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章 约翰与少女
“教廷的走狗？”
屋内。
穿着朴素教父衣裳的白发男人，一边用舌头舔仍沾着鲜血的利刃，一边用腹语说话。
他已然堕入杀戮的快感中，不将人类的性命放在眼里。
约翰没有回答，忽然想出一个好主意。
如果让一个英雄对上自身堕落化成的恶龙，是不是很有趣呢？
『究竟是英雄除掉恶龙，还是龙吞噬英雄呢？』
约翰满怀期待，嘴角含笑，轻轻吐出一句话。
“我许愿，让过去善良且兼具武力的神父出现于此。”
伴随着约翰的话语落下，来自上个世界的魔法少女系统发挥作用。
时间长河猛然倒流，自虚无中慢慢飘出一名与堕落神父相似的少年，只是气质、脸庞更为青涩。
两人乍一眼瞧过去，恍若父与子。
过去的善良神父环顾四周，脸色铁青。
杀人，不可饶恕。
他压根没管到底发生了什么，撸起袖子，抽出刚刚分配的光剑、光枪，直击面前的“异端”。
他将这一切，合理化的视做梦境里的天父考验。
有了这层心思，动手自然十分凌厉。
堕落神父大吃一惊，深深的为约翰的“幻术”震撼。
他并不认为有人可以召唤过去的“别人”作战，但面前的那个可恶的家伙居然如此真实，散发着难以忍受的痴愚气息。
唯恐深陷幻境无法自拔，堕落神父掉头就跑。
三十六计，走为上！
少年神父热血上涌，不甘放“敌人”离开。
两人一追一逃，倒是颇有种台上唱大戏的感觉。
约翰拾起一张倒下的椅子，津津有味的安静观赏。
不管是堕落神父杀死年轻神父，还是年轻神父干掉堕落神父，最终的结局不会变。
那就是神父必然会死！
这个世界可不像某月，随随便便就整平行时空，也不像小圆，多少次回溯时间都行。
堕落神父解决了过去的自己，就相当于验证了自我属于地球ol 中的bug ，需要被处理。
毕竟，一个过去死掉的人，怎么能继续活着呢？
恶魔、堕天使……他们能救吗？
就算可以救，一个普普通通的神父有这种价值吗？
“我警告你，别再追了，否则我就要还手了。”
“主的信徒不受任何威胁。邪恶，一战！”
神父们对视一眼，开始厮杀。
“异端”是不容许存在于世。
双方忘我的攻击，甚至连牙齿、指甲都用上了。
很快，年轻神父支撑不下来，他的重要部位被堕落神父狠狠的踢中。
弓着腰，他戴上痛苦面具，仿佛撤退的桀骜大虾。
堕落神父见势头正好，赶忙趁机又发动几次攻击。
眼瞧着，就要将年轻神父毙命，他却抛下敌人，直奔约翰而来。
原来，之前的对战都不过是麻木的伎俩，为的就是解决罪魁祸首。
经验丰富的驱魔师，自然不愿意一直消灭傀儡，而是要直击要害。
“为什么不乖呢？”
约翰被搅坏兴致，怏怏不乐的挥了挥手。
刹那间，前冲的堕落神父动作一滞。
未几，身体各处喷出血线，分成几块大肉掉落。
“你——”
年轻神父适才注意到约翰，抬起手，神情非常激动。
可是，随着约翰切除“不具备魔法少女潜质”，再度许愿。
他连泡影都没有，落入光阴长河当中。
『最近感觉做什么都不太顺利。』
约翰郁郁寡欢，沉默的离开。
他走没有太长时间，柜子里颤颤巍巍爬出来一个修女。
金发的少女缓步走到化为一堆血肉的神父边上，大大的眼睛泪水哗哗直流，嘴唇不断咏诵安息之词。
虽然她明白堕落神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是离开教廷的唯一同伴。
没有了神父指路，她该怎么样找到堕天使寻求庇护呢？
说来可笑，少女明明是最虔诚的信徒，一度以治疗能力荣登圣女宝座，却还是在救治恶魔后为教廷驱逐。
她唯一做错的，大抵就是太听《圣经》，做一个慈悲的人。
但凡在教堂上流圈子混过，谁还不知道彼此是什么样的家伙。
信仰唯一神不过是门生意，越往上爬信的越浅。
『神父死了，我该何去何从呢？』
少女疑惑着。
她本就没有受过太高的教育，读的书籍也只是教廷特供，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谋生技能。
『希望开除教籍的消息不要流传的太快。让我在极东之地先寻一个落脚之处吧，阿门！』
女孩衷心的向唯一神祈祷。
然而，当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约翰。
少女被吓一大跳，如避瘟疫般闪到屋子角落。
她有些害怕约翰。
因为约翰杀人。
这是不对的。
“别担心，我不是坏人。”
约翰尽可能柔声解释。
“我是受到教堂的命令消灭为非作歹的叛乱神父，你是不是被这混球抓来的？”
“不！”
少女摇摇头，“我是自愿跟着他的。因为我已经被教会抛弃了……”
她竟然轻易的就相信了约翰，还没有丝毫隐瞒内情。
约翰看着女孩，隐隐的有些小圆的样子。
仔细一瞧，却发现多了很多别扭的地方。
那是经历改造遗留下的思想，未经污浊洗礼的纯洁。
这份天真让约翰直欲作呕。
他闻到了过去孤儿院的味道。
『真是可怜……』
约翰垂下眼帘。
这种牢笼中的鸟儿是经受不住暴风雨的洗礼，只能惊恐的蜷缩在监狱当中。
一念及此，约翰倒是起了心思。
或许，这女孩可以当一枚很好的棋子。
“你暂时先跟着我住吧！我的遭遇同你有些类似，虽然是教会的一员，却也经常受到排挤。”
顿了顿，约翰故作无可奈何的叹息，“今次，上级就派遣我潜入恶魔阵营当卧底，准备收集情报，大挫宿敌。”
“真的吗？”
少女半点也没怀疑，举手道：“我也愿意出一份力。”
即便被信奉的神灵抛弃，她依旧乐意为之献身。
约翰甚至都没有再编造什么谎言，女孩就乖巧的跟着回家。
值得一提的是，她还打算埋掉屋内的两个死者，让他们归于尘土。
约翰则没有那么客气，直接一手火球术物理将两人的痕迹清除干净。
“那么，你的名字是？”
“爱西亚·阿尔杰特。”
“我是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