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会保护你
卫舒窈轻笑了一声，拉着他的胳膊，让他上前走了两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卫舒窈细细的打量脸颊上的红肿，“你倒是厉害啊，摔的能摔到脸上，还就摔了这半张脸，我怎么瞧着倒像是被人打的。”
闻言卫元霖的身体抖了抖。
卫舒窈抬手想要摸一摸他红肿的脸颊，卫元霖连忙抬头，往后撤了几步。
“是你雅雅姐姐打的吗？”卫舒窈放下了手，身子朝着椅背上靠了靠，不声不响的问了句。
卫元霖惊恐的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说罢，又捂上了嘴巴。
卫舒窈笑了笑，“行了，别捂了，我都听到了。”
卫元霖瑟瑟的放下了手，继续说道，“她说那汤有毒药，但是你没事，她中毒了。”
“你怎么知道的？”
“她告诉我的。”卫元霖低声的解释。
卫舒窈叹了口气，“好了，莲霜，去拿药过来。”
不远处的莲霜听到叫她的声音连忙应声，去房间里拿药。
卫元霖出声阻止，“不用了，母亲给我上过药了。”
卫舒窈给了莲霜一个眼神，莲霜径直的离开。
“那你母亲怎么说？”卫舒窈小声的问，毕竟这可是她的心心念念宝贝的儿子，总不能这样忍气吞声吧。
卫元霖委屈巴巴的开口，“母亲说，是我不对，不该忤逆雅雅姐，说下次雅雅姐要是再打我，就跑”
卫舒窈似是没预料到他的回答，微微的呆滞片刻，随后露出释怀的笑容。
好不容易为卫元霖上好了药，卫舒窈松了一口气。
“你是我的亲姐姐吗？”卫元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破了瞬间的安静。
“是啊，来的第一天不就说了吗？”卫舒窈随意的回答。
“雅雅姐不是父亲和母亲生的，你才是。”卫元霖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噗嗤一声，卫舒窈没忍住笑了出来。
“听谁说的？”
“就是的，雅雅姐打我的时候说了，我也偷偷的听父亲和母亲说话了。”卫元霖固执的解释，生怕卫舒窈不相信。
见卫舒窈不说话，他就当她默认了。
卫元霖上前抓住卫舒窈的手，郑重的说：“我会保护你的。”
他的话让卫舒窈有些许的震惊，“真是大言不惭，我们才认识多久呀，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卫元霖摇了摇头，“你比雅雅姐好，雅雅姐总是欺负我。”
卫舒窈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他的话，看着外面夜色朦胧，当即催促他离开，“赶紧回去吃晚膳吧，晚了你母亲要来找你了。”
卫元霖不知想到了什么，依依不舍的离开。
茶颜院好不容易恢复了安静，更深露重，卫舒窈赶紧回到了房间。
还没刚坐下，就听见敲门的声音，莲霜踏着夜色进了房间。
“小姐，您要去看看吗？”莲霜试探性的问卫舒窈，本以为小姐会拒绝的。
谁知卫舒窈闻言起身跟着她离开。
一个破旧的柴房，草垛中偶有老鼠经过，狭小的柴房中血腥气在房中肆意的环绕。
卫舒窈和莲霜不动声色的到了柴房中。
房中的王嬷嬷和翠蓝早被打的昏睡了过去。
莲霜见状，上前将王嬷嬷拍醒。
王嬷嬷脸颊肿成了馒头，颤巍巍的睁开眼睛，朦胧的看着眼前的人，嗓子嘶哑的厉害，只能发出咿呀的声音。
“嬷嬷还认得我吗？”卫舒窈蹲在她跟前，问道。
王嬷嬷啊了一声，点了点头。
“今日嬷嬷可以睡个好觉了，不用再梦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卫舒窈笑着看着她，笑容的善意让王嬷嬷放下了防备。
只是刹那间，王嬷嬷不知想到了什么，吓的连连后退，直到背抵在了墙壁上。
抬起手指了指卫舒窈，仿佛在说是你。
卫舒窈收起了笑意，“嬷嬷，南风国闻名遐迩的口技大师，能每晚为您表演节目，您该庆幸的。”
王嬷嬷惊恐的瞪大眼睛，想着连日来的噩梦，耳边发出的声音，还有眼前若有若无的真实画面。
“嬷嬷，能在死前享受这么一回，您值了。”
卫舒窈笑容可掬的安慰她。
王嬷嬷沙哑着嗓子，如刚会说话的哑巴般说：“放过翠蓝。”
卫舒窈望了望不远处的翠蓝，“这可不是我能做主的，这事得看大姐姐的意思。”
王嬷嬷连忙跪在地上给她磕头，口中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
对不起她出生后，爹不疼娘不爱，就被柳柔慧交给了王嬷嬷照顾。
王嬷嬷也有自己的孩子，经常把她丢在一边，任凭她哭泣。
对不起后来她能走路了，王嬷嬷纵容翠蓝抢夺她的东西。
对不起她摇摇晃晃的对着柳柔慧和卫亨告状，王嬷嬷说她太过顽劣，需要好好教导。
对不起告完状后，被王嬷嬷带回茶颜院，一顿呵斥，鞭打，那伤痕总是在看不见的地方。
对不起在她记事的时候，王嬷嬷告诉她，她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若是不乖巧一些，肯定会被丢出去，因为这些话，柳柔慧和卫亨也对她说过。
对不起在她被卫舒雅那群人欺负后，高烧不退，将她丢在一边不管不问，好在那天她姑母归家，看到她，给她叫了大夫。
……
卫舒窈垂眸看着眼前的人，她照顾她的时候比柳柔慧还要长，因为柳柔慧和卫亨新婚燕尔，哪里有时间照顾她，偶尔见到她也总是告诫她，要乖巧听话，尤其是和家中的兄弟姊妹。
卫舒窈站起身，没了耐心，“嬷嬷好生走好，至于翠蓝，我会替您好好照顾她的，哦，对了，我记得小时候翠蓝总是对我说，她才应该是卫家的小姐，而我就该是卑贱的仆人生的孩子。次若是去了青楼，若是成了名角，想来也能成为这天下独一份的小姐，青楼名伶，世间男子竞相追捧的小姐。”
正在磕头的王嬷嬷闻言陡然间瞪大双眼，眼眸中是不可置信，随后带着怨恨，恶狠狠地看着卫舒窈。
卫舒窈凉声道：“嬷嬷早该想到的，一仆事二主，还妄想咬旧主一口，这种人，怎么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