赤鳞煌仿佛有了点兴趣。
谢九天揣测道“嗯……就好像是多年未见重逢时的喜悦!”
赤鳞煌却道“也许那只是你的猜测,更何况,我从未见过她。”
谢九天狐疑的道“你确定,你真的觉得她一点都不眼熟?”
赤鳞煌面不改色的道“确定。”
“是吗?难道说是我弄错了?”谢九天敲了敲头,喃喃自语了一句“可那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劝你现在还是应该想想如何通过考验。”赤鳞煌轻咳一声,以示提醒。
“放心,您方才说的,其实我都听清楚了。”谢九天面露微笑道。
“不单单是听而已,你更要好好的去练习,做足准备去应对接下来得考验。”赤鳞煌语气依旧冰冷。
“是。”谢九天点头哈腰道。
“那,您觉得,我到底有没有好好发挥出七绝呀?”谢九天还是在森林中发生的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不清楚,我只能感受到这副身体的对外界的感知。”赤鳞煌回答“但你的剑完好如初,这也许算是个有力的证据。”
“真的?”谢九天有片刻的惊喜。
“但,也有可能是那位老者将力量给压制住了,使你没有发挥出来。”赤鳞煌泼盆冷水后,总不忘再给点希望“不过不管怎样,我觉得你已经在接近成功了。”
“是吗?那我下次再试试。”虽然说赤鳞煌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但谢九天的心里也算有些安慰。
“那……不知道师父创出七绝这套剑法花了多久时间?”谢九天突然又好奇的问了句。
“你确定想知道?”赤鳞煌的语气依旧平淡。
“嗯。”谢九天应道。
赤鳞煌想了想后,便回答了两个字“十天。”
“十……天!”谢九天张大着嘴,虽然说他知道赤鳞煌这人是个天才,却也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到此等地步。
“哎!”谢九天在心中叹了口气,与赤鳞煌相比他不知差了多少条街。
“我和你不同,那时候我的实力已位于神阶三重天,有深厚的基础之下,一个小小的发现对于我而言不过是尽了点绵薄之力罢了。”赤鳞煌见谢九天有些落差,便道“凭你现在的你功底,能够做到如此,已是不错。”
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嫌我我功底不好呀?谢九天在心中腹诽了一句,他是委实难以听出赤鳞煌那话中的安慰之意,反而更受了些打击。
谢九天皮笑肉不笑“那还真是多谢师父……夸赞了。”
“接下来你可好好努力了,考验期间我是不会去帮你的。”赤鳞煌道“你只能自己去面对。”
谢九天闻言,只是暗暗的叹了口气,没敢多言。
而赤鳞煌也没有在意谢九天那充满怨言的眼神,而是靠在墙边,侧眼看了看窗外。
他将墙边的那扇窗微微的开出一道小缝,透过那道缝隙,可以看见客栈的外面是一条长街。
街上摆满了摊铺,开了许多小店,镇里的人来来往往,只是因为这几日的不同,而是多几道不相称的身影,有背着黑长直刀的剑客,也有拿着各式法器的仙门中人,形形色色,纷纷扰扰。
赤鳞煌就闭着双眼靠在一旁,不再言语。
谢九天心中自是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去打扰,而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他。
赤鳞煌从未与谢九天说过他生前的事,也没有谈论过他的家人或是朋友。
虽然说赤鳞煌的名声冠绝八方,但是这四域之内知道赤鳞煌的身世之人怕是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
赤鳞煌真正成名,还是在他飞升之时,打败万道门的门主那件事说起。
那时候他年纪轻轻却以一剑战胜了实力高他四阶的万道门门主袁天海,虽说只是传言,但真实性却是很高的,而在此之前,还未有人知有这么一个天才少年。
“师……”谢九天正想开口去问他关于他的一些事时,可赤鳞煌仿佛早已料到,那道黑色的身影,豁然就从窗前消失了。
“……”谢九天心中无奈,只好将自己的好奇心又压了回去。
像他这般强大的人,他的经历又是怎样的呢,想来只会比他预料之中还有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