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负债
新工作已经差不多上手，转到正式部门去了，在新部门章秋雨认识了丁沅芩，和她同龄，s大应届生，问起为什么从上海来北京，她说男朋友来北京了，和男朋友从大学就开始谈恋爱，谈了四年，他坚持回北京，她只好跟了过来。
丁沅芩性格活泼，话也多，和章秋雨凑一起正好，两人每天上班下班都一起，很快就熟了起来。
谢南风最近在忙新的项目，已经忙了好一阵子。临近毕业，赵之扬决定不再读博，倒是范文莉，研究生读完又跟着念了博士，不过她的博导和谢南风不是一个，碰面的时候不多，偶尔也会在一个实验室。
章秋雨到的时候，谢南风还没忙完，等忙完出来，他取下眼睛上的护目镜放到一边，拍了拍她脑袋，“走了。”
章秋雨坐在副驾驶上，拿出小面包塞他嘴里，“晚上没吃吧。”
谢南风随便咬了几口吞下去，“没顾得上。”
章秋雨不免责怪，“下次胃疼可别找我。”
“我什么时候胃疼了？”
“嗯？头一年，咱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不是疼的厉害么？”
谢南风想起那天的事儿，脸上带了几分不自在，夜晚天黑，章秋雨没看出来，谢南风清了清嗓子，“以后按时吃。”
谢南风问她上班怎么样，章秋雨说还行吧，刚去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一打杂的，什么活儿都得干点儿。
谢南风就笑，“成了，知道你不高兴打杂。”
“欸？我可没说不高兴啊。”
“你这模样不就是不高兴。”谢南风逗她。
章秋雨顺着他话往下说，”那可真是太不高兴了，怎么办，干脆你养我吧。”
她也开玩笑，谢南风点头，“成啊，明儿就辞职，我看回家待着挺好。”
“美得你。”
“你看，说这你也不乐意。”谢南风捏她后脖颈晃了晃，“你这么难弄呢。”
“难弄也是你家的。”
正好车开到楼下，谢南风斜过身子亲她一口，“我家的，我家的，我家宝贝儿下车。”
大概十一月底前后，公司传出了一些不太好的流言。本来章秋雨是不知道的，某一天去茶水间，刚一推开门，里面的人看见是她，立马停了下来，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盯着她看，没等她打印完，那两个女生拿着杯子走了。
章秋雨一头雾水，她憋不住，拉着丁沅芩悄悄问：“你觉不觉得公司的人看我眼神怪怪的？”
丁沅芩心大，瞪着大眼睛疑惑，“没有吧。”
章秋雨点点头，“可能是我想多了。”
大概一个礼拜后，章秋雨就知道答案了，马豫楠是她上级，周五下午把她叫到办公室小隔间，对面坐着hr，hr开口道：“秋雨，自从你来我们公司，工作表现我们是很认可的，但你现在个人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公司了。”
章秋雨不明所以，“什么个人行为，我不明白您意思。”
hr调出公司近半个月的电话记录，“你是不是借贷了还不上？”
章秋雨脸唰的白下去，“不可能，我没借过钱。”
“怎么不可能，人家指名道姓说是你，家住哪里，在哪家公司上班都说出来了，还说打你电话你不接，才打到公司来的，这你怎么说？”
章秋雨还没来得及说话，马豫楠一脸失望和无奈，“行了，你也别不承认了。这事儿大家都知道的七七八八，这对公司影响太差了，我们是国企，不能有这事儿，你准备准备辞职吧。”
章秋雨脑袋一片空白，一句话都不出来，费了半天力气才说：“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确实没借过钱，方便给我一个电话吗，我打过去问问。”
她拿到号码回到工位，手上的项目书就放在旁边，半天都没翻一页，丁沅芩见她脸色苍白，问道：“你没事儿吧，脸怎么这么白，是不是低血糖？”
她摇摇头，“没事。”
看了看表，才下午三点，她再也忍不下去，心慌意乱跑到外面阳台站了会儿，最后发了条短信给马豫楠，“豫楠姐，我先回去，下周我来办理离职手续。”
马豫楠迅速回复她，“好的。”再也没了下文。
她洗了个手出来，回工位拿了包，对丁沅芩道：“我有事，先回。”
丁沅芩觉得章秋雨可能不太舒服，叮嘱她：“回去好好休息，看你嘴巴，一点血色都没有，看着怪吓人。”
出了大厦，章秋雨坐在公交站台愣神，拿着从人事那边抄写来的电话号码，鼓起勇气拨了过去，对面传来一个粗犷的男性声音，“谁？！”
“章秋雨。”
那人“呵”了一声，吐了一口唾沫到街边，“章秋雨啊，操你妈，你他妈还敢给我打电话，欠我们的钱他妈的什么时候还？！”
章秋雨声音冷漠，“你们是谁，我没欠过你们钱。”
“没欠？！我管你欠没欠，章子辉欠的就是你欠的，你他妈不是她姐？！”
他想起来就冒火，吸了口烟狠狠的吐出来，“他妈的，草，这孙子半年前借我们五万，现在利滚利滚到十万还不起，居然敢跑路，别让我找着人，不然我他妈弄死他！”
章秋雨这下冷静不了，拐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不可置信，“章子辉？”
“你他妈别说你不认识啊，都姓章的，还能有假。你弟在澳门赌场赌钱，欠钱不还，给我们留的你的号儿，你是b大的学生是吧，这么出息总该有钱还，不还钱我他妈去北京堵你！操你妈的。”
章秋雨气的浑身发抖，“我没钱，找我也没用。”
“没钱？没钱也得还，你等着老子去北京的。”他灭了烟，将烟头碾在脚底，啪的一下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