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说的属实吗
柳柔慧说话的声音掷地有声,仿佛是在陈述事实。
昭阳长公主在她的话音落下后,明艳动人的脸上闪现一丝不悦。
若非今日叫她来的人是她非常亲近的人,她还真的就信了她们说的话。
看着跟前回话的柳柔慧,昭阳长公主再次跟她确认,“你说的属实?”
说都说了,柳柔慧已经没的选择了,她选择避开卫舒窈的目光,一咬牙继续说:“属实。”
昭阳长公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卫夫人,你也觉得你二儿媳说的属实?”
昭阳长公主扭头看了眼王风暇,王风暇的神情此时看起来多了一丝轻快。
听到昭阳长公主的话,王风暇笑了笑说句是的。
“你女儿一直被你养在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昭阳长公主又看向了柳柔慧。
柳柔慧没想到又被问话,忙道:“是的。”
“不过本宫怎么瞧着你说的亲生女儿和你长的一点也不像,倒是窈窈模样和你有些相像。”
柳柔慧抬眸,眸光中是卫舒窈失望和受伤的神情,她置若罔闻。
不过她也做不到全部视若无睹,多看几眼终究还是会影响的,她有瞬间的晃神。
昭阳长公主的话伴随着她的晃神随之而来,“不知你女儿的生辰是何时?”
柳柔慧迷离的眼眸转向昭阳长公主,她回答的飞快,“七月初七。”
方才的呆滞让她回过神来,说话的声音异常明亮,在座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随着房间中众人的神色变化,柳柔慧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她连忙改口,“不是的不是的,臣妇记错了。”
昭阳长公主神色严肃的说:“这还能记错,分明就是狡辩,你现在还想欺瞒本宫吗?”
高亢的声音带着天生的高贵凌厉,柳柔慧吓得跪倒在地上。
王风暇更是从座位上起来,怎么也没想到昭阳长公主性子这么倔强,一定要弄清楚。
而且方才还给柳柔慧下套,柳柔慧也是不成器,丢了这么多年闺女竟然还记得生辰。
可跟在她身边这些年的雅雅,哪次生辰不举办的,她竟然还记不住。
“卫夫人,你不会真以为本宫什么都不懂,像个傻子一样陪你在这里演戏吧?”
昭阳长公主语气尖锐的看着站在她跟前的王风暇。
王风暇哪里不明白,她们的说法如今已经漏洞百出,明显柳柔慧方才说的话,已经不足以让昭阳长公主信任了。
“若是你们说还是本宫错了,那本宫不介意让大理寺来查一查,这种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
昭阳长公主一只手肘抵着榻上的小桌子,有些疲惫的看着她们。
她也不明白今日怎么就答应他来这一遭,来弄这些糟心事。
“长公主恕罪,家中小事怎么能劳烦那些大人,我们自己就能处理的。”
王风暇忙示弱道歉。
“一切都是臣妇的过错,窈窈这些年不在家里,走丢的时候,我们家里派了很多人去找,却都没有音讯,臣妇的二儿媳妇忧伤过度,又加上那年怀上了孩子,为了安抚她的心情,臣妇这才想了那么个主意,把雅雅放在她身边养着。”
“说来也巧,自从雅雅那孩子放在二儿媳妇的院里,她的心病慢慢的被雅雅治愈了。”
王风暇眯着的眼睛里面泛起了红意,说到此时从袖中掏出手帕擦拭眼角。
她越说越难过。
“这么多年都是雅雅陪着老二媳妇,家里的人都习惯了,雅雅也不辜负臣妇的期望,陪伴母亲,照拂弟弟,这么多年不曾有人说过她不好。”
说完她停顿几秒,扭头看了眼卫舒窈。
“窈窈丫头前几日才回来的,我们都措不及防,长公主您也知道,我们老爷在朝中为官,家中之后臣妇也不能让他有后顾之忧。”
“臣妇也怕,毕竟当年窈窈怎么都找不到,家里人都以为她已经遭遇不幸,怎么就突然回来了,是不是有人冒充她的,所幸是她真的回来了,臣妇这两天都还没能缓过来。”
“前几天窈窈刚回来,臣妇生怕是假冒的,所以只能让她先顶替雅雅之前的身份。”
一通话说完,王风暇哽咽的看着昭阳长公主。
昭阳长公主长睫带动着眼睛眨动,看着王风暇的辩解,“这么说来,倒是本宫在这强词夺理了。”
王风暇惶恐的说:“不不不,长公主也是好心。”
昭阳长公主叹了口气,“也罢,只是如今卫舒窈的身份既然已经查明,就该恢复她的身份,虽说雅雅养在你二儿媳身边,如今窈窈回来了,不能连个身份都没有吧。”
“长公主说的是,臣妇不是怕伤了雅雅的心吗?雅雅这孩子自小没了父母,臣妇也是心疼她,怕贸然改变她的身份,会让她接受不了。”
王风暇非常赞同昭阳长公主的话,但还不忘帮着卫舒雅陈情。
“既是养在身边,做个养女也未尝不可,正好也不会伤了她的心。”
昭阳长公主帮着王风暇做了决定。
“长公主说的是。”
王风暇表面应和,实则内心的想法却不是如此。
若说认成养女,还不如认在她大儿子名下,至少官职要比二儿子高一些。
“行了,如今话既然说开了,本宫也就不多逗留了。”
昭阳长公主起身,身边的丫鬟搀扶着她的胳膊。
王风暇笑着准备送她出门。
刚走几步路,昭阳长公主停下几步,看向身后的卫舒窈。
当即对着她说:“你过来。”
卫舒窈乖巧的快步上前。
昭阳长公主抓住她柔软的手,摩擦了几下,“本宫也不知怎么了,看到你就觉得喜欢,过几日公主府中准备举办赏花宴,到时我让人给你下帖子,你可一定要来。”
卫舒窈知道她的善意,自是不会拒绝,忙道:“好,臣女一定准时到。”
听到卫舒窈的回答,昭阳长公主安心的点了点头。
松开她的手后,对着身后的王风暇说:“卫夫人留步吧,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
王风暇愣神的功夫,回给了昭阳长公主一个笑脸。
昭阳长公主带着丫鬟浩浩荡荡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