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抓捕失败出意外
“人家亲兄弟，关系肯定好啊。”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他们两兄弟从小流浪，相依为命长大。”
“两个人和一个人似的，那都是随时可以为对方去死的！”
麻袋男说起这些，语气可谓斩钉截铁。“这两年，秦寿听说混凝土生意赚钱，便从延边来到天元搞混凝土。
这不，去年年底，秦苟联系不上他哥了，便来沈河找人。
找了半天，直到收到他哥微信，说人在你那里。就从沿边把我们叫过来了，说要找你拼命……”
“枪呢？秦苟手里那支枪哪来的？”
“枪是我们去秦寿的搅拌厂，在他的柜子里找到的，不仅有枪，还有不少子弹。金文说带在身上，能有用。”
“再问你一遍，确定不认识一个叫沈嘉欣的？姓秦的两兄弟，都没有提到过这个名字吗？”
“从来没听过，也没听他们任何人提到过！”
赵天看看王浩，王浩也觉得一切完全出乎意料。
今天在会议室里，王浩也以为抓到秦寿，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没想到，那根本不是秦寿，本以为清晰明了的案情，远比想象得要复杂。
七点五十分，给麻袋男点的外卖送到了。王浩把手铐挪了个位置，让他坐起来吃饭。
麻袋男捧着一大碗冷面，像抽水机一样，伴随着最大声响，面条被抽到他嘴里。
“队里打来的电话，应该是抓到了！”，王浩示意赵天，自己走到门外接电话。
赵天看麻袋男饥饿的状态，想来自己也没什么胃口，就把自己那一份也拿给了他。“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没一会儿，王浩愁眉苦脸地走了进来，赵天赶紧迎上去：“什么情况？”
王浩靠在他耳边，小声说着：“没抓到另外两个人，方圆几公里都搜了，也不见踪影。”
赵天愣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不对，秦苟和胖子去哪了？他们逃回沿边了？
不对啊，根据麻袋男交代的信息，他们要救秦寿的啊。他们回到沈河奔着自己来了？坏了！他们该不会……
赵天扭头来到麻袋男身边：“别吃了！”抽水机的声响终于停了下来，可他嘴里还塞得满满当当，来不及咽下去。
“你刚才说，那个神秘号码，你们只要发短信，很快就会打回来电话对吗？”
“嗯。”
“秦苟是不是觉得搞不定我，就绑架和我相关的人，来挟我放了他哥，是这样想的吧？”
“嗯。”
“秦苟和那个胖子，能不能做到像你们两个这样，穿小路进城。”
“我和你说，他俩更厉害，偷车，撬锁，样样在行。”麻袋男刚才那一口面终于咽下去了。
赵天顿感不妙，马上拿出手机给林春雅打电话。
不管那个帮助秦苟的神秘人是谁，一定对自己非常了解，最近林春雅和自己走得这么近，她很可能已经被秦苟知道了！
电话那头传来暂时无法接通的应答，赵天又连打几通，都是无法接通。他马上给林春雅发了微信，让她看到微信第一时间联系自己。
“王浩，把车钥匙给我，快！”赵天拿着钥匙就要往外跑。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林春雅打来的。他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看来是自己神经太敏感了。
赵天接起电话：“吓死我了，你在哪呢？是不是信号不好？”
电话那头传来操着延边口音的中年男人声音：“赵天，赶紧把我大哥放了，不然我就剁了这个小娘们！”
赵天浑身肌肉紧绷，左手紧握着拳头，右手拿着手机微微颤抖，手指泛白，差点把电话捏碎。
“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先把你大哥剁成肉馅！”
“少他妈吓唬我，今晚十点半，你带着我大哥来水泥搅拌厂，胖子去接你，我们见面一换一。”
“如果你多带一个人来，你就等着给这女的收尸吧。”
“不对，我看这娘们长得不错，杀了可惜，卖到金美去应该能换不少钱。”电话那头传来秦苟猥琐的笑声。
赵天的脖子上青筋暴起，面部抽搐着，他咬着牙说：“用不用我把你大哥包成饺子，给你端过去？”
“少他妈废话了，记好了，十点半，搅拌厂。”说着秦苟挂断了电话。
赵天站在原地，呆了几秒钟，接着一拳砸在了病房的铁柜子上。
“砰！”铁皮柜瞬间变形，一个大坑凹了进去，麻袋男坐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喘。
守在门口的两名警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冲进屋内。
病房安静，刚才电话那头的声音，王浩也听得清楚。
他见赵天又要抡拳头，赶紧上去阻拦，王浩自然了解赵天的暴脾气，可他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狂暴的状态。
赵天的胸腔剧烈起伏着，像一头被困在围栏里的野牛。他转过头去，狠狠地盯着麻袋男。
“不关我的事，我知道的全说了。今天秦苟要赶我们走的，我，我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麻袋男疯狂地摇着手，侧着头，蜷缩在床上。
……
“老赵，现在得想想办法，已经快八点了。”王浩把赵天拽到一旁。
赵天看了看时间。距离晚上十点半，只剩下两个小时多，刨除从市北到搅拌厂的时间，也就剩下不到两小时了。
短暂发泄过后，他深知，不论是和秦苟放狠话，还是砸东西，都只是一时之快，只能算作浪费时间，于事无补。
赵天仰头看着墙上的挂钟，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着。
怎么办？自己手里根本就没有秦寿！拽着麻袋男去换人？
麻袋男的腿都这样了，秦苟根本就不在意他，这办法不行！
两个小时，对于擅长野外活动的罪犯，地毯式搜索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方法能够救下林春雅？赵天不停地逼问着自己。
此刻，林春雅的面容也同时在脑海中浮现。从意外打伤林春雅，短短几天的时间，知晓了她的往事，明白了她曾经的绝望，也看到了她重燃希望。
总感觉她就像是一个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不行！绝对不允许林春雅因为自己再受到一点伤害。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理性与感性交错在赵天的脑海中，二者像疯狂生长的藤蔓，不断交织爬升，爬满了整个墙壁。
赵天用手搓了搓脸，一种声音不断告诫着头脑，要专注，要冷静思考！这种告诫，反倒像是给藤蔓施了肥料，它们不受控制地蔓延着……
“快！联系孙队，赶快回局里汇合，讨论营救方案！”赵天拉着王浩就往外跑。
闪烁的警灯，在道路上闪转腾挪。王浩驾驶着警车，看了看身旁的赵天。
他本担心赵天把车给砸报废，但却看到他像一尊雕塑，身体一动不动，只有眼睛在闪烁。
……
警队会议室里，赵天讲完自己的营救方案，李明月队长大手拍在桌子上，“不行！我不同意这个方案，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