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公司内部的斗争
“敬爱的邓总啊，你是不是在这哄小孩呢？这两款药咱们愁销路吗，哪次不是还没生产出来就已经被订出去了。
愁销路的话，公司今年为啥还计划扩建生产车间？我看你是想巴结领导，为自己混个好名声吧。”
“你不要瞎扯淡。去年我专门派人做过调查，这两款药不管是疗效还是市场反响都越来越好，就是老百姓反映药价太高。
我申请纳入医保，轮不到你们这些外行指指点点。”
“邓总，你是做企业的，还是做公益的？”蔡文杰用一根手指敲打着桌子边缘，“公司这个中成药，药材成本在那摆着呢。
我们就这个价卖，用得起的就买，用不起的就不买呗。呵呵，这事多简单！”
邓伟业直接端起桌上的茶杯，朝着对面的蔡文杰泼了过去：“给我滚出去，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公司不需要你这种人！”
蔡文杰站起来，茶水正泼了他一脸。他擦了把脸，抖了抖粘在身上的茶叶，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仁和制药大门外两百米远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本田。昨天和林春雅交流完，蔡文杰就把松林制药，融创地产和中成地产三家公司，背后投资公司的控股人发给了王浩。
王浩查出的结果和林春雅的猜测几乎一样，三个人毫无血缘关系，户籍所在地有东北的，还有山东和江苏的，记录里看不出来三人有任何交集。
三家投资公司的办公地点都在天元市，王浩还带人分别上门走访，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不管是谁在背后控制着三家企业，不管控制的线有多长，总归在现实中会有些表现。王浩如此想来，索性就跟踪着邓伟业，昨天晚上趁机在他车底安了定位器。
赵天拿着相机，把进出仁和制药的高档轿车，都一一拍照。仁和制药远离县城的主城区，建在距离县城两公里外。
这里偏僻荒凉，而且道路狭窄。赵天只能躲在大门对面的山坡上，冻得直哆嗦。
大概两个小时后，邓伟业的黑色路虎开了出来。赵天赶紧回到车里，开车跟了上去。道路上的指示牌写着两行字，长白山西景区，无涯山度假区，50km。
李邓伟业来到别墅的会客厅，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白胡子的江如烟坐在长条茶桌的尽头，蔡文杰坐在一边，正低头给老头剥着松子。
他见邓伟业进来，赶紧站了起来，娴熟地切换着自己的模式，毕恭毕敬地点头哈腰：“邓总来了。”
老头见邓伟业站在那里盯着蔡文杰，便指了指自己另一侧的椅子：“愣着干什么，来坐会儿。”
“最近公司里的事挺忙的吧？”老头慢吞吞地说。
“还行，一切正常，按部就班。”邓伟业回话的时候眼睛直盯着面前的蔡文杰。
“唐山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唐山两个字，邓伟业阴沉着脸，指着蔡文杰说：“你先出去！”
蔡文杰赶紧弓着腰，离开了座位。老头说：“小蔡就坐这，都不是外人。”
邓伟业用鼻子哼了两声，他没有发怒，而是无奈地摇摇头。
之前他还以为蔡文杰只是升了官，有点飘，摆不正自己位置了。
现在他才明白，这次来喝茶的真实目的。
“我也是去年也知道，当年对你孩子下手的是唐山，我知道了，就第一时间告诉你了。”老头露出颇为感伤的神情：“他对你做这种事，就算他是我干儿子，我也不会护短，唐山任由你处置。
我知道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找孩子，唐山把孩子弄到哪去了？”
“人已经没了……”邓伟业面无表情地说。
“啊？孩子没了？”老头好像听到自己亲儿子死讯一样，显得很痛苦。
“孩子没了，唐山人也没了。”
老头的语气像是赞扬李伟国一般：“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他主动给邓伟业倒了一杯茶，“这次叫你来，主要是想感谢一下你为集团做出的贡献。现在算起来，有二十五年了吧。
制药厂你管理得不错，可以说是首要功臣。顺便呢，谈一谈你的未来打算。辛苦了这么多年，有没有考虑休息休息啊。”
老头话没说完，邓伟业就已经预料到了说：“我当年刚读完书，就进了仁和制药工作，一直到现在。
前两天看到国营年代的大合影，那时候我只是个小会计，现在竟然有些怀念那个年代，你说奇怪不。”
接着邓伟业话锋一转：“我大半辈子的心血都在松林制药了，对，现在药厂在你的控制之下，我就是个傀儡，你想卸磨杀驴我也没有办法。”
“但是，你要把药厂交给这种货色，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邓伟业恶狠狠地指着潘鑫阳。
老头呵呵地笑着，“小等啊，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跟小孩似的。
小蔡还需要锻炼，但是他可不会把公司搞得像慈善组织一样。
企业是需要有社会责任，可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都是随口说说，随便做做样子罢了。”
蔡文杰早就发现，邓伟业一直很照顾老员工，有些人三个才能顶一个人用，早就该开除了，可邓伟业就是不允许动他们。
有些去世的国营时代老员工，邓伟业也会亲自给家属送去慰问金。如此种种的行为，蔡文杰早就记在小本本上报告了老头。
“呵呵，说你和唐山是亲爷俩我也信，这是制药企业，得讲道义……”
邓伟业话没说完，老头直接大吼道：“你一个杀了自己拜把子兄弟的人，和我讲道义！
邓伟业，我刚才是给你脸，给你台阶下。怎么，当了这么多年上层人物，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想想你当年那个怂样子，注定一辈子是个废物。”
蔡文杰见干爷爷动了怒，直咳嗽，赶紧凑到身前，用手捋顺着老头的后背，嘴里劝说着，让老头消消气。
邓伟业坐在那里，犀利的目光望过去，眼前的蔡文杰，恰如二十五年前的唐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