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章 交心为剑
一路上老人问云天答，就这样回到了住处！
说是住处却没有个房屋，只有一个草席孤单单的在那。
老人把云天放在上面便开始忙说了起来。
老人先是烧了些热水给云天擦拭那冰凉的身子，待云天体温回升后老者便把云天放进一个木桶里，用温水来慢慢驱散他体内的寒气！
见差不多后，老者换了干净的热水在里面放了些许草药便又把云天放了进去。
这期间老者完全不担心云天会反抗，因为在回来之前老者就知道云天已经失去了意识，不用担心这药性云天会抗不住，这倒是让老者省心不少。
而在云天醒来后，早已不知过了多久。
只见云天用手扶着额头从草席上坐起，后又摸了摸蒙着眼的布条！
“小子，你醒了！你的眼睛好了，只是我用秘法暂时给你封住了。以你现在的身体，只要秘法一解开你就会瞬间爆体而亡！”
老者端着一碗药汤递给云天。
“把这汤药喝了吧！”
云天听到老者的话，呆了很久才接过碗道:“谢谢！”
见云天把汤药喝下，老者脸上露出了笑容道:“这才对嘛！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去改变什么！”
见云天沉默不语老者叹了口气道:“小子！我知道改变不了你的想法，从此一路向东走到尽头，那里就是幽冥鬼界与九州唯一的交汇处！过了那里你便可回到九州！若想离开，那边去吧！”
“前辈！”
听到老者如此说，云天心情复杂最后道:“不！前辈说得不错！云天就算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况云天又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云天自知前辈的想法，只是师门难弃！此身又沦为废人病体，就算前辈有法医治，云天又岂敢贪求！”
老人终是听到了云天的心里话，看着他的模样，老者不免动容！
“孩子！老夫一生纵横九州三界，不说天下无敌，此世也难寻敌手！老夫一生收了三个徒弟，可却惨死他乡、尸骨无存！传承顷刻断绝，此是老夫一大憾事！老夫救你不求别的，也不让你背负前人遗愿！我只希望有人能把我这一身武学传承下去！如此老夫也算此生瞑目！”
“前辈！我……”
“孩子！老夫自知你品行过人，让你与剑宗前尘尽断改拜我的门下定是不愿！老夫也不贪求你能叫我一声师傅，只希望你能把我的传承带出去！如此可好！”
云天内心挣扎了好久，才对老人拜谢道:“前辈大恩，天无以为报！特在此立誓！定把前辈传承发扬光大！若违此此誓！天诛地灭！诸神共见之！”
老者刚想阻止云天立誓，可他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老者还没反应过来誓言就已立下！
老者只能扶着他道:“好！好！孩子！你之品行老夫早已知晓，我之所学交于你老夫也算放心！你大可不必如此！”
说到这，老者停顿了一下。
“你既以立誓，老夫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还有一言，你且记好！剑者，杀伐之利器！以念御之，以心驱之！且莫要让剑成为你！我说的你可记下！”
“晚辈定然铭记于心！”
看着云天，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今日我先与你讲些见解，以便你更好的理解此门之秘！你且细细听来！”
“此门之剑，名为剑域！三千世界，唯此杀伐最盛！只可驱使，不可定终！剑域有三途，一为剑意；二为剑心；心意相通即为剑域！观你此前气息，剑意对你来说不算难处！想必剑心也有成就。于你而言，未有心与意通最是难为！心意相合，你即是剑！但你要且记！剑为你之心、你之意，且不可使剑为你！曾有多少人分不清心意，走不出你我！”
云天注意到老者的神色哀伤，却没有开口。就这样静静的听着老者慢慢的说下去！
……
“修为不在高深，习剑不在朝夕！无论剑法多么高明，也总是那一点一横！高深的剑法并不高明，华丽的招式多为浮夸！虚而不实，实而不虚！此为剑法第一要！”
……
“剑意为引，剑心为本！此为剑之根本！你是你身，非是剑身！予剑以心意，剑是剑身，非是你身！分清你我，此是剑域最要意！”
……
“剑域无境！无境便是境，你能走多远，剑就有多远！你能走多高，剑就有多高！此在你不在它！我说的你可都记下？”
“晚辈全然记下！不敢相忘！”
见云天的态度，老者心情大好！
“你之根基不错，虽然如今已毁！但是接骨搭脉之后，定可恢复如初！只是此前你就要以现在的状态重新开始练剑！”
老者虽是这么说，可他知道恢复如初是不可能了。云天身上经脉尽断，骨头也已被他损坏！说是接骨搭脉，其实就是在他身体里重新造一副全新的骨脉，可以说除了这副身体是他的之外，剩下的都不属于他！
“前辈教诲，天自谨记！只是晚辈仍有疑惑，还望前辈解惑！”
听到云天心中有惑，老者一脸好奇的问道:“你且说说何事不解？”
“世说与剑通神便是剑之终境，那何为与剑通神？”
老者并未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暗自沉思云天究竟因何不解！
“剑为何物？”
云天见老者这么问，一时愣了神，随后思索良久道:“为我身心之外物！”
听到云天的回答，老者点了点头道:“既是外物有何不解？剑本身外之死物，就算你予之以心意也难改之根本！你予之以心意，它还你之灵动！究其根本，如此你可明白所谓的与剑通神之意！”
云天思索片刻后喃喃道:“予剑以心意！若此身为剑，可斩心外之身！若剑为此身，可斩心内之身！与剑通神……”
老者自知云天天资不凡，可听到他的话着实被吓了一跳。连看云天的眼神都变了，他已经能从云天身上看到他在剑之一途的成就了。
“好！好！孩子！你能有如此见解，老夫也就没什么好教给你的了。学之千篇不如一心通念，你天资卓越就算没有老夫日后也定是不凡！如今你所欠缺的并非那繁多复杂的剑理，而是那以之为基的根本！”
说着，老者就把一柄木剑扔到了云天的面前。
“从今以后你就要不断的、永不停歇的挥舞这柄剑，直到你能胜过我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