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章 恢复如初
“你玩够了吗？”
晓美焰胸脯起伏，气的不轻。
约翰实在太可恶。
比起丘比，他更像是一个恶魔。
“嗯，差不多到极限了。”
约翰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域。
“实际上，我还想继续玩下去。但是，谁让你们是人类呢，受到层层守卫。”
“世界不会毁灭，因为人类不会灭亡，星球不会衰败。”
轻诵着这意义不明的句子，约翰伏低身子，抬起小圆的下巴。
“就算如此，你的国家还是成为了历史，亲人、朋友一个都不剩，但是……”
“但是什么？”
鹿目圆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目前的状况仍然可以改变。
她不要亲友死去，不要同胞血脉断绝。
如果约翰有……什么条件，她会答应的。
虽然对不起一直以来关照自己的焰酱，但是以区区一个人的牺牲来换取多数人，尤其是亲友的幸福着实太划算了。
“不……”
晓美焰双手撑起身体，拖动着缺腿的身体往前行。
未愈的伤口冒出黑红的血液，疼痛难忍。
却到底比不过她的心痛。
约翰，死掉就好了。
约翰，不存在就好了。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如此憎恶一个人。
忽然，她明白了，世间所谓报应，大抵是夺走“恶人”最珍贵的事项。
如果单是惩罚恶人本身，又怎么能起到报应的效果呢？
试着想想，某些人发迹之时，喝最好最贵的酒，吃佳肴美味，睡绝色佳人，死了也不过含笑而亡。
倘若如安禄山一般，为子所弑，又或者如袁术，死前连碗蜜水竟不可得……大抵更能彰显天日昭昭，善恶有报。
“我要你的事很简单……”
约翰故意停顿一些时候，“那就是变得自私自利，不要再去帮助苍生，能做到吗？”
闻言，晓美焰、鹿目圆惊呆。
这算什么鬼？
居然这么简单！
晓美焰连忙道：“小圆亲，快答应。”
如果谁要向她提出这类要求就可以得到巨大回报，晓美焰怕是梦里都能笑醒。
鹿目圆却迟疑着，问：“一丁点小忙都不能帮？让别人帮忙也不行？”
“没错！”
约翰点点头。
他实在不想这个女孩走上正义的伙伴道路。
月世界，正义的伙伴卫宫切嗣结局怎么样？
之前的世界，他的宿敌天马医生洗刷冤屈又有什么好结果吗？
放眼过往，戚将军、于少保、岳武穆……又有几个善终的？
世界是灰色的，拿鲜血去泼，也只是暂时的红。
终有一天，热血会变黑。
不如杨子，不损万物，不益苍生。
“好……”
小圆没奈何，答应下来。
“那我们拉钩——”
约翰伸出右手小拇指，竟说出小孩游戏之词。
“不要小看这一誓言哦～”
他郑重提醒。
“简简单单的拉钩，包含仪式以及言灵两部分。如果违背，就会降下诅咒。”
约翰所说，确实没差。
他生来最精通诡异可怕的各样仪式，只是在之前的世界中没有使用过。
“诅咒将会怎么样实现？”
晓美焰迫不及待的问。
唯独小圆的安危，她最为关注。
“没啥，只是会害死亲人、朋友而已。嗯，如果亲友都死掉，再随机选择一名路人发动……”
“那就好、那就好……”
晓美焰放下心来。
就算自己有危险，小圆也不会死，真棒。
鹿目圆的眼睛却失去了光芒。
所有人回来后，一直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活着，值得期待么？
但是，她有的选吗？
没有。
女孩眼角含泪，亦伸出手，沙哑道：“我愿意守诺。”
约翰满意点头，扭手提出一只丘比。
“让我许愿吧。”
“好——”
那只丘比高兴的竖起耳朵。
比起小圆，约翰转化为魔法少女的能量会更大，足够让这个宇宙撑更长的时间。
“等等——”
鹿目圆看到丘比，忽然喊出声。
“我希望能够让你加注，救赎全体的魔法少女吧。”
亲眼看到同类被投入战争，注视到她们麻木的神情，小圆还是忍不住“违约”。
幸好，约翰的愿望还未许下，否则她就要失去仅剩的晓美焰了。
“好——”
约翰紧紧的盯着女孩一眼，同意了。
“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女孩不再天真，径直问道。
“不用了……”
约翰摇摇头，“这样就够了。”
让女孩不成为记忆中的某人，就已然成功。
“我许愿……”
对着丘比，约翰许下长长的愿望。
时间飞速倒转，一切恢复如初。
但是，又有一点不同，魔法少女们都得到救济。
之前堕落成魔女被讨伐的少女们都进入类似北欧主神奥丁的勇士宫殿，在这里，有华服有美食，更有使魔转化而来的侍者，她们可以一直一直开心并无聊的活下去。
当然，许下如此愿望的约翰自然没有变成魔法少女，反倒成为一个熟稔的存在——神灵。
过去他在各个时间线的存在痕迹被一点点擦除，无影无踪。
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是数个世界以前，某个国家曾发生过的一件事。
那是他还是第一次得到约翰这一名字，并随着外交官养父母逃亡的事情。
记起来了。
当时，干掉外交官夫妇的，不是别人，正是他。
那他又是被谁打中脑袋的呢？
这一事项，他一直刻意的遗忘，却终于还是想起来。
没错，正是妹妹安娜。
『难怪我一直找不到她，是躲着我吗？』
『母亲抛弃了我，妹妹看不惯我的做法。三千世界，还有谁需要……我呢？』
『那位大人吗？可是，使命已经完成，为什么还不让我回去？』
『说到底，我这个无名的怪物究竟是谁？又和那位大人有什么关联呢？』
约翰落寞的闭上双眼，没有等待宇宙的排斥，第一次选择了自我放逐。
当然，他也不想白来世界一趟。
用第三法重塑了身形，同时解封了见稽古之眼。
丘比的魔法少女系统，他得到了。
某种冥冥之中的提示告诫他，这是必须的。
下一刻，他的眼前一片混沌。
旋即，又到了出生的时候。
果然，不久再次被人抛弃到了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