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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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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李隆的病情是越来越减轻。太医的方子已经是一个疗程就会变化一次。也就是在这等情况时,钱珍珠得知了从李隆曝这儿挪出去的那些染病者的情况。有人已经在减轻症状,也有人已经没能熬下去。

    钱珍珠去过一趟,她见到了已经在慢慢痊愈的全德海。还是安慰一回全公公,更是留下话,让下头人仔细的侍候好全公公。

    钱珍珠能来,当然是带着李隆喂的叮嘱。钱珍珠也没想着多方拢络全公公。毕竟,全德海如果对李隆这一个主子不够忠心的话,他的位置就可能被人取代。

    钱珍珠在全德海跟前,她也只说李隆的善意。全德海自然是一派忠心表出来。

    钱珍珠见过全德海一回。她更主要的目的,还是最后的看一眼耿姑娘。

    “耿氏有功,郡王爷全记着。如今她的身后事……”钱珍珠也只能一声叹息。因为染了疫,耿氏的身后事就得从简,而且为着安全计较,遗体是要火化。

    对于这一个时代的人而言,不能全须全尾的入土为安,那就是一个不好的结局。奈何大局为重,活人自然要比死去的人更重要。

    钱珍珠能做的事情,就是在耿氏的遗体火化后,替她花钱寻一个好的埋葬地。至于说耿氏是贤郡王后宅的女眷,暂时不能埋在棣州府之事?

    钱珍珠已经寻问过李隆啧,李隆啧同意的就在本地入土为安。那么,钱珍珠自然就不会多话,她是听了李隆曝这一位上司的吩咐。

    耿氏的身后事,除着因为染疫,那要火化外。这一条是硬性要求外,旁的事情可没有简办。相反的,因着郡王府也没缺这一份银钱。

    钱珍珠还是跟高同知家的女眷借着人手,是把耿氏的身后事操办的风风光光。

    于是钱珍珠又是忙碌了这么一遭。这让钱珍珠人累,她心更累。

    来一趟棣州府,来时,女眷是钱珍珠和耿氏二人。钱珍珠一想到将来回京都时,就是剩下她一人。钱珍珠的心头也是空落落的。

    对于耿氏,钱珍珠觉得挺不落忍的。毕竟,她跟耿氏真心不太熟,以前也没有想着添加一些熟悉感,彼此走得又不近。

    如今再是思念时,钱珍珠对耿氏就是一个陌生人的看法,挺为对方可惜外,也是寻到旁的情绪。

    钱珍珠可惜耿氏,那是真可惜。毕竟,耿氏在贤郡王府时,耿氏就不得宠。耿氏会来棣州府,那肯定跟钱珍珠搏一把的心思一模一样。

    偏偏耿氏目的是达到,她也得着李隆这一位贤郡王的好眼色。这一点,钱珍珠是知晓。

    谁让照顾贤郡王的人手就那些,钱珍珠自然是把情况了解的详细。

    可就是耿氏心愿达成时,她再是肖想的一切,全成妄想。人没了,一切就是都没了。

    “耿氏的身后事,一切都是结束。也是辛苦珍珠你了。”屋中,李隆曝在慢慢的锻炼自己,他在扶着墙走路。一步一步的,李隆显得有一份的吃力。可他还是努力的在继续复健。

    “妾不辛苦,只是耿妹妹可惜了。”钱珍珠没去帮衬着李隆曝。不是钱珍珠没心眼儿,她不识趣。而是李隆曝复健时,他不需要别人的帮衬,他要自己一点的锻炼。

    钱珍珠能做的,她就是把自己知道的外头事情,那是一点一点的讲给李隆喂听。也让李隆曝清楚的知晓外头的情况。这些话,李隆曝是爱听的。

    “最近妾听着高同知家的女眷们讲,高同知已经许久不归家,都在忙碌着衙门的事情。高同知打从郡王爷染疫时,他在外头给郡王府请安一回外,就是打那后,高同知一直在归置整个随县的百姓。”钱珍珠说起高同知的事儿。也把自己打探来的——讲明。

    李隆仔细听完后,他说道:“高同知倒是一个好官,是一个能善待好百姓的人物。”李隆喂现在倒是挺能犴欠赏高起潜。毕竟,随县的决口,这一个烂摊子出来。高起潜就是东奔西走,一直在努力的救治百姓,安置百姓。

    至于说最初惹了祸事的其它官员,官字两张口,官府从来不认错。

    官府的眼中,这事情就不能怨官老爷们。要怨,得怨老天爷。毕竟,天下跟漏了大窟窿一样,那水是哗啦啦的往下落。

    这等水患一来,还是百年难遇。这真不是人力能解决的。在官员们的眼中,这就是老天爷不给活路。

    而棣水的河堤,那有太子亲自验证过,那就是没问题。修时,也是用了许多人力物力,那修的功夫也踏实。最后会出事,那是人力没办到的事情,那是天老爷发怒了。

    百年难得一遇的洪灾。一旦遇上了,还能怎么办?官府认命了。百姓自然就也得认命。

    高起潜是善后队伍的打头阵一员。他是诚心办事,也是努力办好事情。“只是妾听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钱珍珠一声叹息,她讲了目前随县的难处。

    钱珍珠听的许多消息,不只是高同知家的女眷讲出来的问题。也有一些是钱珍珠跟外头一些民妇打探来的消息。

    钱珍珠记起来的自然就是随县遇灭后,高同知打头归抗百姓,安置百姓。百姓们受灾了,官府愿意出面,这自然是没有酿成更大的祸事。

    可人安置好,人得吃喝。更不肖说,高同知还希望百姓们在洪灾后,再是抢种一些农作物。秋粮,在今年的随县自然是泡汤了。

    可一些生长期短的蔬菜之类的农作物,官府还是希望百姓能播种些,那就是抢在秋天来临前,还是种一些下地。

    这些事情看着干头万绪,最关键的一个点在于受灾百姓身无长物。总得官府提供一些帮衬。

    “高同知等救治随县的官员,怕是手头缺着银钱,缺着米粮。一切都是缺的。”钱珍珠说的大实话。

    官府的物资是有限的。受灾的随县百姓一万多户,好几万的人口。

    这些嘴一张开,那就要吃食。想继续复种,就得要种子,还要继续维护这一份开销。官府的能耐有限,如今也是左右为难的很。

    李隆曝听着钱珍珠的絮絮叨叨,他只是沉默的听着。良久后,李隆喂说道:“是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等事情,钱珍珠是帮衬不上大忙的。毕竟,她也不会点石成金,她自己来的匆忙,她是真的身无长物。

    钱珍珠能盼的,就是在高同知这等有本事的官员治理下,也盼着这一场随县的大灾能快些过去。

    时间又是一天一天的过去。

    约是又过去小半个月时,李隆曦的病情已经基本痊愈。他能走能跳,能吃能睡。他整个人的身体还是瘦的利害。可到底李隆曝的病情在太医们的口中,那已经是康复。

    太医们在会诊之后,还是告知这一个好消息。同时,也是给京都方向报喜。

    李隆在这等情况下,他自个儿是欢喜的。毕竟,李隆曝痊愈后,他就能办一些自己想达成的事情。

    也是这等时候,全德海是康复,这一位全公公是赶紧就回到李隆这一个主子跟前当差。

    李隆曝对于全德海这一个忠心之人,他是信任的。他也没说让全公继续修养。

    李隆又不傻,他知道,全德海是巴不得在主子近前当差。这是全德海一直占着的好差事,一旦他真是离开太久。

    这万一主子跟前有了新的心腹,哪还有全德海的位置?

    这一日,李隆曝要出门去办事。

    钱珍珠起一个早,在送走贤郡王后,钱珍珠是觉得整个人懒洋洋的。她只觉得人有一点不舒服。

    钱珍珠本人是不太在意。只是为了安全计较,钱珍珠还是唤了大夫诊一个平安脉。然后,在大夫的口中,钱珍珠是知道她自个儿染上了疫情。

    "……"钱珍珠当时的心中有无数的糟口,她不知道从何吐起。

    明明做为染疫主角的贤郡王这是康复了。偏偏做为一个小配角的钱珍珠自个儿倒是染上了疫情。

    钱珍珠挺无耐的。她前头还在规划了,一旦贤郡王要回京都时,她是得准备哪些行礼。哪料想,现在不必想太多,想多了,也是自寻麻烦。

    钱珍珠只能请大夫开了治病的方子。她本人跟丫鬟交代话,她住的院子得封闭起来。至于贤郡王那一边,她是不能继续接触。钱珍珠自个儿把自个儿是禁闭起来。她得治病。

    这一回,钱珍珠又是多嘴的跟大夫交代话。

    那便是照顾过贤郡王的下人,有一个算一个的全部得诊了平安脉。

    然后,钱珍珠的担忧就是实现。不光是钱珍珠一人染上疫。

    跟钱珍珠轮班的春草也是同样的染上疫情。只能说,不幸的人,不止于钱珍珠一人。

    染上疫情了。

    钱珍珠心头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她是真怕。因为前头有耿氏的死亡,钱珍珠也是肝儿颤抖的。

    只是如今的情况,就不是怕能解决问题的。钱珍珠能做的不多,她只能配合大夫的安排治病。春草跟钱珍珠是住在一个院里,钱珍珠这一处院子宽敞,她安排了一间屋子给春草住。

    同时,二人也能做一个伴,也是能说说话。

    “春草,你娘家没人了吗?”钱珍珠问着春草话。

    “奴婢是流民出身,也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是谁。”春草在钱珍珠问话时,春草是实话实说。

    “春草,你也是不幸之人。如果这一回你养好病后,你对于自己的今后有什么愿望啊?”钱珍珠问一话道。

    “奴婢不求旁的,只求着能吃饱,不要再饿肚子就好。”春草的愿望不大,她就想求一个饱,别当一个饿死鬼。

    “这愿望倒是实诚人。”钱珍珠对于春草的想法,她是赞同一回。

    对于普通百姓人家,这一个愿望挺不容易的。因为普通的百姓人家就是半年饥的过日子,一直就没真的吃一个饱。都是粗粮里多掺水,混一个水饱。

    真想吃饱,还得富贵人家才成的。而且,不是当奴婢的吃饱腹,而是当主子的能吃一个精致些的好。

    钱珍珠这儿是有一份平常心。或者说她是给现实打击的,她能摆正心态的等候命运的审判。

    那么,钱珍珠和春草染上疫情的消息,让下人报到李隆喂跟前时。

    李隆曝就是愣神好久。然后,他也不再多语,只是让全德海去安排好一切,总之,钱珍珠和春草自然都是要照顾好,要治病救人。

    李隆曝在外头奔波,那是李隆曝跟高同知一起商量后的结果。

    高同知这儿安置百姓一事,也是办的妥当。李隆曝自然就不去多插手。李隆喂要办的事情,就是给这些受灾的百姓寻来物资,真正的解决掉后患之忧。

    那么,事情得如何办?

    官府的银钱有数,一切的帐目,高同知等人是打理的明明白白。可以让上头验查。李隆曝当然是查看过,他对于里头全都有一份数儿。

    李隆曝要做的事情,就是跟棣水下游的十余府讨要物资。毕竟,下游的百姓没受灾,那是随县的百姓顶缸了。

    对于李隆的开口,高同知的看法自然是不太看好。毕竟,前头李隆染疫前,李隆曝就是去讨要过。棣水下游的十余府的富户们,彼时也是所谓的"慷慨解囊"过。

    眼下再想要来新的物资,这些富户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的理由多着呢,总之,富人家的钱粮也没一粒是多余的。

    高同知不看好,可他不会多嘴。

    李隆曝后头得到的结果,也跟高同知预料的差不多。富户们看在李隆喂这一位贤郡王的体面上,倒底还是一人拿了一点银钱出来,当然,就是意思意思。多余的,那没有。

    对于这等结果,李隆是全程笑脸,他似乎没有看到这些人的做法,就跟打发乞丐叫花子一样。李隆曝越是一张笑脸,李隆曝的心头就是越加的窝了一团火。

    当天,李隆曝把讨来的物资,又是填进随县安置处的帐目里。这等物资填进去,也可谓是杯水车薪。

    李隆也没有在衙门里多留,他回了自己在棣州府的住处。毕竟,李隆曝今天见客不少。肯给面子来的,肯解囊的,也不是全部。有一些人总是一毛不拔的。

    李隆曝心头有一本帐。他如今把衙门里的事情搁下,他去探望一下钱珍珠。至于春草?李隆曝的心中没什么印象。

    小院已经禁闭。

    李隆曝来,钱珍珠也没有打开院门。只是隔着关闭的院门,钱珍珠对院外的福一礼。

    “妾染疫,不能面见郡王爷,还请郡王爷以自身安危为重。您不能再来探望妾。”钱珍珠又不傻。贤郡王好不容易是痊愈。可不能再染疫。

    钱珍珠和儿子元福一辈子的指望,那就是贤郡王。钱珍珠心头有自己的想法,她便是这一次真回不去京都。至少,贤郡王得平平安安的归去。

    有贤郡王这一个疼孩子的亲爹在,儿子元福一辈子也是有一个依靠。

    总之,想着最坏的情况,钱珍珠好歹也能安慰自己一下,对于孩子而言,总不会出现没娘又没爹的坏事。

    “珍珠,咱们面儿都见不着。”李隆u在院外,他听着院门里钱珍珠的话语,他是回了一句道。

    “妾染了疫情,最好不见人。”钱珍珠回了话道。

    “都王爷,您应该保重身体。您的安危最重要。”钱珍珠还是说了大实话,道:“在妾的眼中,郡王爷您无恙,一切便是晴空万里,岁月静好。”

    钱珍珠多番劝话。她是怕了,她真害怕李隆喂这一位上司常来她这一处小院,万一李隆曝再染上疫情,那可怎么办?

    钱珍珠的担忧,真是摆开来讲。

    钱珍珠就差哭出来,最后,还是哄得李隆曝的肯定回复。

    在钱珍珠的疫情痊愈前,李隆曝本人是不来探望。听得这一个消息时,钱珍珠是心情一放松。钱珍珠在院内,她就差一点儿就站不稳。还是旁边的丫鬟搀扶一回钱珍珠。

    此时,已经是夏末。

    钱珍珠的病情也在慢慢的加重,她也没有在院中走动的心思。钱珍珠是躺了榻上治病。春草那儿的情况比着钱珍珠更严重。二人都是隔开的,钱珍珠是住在正屋,春草是住在厢房。

    养病期间,对于外头的一切,钱珍珠是不知道的。

    等到了秋日,钱珍珠的病情已经慢慢的减轻。对于外对的情况,钱珍珠还是一无所知。

    这时候的青州,在贤郡王李隆曝的手腕子下,那已经是掀起一些血色来。

    有太子兄长当初的教导,李隆曝是知道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既然有些人是吃硬不吃软。李隆曝为着随县一万多户百姓计较。

    李隆喂也没手软。他先给京都的永安帝递了请安的奏章。李隆自然是报了平安。

    李隆也不急着回京都,他在奏章里向皇帝求情。李隆做事,总要有头有尾。李隆喂要做的事情更简单,他就是给随县一万多户百姓一个交代,更是给他自己一个交代。

    随县想大治,只要有钱粮。

    高同知等官员又不傻,他们缺的是物资。那么,李隆曝也不是点金手,他当然没有凭空变物的本事。李隆喂做的,就跟太子教导一样,就是宰掉一些肥猪让百姓过一个好年景。

    棣水下游十余府的百姓,他们的日子没影响。棣水下游十余府的富户里,底子不干净的可不老少。

    李隆曝得着棣州府的官员相助,真想查清楚棣水下游十余府一些富户人家的底细,粗粗一查,就能查到很多的脏污事。

    毕竟富户嘛,除了祖上传下来的家业。真想发家治富的,要这样一个时代里,就没有真正干净的底子。

    特别是那些经商的,有一个算一个的大商,全部都是黑乎乎的底细。

    让李隆嗤看后,直呼大开眼界。总之,李隆曝乐意脏手的话,他随时可以宰肥猪。不过嘛,只要能做大的大商,有一户算一户也从来不光是挣得自己家的产业。这些大商的背后,全是有主家的,这些大商更像是别人的白手套,是替背后贵人办事的。

    要知道,官本位。

    官在上,民在下。从来就是官字两张口,官府说话才做数。民,这里的民指的是士人。真正的百姓,那叫庶民,那是没什么资格在官府面前说话的。

    那些能压着百姓的大商贾,为何能耀武扬威,自然是除开有钱外,这背后也有靠山和撑腰的。李隆喂想开刀的,就是这样有钱有势的大商贾。因为想给随县一万多户百姓筹办一份家底儿,至少,想让百姓熬过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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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重要的物姿大久

    那需要的物资人多。学隆喷不指望朝廷的文发。如果有的话,早给达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那就是真没有。

    李隆曝是皇家人,对于天下而言,都是皇家的。

    李隆曦比起官员们看待百姓的眼光,那又不同的。至少,李隆曝有一份大爱。那便是爱这一份祖宗留下来的江山社稷。

    棣州府的衙门里。

    李隆曝把查到的一些东西,那是拿出一些特别让他圈过的,此时是递给高起潜。高起潜恭敬的接过后,再是仔细看一回。尔后,高起潜是合上卷宗。

    “郡王爷,您圈出来的十余家大商贾,这数儿会不会太多?”高起潜对于贤郡王的好胃口,他也是吓唬一跳。

    “你说说,有这样抄出来的好家底,随县一万多户的百姓是不是都有着落?”李隆曝反问一话。“有郡王爷您给百姓们做主,真得着这样的家底支助,随县一万多户百姓确实就能落下一个安生的日子过活。”高起潜同意李隆的话。

    “只是……”高起潜也是官,他最清楚了,李隆曝这一位贤郡王圈起来的十余户大商贾,这背后得多通天。这里头的事儿真不小。

    “只是什么?”李隆曦挑眉,他问道:“莫不成还有人敢造反不成。”

    “自是没人敢。”高起潜对于李隆啧说什么造反,他是陪了笑脸。这一位是知道的,棣水这一回遇上百年难遇的大洪灾,这洪灾都过去。

    此时民心思安,这等时候真有人跳脚,也得有庶民追随才成。没庶民,想办成大事,那不可能的。

    “如今随县一万户百姓是嗷嗷待哺。”李隆曝的眉头差一点皱成一个川字。李隆喂说道:“本王走一趟民间,也是体会到民生多艰难,百姓是真的苦。”

    “这一回夏汛之事,各位官员的嘴脸,本王可记得一清楚。”李隆曝在冷笑。

    “瞧瞧,都说一州百姓苦,何不如苦一苦随县的百姓。在大事大非面前,总有人得退一步。”李隆指着外头,他说道:“那一步退了,本王也是同意的人。随县的一万多户百姓,如今就是本王的债主。”

    “本王不怕百姓要债,这是本王欠的。奈何本王身板小,想还上百姓的债,本王心有余,力不足。这不,就得跟有心人们借一借力……”李隆曝想借的,就是大商贾们的身家。

    高起潜当然也听懂里头的潜台词。

    “怎么,高同知怕了?”李隆曝问道。

    “郡王爷,下官说一句真话,下官怕了。”高起潜办事,也是知道衡量的。这一回,贤郡王想宰掉的大商贾太多。

    贤郡王是皇帝的儿子,这拍拍屁股能走人。高起潜可在棣州府当官,他想跑,也没得跑啊。

    “怕甚,一切有本王做主。真想寻仇的,往本王头上寻。”李隆曝当然不怕。在生死面前走一遭,李隆觉得一个脑袋掉了就留一个大疤。怕个屁。

    李隆曝只是不想欠债,他在病痊愈后,他在民间走一遭。

    李隆曝真正能理解了随县百姓的苦。这一种苦难,他是制造者之一。那么,总要解决掉百姓们的后患之忧。

    “高同知,这一回的事情关系重大。本王就给你透露了一下口风。这一桩事情,你想不牵扯,怕是难、难、难。”李隆曝是对着高起潜连说三个“难”字。

    那把高起潜都整成一张苦脸。高起潜最后叹息一声,他是向李隆曝行一个大礼。他道: "郡王爷,下官也有良心,此事为百姓好,下官就随郡王爷走一遭。是福是祸,下官认命了。”

    “你且宽心。”李隆喂伸手,他拍一拍高起潜的肩膀,他说道:“本王已经开府。若是在棣州府里,高同知真是没得一个退路。本王的郡王府还缺一位长史。只要高同知不嫌弃,本王的大门一直为你敞开。”

    李隆也不是什么办事时,一口好话。办完事后,就是踢开对方的坏人。李隆还是给高起潜留了退路的。当然,也是因为李隆曝很欣赏这一位高同知。

    永安三十年,初秋之时。

    钱珍珠染疾,如今已经是治的七七八八。她的情况是好上许多,也是在慢慢的调理中。钱珍珠的同一院住户,春草的情况倒是反复过两回。如今春草的情况也是减轻许多。

    待得钱珍珠基本痊愈时,秋天已经走了小半。钱珍珠也是知晓春草越加清晰的情况。相比起钱珍珠这儿没留后患。这一场疾病是有惊无险。春草的情况就是有一份险情在里头。

    钱珍珠痊愈后,她整个瘦得利害。以前李隆曝说的什么福相,如今是瞧不着。人瘦了,瘦的利害。至于说能不能胖回来,这自然就要慢慢养。

    李隆曝在钱珍珠痊愈后,他来了一趟。

    钱珍珠是时隔快两月后,她再见到李隆碛。不知道是不是时日太久,钱珍珠总在李隆喂的身上瞧出别的东西来。

    “妾给郡王爷请安。”钱珍珠向李隆曝福礼问安。

    "免礼。"李隆曝亲自搀扶了钱珍珠。他是仔细的打量一回钱珍珠,他说道:"珍珠,你瘦了,真是吃足苦头一回罢。”

    "……"钱珍珠轻轻摇头,她说道:"妾吃的苦,郡王爷也尝过。妾不怕这一份苦。妾就是担忧,妾如今的容貌变丑,郡王爷会不会嫌弃妾难看。”

    钱珍珠可清楚着,李隆曝这一位贤郡王是欣赏胖美人的。太瘦了,不合乎贤郡王的审美。

    “你瘦了,确实不好看。”李隆伸手,他是勾起钱珍珠的下巴,他是仔细端量了钱珍珠。随后,他一声叹息。

    “不过,你的脸,本王太熟悉。你变丑了,也无妨的。本王不嫌弃。”李隆喂的语气是温柔的。那一份温柔没半点儿的掩藏。

    “妾变丑了,也是污着郡王爷的眼睛。”钱珍珠低了头,她是说话时,有一点气嗖嗖的感觉。

    “明明妾是专门抹了胭脂。莫不成就没能变得漂亮一些吗?”钱珍珠是语气低落两分。

    "哈哈哈……"李隆曝是大笑出声。他一下子把钱珍珠拥进怀里。钱珍珠听着李隆曝的心跳声。"噗通噗通"的响个不停。

    “珍珠,你在本王眼中一直都挺美的。刚才说你丑,那是骗你的。”李隆曝此时的声音从钱珍珠的头顶上传来。他语气温柔,他说话时还带着一股子的挪揄味道。

    钱珍珠听出这里头的打趣意味。钱珍珠仰了头,她的眼眸子里有欢喜。

    哪怕自己不合乎贤郡王的审美,他还是乐意迎合自己,让自己得着愉悦。这一份用心,就让钱珍珠心头高兴。

    一个男人乐意哄一个女子,他还是一个不用在意旁人的上位者。那么,只有一个原由,他愿意。

    “在旁人眼中,妾是美是丑,妾都不在意。妾只在意,在郡王爷的眼中,妾是不是变丑了。妾怕变丑了,就不得郡王爷的欢心。”钱珍珠伸手,她是拥着他的腰。她扑在他的怀中,她抱紧着他。

    “如今听得郡王爷这一番话,哪怕妾变丑了,妾也不害怕了。因为妾知晓,妾在郡王爷心里,总跟以前有一点点不同。”钱珍珠的声音里带着欢喜,她说道:“妾都懂,郡王爷,您的心上总有一点点……妾的位置,对吗?”

    问这一话时,钱珍珠把头埋在李隆曝的怀里。她的耳根子红了,她似乎在害羞。

    李隆的声音低一分,他的话拂过钱珍珠的耳畔。

    他低头,他说道:“嗯,珍珠,你在本王的心上,总有一角特殊的位置。”李隆曦说的真心话。这一回,钱珍珠愿意来棣州府,这是感动李隆曝的事儿。

    他们虽然不是夫妻,只是家主与妾室。可在李隆喂的心中,这是他长子的生母,是他后宅的女眷。这一切的身份,是原来二人的位置所定义的。

    在棣州府的这些日子,李隆曝的眼中,钱珍珠就变成他的女人,他心上有特殊一角感情的枕边人。

    李隆愿意给钱珍珠这一个他的女人一份特殊的对待。感情一旦变得特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自然又添上新的不同。

    就像是二人拥抱在一起时,有一种欢喜从心底升起来。自然而然的,合乎于心意。

    在李隆曝和钱珍珠你浓我浓片刻后,二人才是分开。

    李隆执起钱珍珠的手,二人进了屋内。丫鬟送上茶点,李隆曝拿起筷子,他是夹了一个小点心,他是轻轻的搁到钱珍珠跟前小碟子里。

    “尝尝,我瞧着你爱一边品茗,一边吃点心。”李隆曝与钱珍珠说话时,他是随意洒脱,那一份自在里添一种堂皇大气。

    钱珍珠瞧着这般的李隆曝,她忍不住说道:"明明郡王爷特别的温柔,可在妾的眼中,就不像以前觉得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本王在珍珠眼中,那像什么?”李隆曝是随口一问。

    “妾见着郡王爷时,总想到冬日里的青松。哪怕有暴雪压下来,也是压不弯青松的腰。”钱珍珠咬一口小点心,再是小口一口茶。钱珍珠在咽掉小点心入喉头后,她是回了这一番话。

    对,钱珍珠这会儿回过神来,曾经的枕边人李隆曝变了。不是容貌上的变化,而是气质上的变化。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终于开得锋芒,那是一种耀眼的改变。

    “珍珠,你觉得,你喜欢曾经的本王,还是现下的本王?”李隆喂他自己是一口一个小点心。他顺嘴还是问一话。

    “都是郡王爷,妾见着都欢喜。”钱珍珠回了自己的答案。

    “不过要妾讲的话,现在的郡王爷有一份曾经缺少大自在。郡王爷,您在棣州府这儿似乎寻到自己的坚持。妾读过许多的话本,妾就闹懂自己的一点子道理。一个大人物想干大事,他的心底总有一份自己的正义。”钱珍珠歪了一下头,她的眼眸中是雀跃,她笑道:“现下的郡王爷就有属于自己的正义加诸于己身呢。”

    “哈哈哈……”听着钱珍珠的话,李隆啧搁下手头的茶盏,他是笑出声来。片刻后,李隆曝收敛笑容,他的目光是打量一回钱珍珠,他认真的说道:“珍珠,你这话儿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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