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十分清晰
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多年的人。
康熙握住明媚的手，柔声说：“朕前两日吃到一道口水鸡，有甜口和咸口两种，觉得甚是好吃，带来给你也尝尝。”
明媚腼腆一笑，柔柔的看着康熙：“那臣妾今日是有口福了。”
康熙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眶有些微酸——
是的，就是这样。
赫舍里氏就是这样，看着自己的眼神永远是这么柔软。
“走吧，媚儿。”康熙说着，拉起了明媚的手，一起进了屋里。
几个小太监立刻摆好了午膳。
康熙亲自夹了一个咸口的口水鸡的鸡腿给了明媚。
明媚说了一声谢谢皇上，就吃掉了鸡腿。
有一说一，鸡腿味道真不错。
康熙总是给明媚夹菜，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明媚，明媚表面上做着一副柔和温婉的样子，实际上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康熙今天是怎么回事啊？
自己做的事被发现了？
也不对呀，自己入宫以后干啥了呀？
总不能康熙突然有了读心的金手指，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了吧？
那更不对啊，如果康熙真的听到自己心里的想法，恐怕下一刻就会把自己拖出去斩了吧？
明媚不着痕迹的抖了抖鸡皮疙瘩冒出来的胳膊，眼瞧这康熙又打算给自己夹菜的样子，赶紧夹起一块口水鸡放到康熙旁边的碟子上，眨着小鹿般清澈柔和的眸子，说：“皇上，臣妾觉得甜口的口水鸡要远比咸口的口水鸡味香，陛下尝一尝是不是这个理？”
康熙听明媚这样说，放下了要给明媚夹菜的心思，尝了一口明媚夹来的菜，说：“媚儿说的没错，这甜口的口水鸡的确比咸口的口水鸡香一些。”
其实康熙觉着两个口水鸡的味道差不多，只不过一个偏甜，一个偏咸，完全是个人爱好的问题，喜欢吃甜口菜的自然觉得甜口的好吃，喜欢吃咸口菜的自然会觉得咸口的好吃。
但是明媚这样说了，康熙虽然不记得赫舍里氏或者完颜氏喜爱甜口菜肴，但依然点头同意。
此刻的他，不舍得对明媚摇头。
“媚儿，”康熙打量了一眼长春宫，说：“你这屋子，摆设的确寡淡了些。前些日子江南送来几个郎窑红釉凤尾瓶，插上花甚是好看，我让内务府给你配上一对，你摆上如何？”
明媚面色却严肃了起来，起身对着康熙福了福身：“皇上，凤尾瓶一向是贵妃和皇后的品秩，臣妾若是用了，岂不是以下犯上？”
康熙毫不在乎地说：“不过两个瓶子而已，摆着好看，人看了也舒心，哪有什么规矩不规矩，品秩不品秩的？况且你已是这后宫里的唯一的妃位娘娘，用一用也没什么。”
康熙这句话里没有带任何试探。
他是真的觉得明媚哪怕用了皇后品秩的东西也没什么。
这本来就是明媚该用的东西。
但在明媚眼里却不这么想。
好家伙，你今天给我这个那个的，超出了我能用的规格，今天你宠爱我，所以我用这个没什么，鬼知道明天早上你一觉醒来会不会觉得我以下犯上？
到时候我凉凉了，我还能拉着你说是你让我用的？
明媚在心里吐槽。
两人正吃着，突然，一个太监小跑进来对着梁九功说了什么。
梁九功脸上浮现出了喜色，过来对着康熙行礼：“老奴给皇上贺喜了。”
康熙哦了一声，说：“朕喜从何来啊？”
梁九功笑着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钟粹宫的成常在今早检查出怀有身孕，已经一个多月了。”
说完，梁九功却看见康熙脸色拉了一下。
梁九功心里咯噔一声。
我的皇上啊，您老人家这是什么意思？
梁九功心里仔细算，没错啊！皇上，一个多月前去钟粹宫看望荣嫔娘娘和小公主时，的确留宿了呀！
荣嫔娘娘当天不方便伺候皇上，的确是让住在钟粹宫偏殿的成常在伺候的皇上啊！
这样一算日子也没错啊？
怎么皇上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难道……皇上那天根本没有宠幸成常在？
梁九功心里咯噔一声。
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怪不得皇上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成常在也没有像往常宫妃怀孕两到三个月以后才敢爆出来，感情成常在怀的不是龙胎啊！
康熙不去管梁九功心里想什么，却小心的看了一眼明媚。
他多少有些尴尬，有种在老婆面前和小情人调情的尴尬。
虽然另外一个也算是他老婆，但是他心里刚刚想着媚儿是他最爱的人，下一秒就有人说他的另外一个老婆给他怀了个孩子，他心里怎么觉得怎么别扭。
小心打量明媚，眼前的女子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反而浅笑着露出了恭喜的样子：“臣妾恭喜皇上，恭喜成常在，马上宫里就要有两出喜事了。”
“两出？”康熙愣了一下，怀孕的不就是一个成常在吗？
明媚笑着提醒：“前些日子布贵人怀有身孕，现在又有了一个怀有身孕的成常在，臣妾恭喜皇上，双喜临门。”
康熙有些尴尬。
因为他把另外一个怀孕的布贵人给忘了。
明媚看着康熙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心里悄悄叹了口气。
看见了吗？明媚。
这就是古代的帝王。
他爱你时，你是他的掌中宝，口中珠。
他不爱你时，你怀着身孕他都能把你忘掉。
不要沦陷，不要爱上他，明媚。
用完午饭，康熙陪着明媚去小花园走了几圈，又看着明媚睡了午觉，这才悄悄起身离开。
“朕今晚会留宿在长春宫。”康熙对着送他出门的徐嬷嬷说。
“是，老奴一定转告娘娘。”徐嬷嬷对着康熙行礼。
康熙点点头，走了。
康熙刚走不久，徐嬷嬷转身回了明媚寝宫。
“皇上走了？”明媚说。
徐嬷嬷点点头。
明媚盘起腿叹了口气。
今天的康熙……热情的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以往的康熙也很宠爱她，但却总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感觉。
就好像明媚之前去猫咖逗弄特别会撒娇的那只猫一样。
明媚把手伸出来，那只猫就会把爪子放到明媚手上，十分乖巧，叫声又娇又软，听得明媚骨头都酥了，只把头埋在它柔软的肚子上猛吸。
之前的康熙对待明媚，就好像是明媚对待那只猫一样。
无聊了，摸一摸，逗一逗，看着她撒娇，看着她做出他喜欢的样子。
这种感情是极不平等的。
明媚也知道，在清朝这种地方追求平等的爱恋，本就不现实。
所以，明媚一开始就对感情不抱任何希望。
可是现在……
明媚低下头，虚虚握了握手。
康熙握住她手掌的感觉，十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