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章 倒计时
“疯了，世界疯了……好可怕的梦……”
鹿目圆浑身颤抖，泪流满面，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
见泷源市各处，枪声不断，血流成河。
小圆心中甚为不解。
『明明大家都那么普通，都遵守着规则，为什么还会受到伤害？
军人不是该保护民众的吗？
为什么反过来大施屠刀？
这与书上所说，完全不同。
天理何在？
法律何在？』
小圆想过去阻止，却害怕的动弹不了。
死亡的气息，同类的尸体……让她身体僵直，畏惧不前，只能躲到天台“避难”。
一旁，晓美焰脸色铁青。
充斥着血与泪的见泷源，绝非小圆的乐园。
她打算回溯时间，却失败了。
丘比赐予的伟力——魔法少女的力量消失。
如今，她也不过是一介普普通通的女孩。
『不能死！』
她发誓。
如果死掉，就没有希望了。
而且，小圆就在身边，需要安慰。
就在这时，被关上的门忽然打开，约翰一步一步从楼梯走上来。
“小圆，这个噩梦可怕吗？”
鹿目圆无法回答。
人杀人，命如纸薄，怎么不恐怖？
然而，正因为过于震骇，她连话也说不出。
“如果你想要救人，就得直面噩梦。”
约翰淡淡说道：“人类为了自己的‘安全’，什么样的恶事都做的出。想要做好事，就得直面恶意。因为矛盾在这个社会普遍存在，利益蛋糕已经被人瓜分完毕。”
听着约翰略显深涩的话语，小圆眨眨眼睛，七窍通了六窍，仍旧一脸懵。
“是不是在疑惑为什么军队大开杀戒，是不是在疑惑为什么行人排斥自己……”
约翰一一道出小圆心底的疑虑，“说来说去都摆脱不了一个利字。比起什么爱国、爱民，钱、权两样就足够让人疯狂。”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牺牲他人来获得？难道就不能双赢，不能多赢吗？”
小圆摇摇头，厌恶人血馒头。
“资源是有限的，权利更是有限的。能够控制、命令人的权利，上面自然不希望太多人干预。人一多，命令执行就容易受阻，听话的人也就少了。”
约翰忽然一转话锋，“嘛，今天也不是要说服你的。一个人的三观是很难被人改变的。”
“那你来干什么？”
晓美焰挡在小圆面前，一如过往。
“我只是等待着核弹的降下。”
约翰不咸不淡说出一个极为可怕的真相。
“什么？”x2
小圆、晓美焰大吃一惊。
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居然严重到这一地步。
“怎么回事？”
晓美焰双眼如刀，直“逼”过来。
“就是焰酱你的计划呀。”
约翰寡廉鲜耻的用上小圆的专用昵称，“因为某类存在数量急剧攀升，国外的大势力认为国家预备将世界拉入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沼泽，所以……”
“所以，市内的军队屠杀也是因为我吗？”
晓美焰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心中被苦涩填满。
对于被杀的市民，被威胁的家国，她没有半点情愫。
唯独计划失败，小圆的幸福又远了一步，让她痛苦。
“哈哈哈……不过这场梦还没有结束呢，悲伤的螺旋仍未达到顶点。”
约翰张嘴大笑，凝视着两位少女。
“接下来，让我们一同去看吧！小圆，细细的体会，人类黑暗的魔力。”
“不——”
鹿目圆鼓足勇气，大喊：“人类才不是邪恶的，附近的邻居、班上的同学……大家都是温柔的人，才不会走向你所说的不幸呢。”
“之所以会发展到现在这模样，一定是受到某些力量的诱导。只要大家坐下来，冷静情绪，就一定……”
小圆的话还没有说完，见泷源市漆黑的夜幕就飘起无数张光幕。
那些画面当中，赫然是国家一个又一个领导。
大到天皇，小到基层官吏，一个不落的出现在光幕中。
“怎么了？”
鹿目圆仰望天宇，心中却浮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时间回到一刻钟前。
“小圆”偷偷溜出家门，来到照桥奈奈子居住的地方。
此时，屋子房门大开，传出浓郁而又熟悉的气味。
血腥味！
“小圆”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徘徊着不敢进去。
她已经预感到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却还在祈祷着“薛定谔的猫”理论正确，没有观测就不会发生。
然而，一只丘比忽然窜出，凉冰冰的问：“你要许愿吗？”
『许愿？
呵！
到了而今，只有笨蛋以及疯子才会许愿吧。
话说，我一个已经许愿过的魔法少女还能继续许愿吗？
太扯了吧！就像是卡游戏bug一样。』
竭尽全力想要使自己笑出声，“小圆”眼角却泛出大滴大滴的泪。
就算没去看，丘比的露面也预兆着里面肯定是糟糕的景象。
『为什么呀？
好不容易救活的，就这么轻易的死掉，之前的牺牲不就像是一个笑话吗？
如果说清算罪孽，按佛家的因果，也该报应到自己身上，按道家的承负，也应是害了自己的孩子。
为什么偏偏只有我还活着呢？』
痛苦，麻木，说不出的悲恸。
『要接着将父母复活吗？
可是，会不会又死掉？
话说，为什么死掉？』
不明白，不清楚。
“小圆”放声大哭。
为什么世事变得如此之快？
还没过一夜，自己就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你也没有朋友哦！”
丘比竖起耳朵，郑重其事的强调。
“那些魔法少女同伴都被三条美津子杀死了。”
“约翰呢？”
“是他下令的。”
“哦。那我父母的死？”
丘比挠了挠头，淡然道：“被军队杀掉了。”
“是么？”
“小圆”困惑的低下头。
明明是为了安全，为了幸福才成为国家的一部分。
为什么反过来却被国家“压榨”，供养肉食者，乃至被干掉呢？
大家，是指除掉自己的其他人吗？
那么，为什么一定要存在国家，永远的受到压迫呢？
是不是人真的就是书上所说的群居动物？
没有伙伴，就得死呢？
“丘比，我想问问，到底能够实现多大的愿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