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案
云岚安排了一下分工，她和陆瑄去问死者钱某的上司，李警官和杨警官去做死者的基本背调。
“这次扩大些范围，问他的其他同事，看他的风评，再问问他前妻和儿子，亲属更能了解他的为人，还有报案人说的那个大单的客户，也查一下。”云岚说道。
李警官点头一一记下，杨警官郁闷地叹气：“都要查吗？这得忙到什么时候啊？我想按时下班。”
云岚愣了一下，她没想过游戏里的警官性格还有这种爱摸鱼休息偷懒的。
“放心，不让你加班。”云岚只好这么讲，她是知道游戏里设置了不同性格的警官，可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性格，说实在，感觉和真人差不多了。
弹幕倒是有解释。
【游戏里一共有好多性格迥异，长相不同的警官，听说是用了捕捉技术，让一些演员表现各种神态，好像所有npc都做了一遍，全息游戏里《第一侦探》最受欢迎，就是这个做的最好，感官特别真实。】
【不仅如此啊，我玩的时候，各种感觉都很真实，完全是第二世界。】
【我听说请来技术操刀的是神经连接第一人，可是那位专家让全息更进一步的，落到实地的，而且《第一侦探》和官方合作很紧密。】
【技术宅们，能专心看岚姐破案了吗？】
说回来，云岚和陆瑄打车去这家名为通富的金融公司。
不多久，就到了地方，陆瑄抬头看了眼开阔的门头，叹了口气：“为什么全天下的金融公司都张这个样。”
所有工作人员都穿着西装，胸前挂着名牌，所有人看上去都十分干练，匆忙却不紧迫。
门口迎宾的接待指引他们到总经理齐英武的办公室，接待敲敲门，总经理齐英武喊了声：“请进。”
云岚和陆瑄走进来，齐英武不愧对他的名字，中年，但是没有发福秃顶，一看是常年运动健身的体型，从头到脚都认真打理了。
头发抹了一些发胶，面上有一丝掩饰着好友去世的悲伤，西装外套和裤子都没有一丝褶皱，握手时能够感到他坚定又温和的力度，皮鞋款式是最经典的，这个品牌陆瑄买过，上脚穿得很舒服。
唯独一点有些违和，就是总经理齐英武的领带，颜色和花纹和他这身西装不太搭配。
“您知道了吧？您的下属钱某去世的事。”云岚落座后便开门见山说道。
总经理齐英武面容露出真切的悲伤和痛苦：“我知道，他怎么好端端就走了呢？我听说是自杀，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啊，不能和我说……”
云岚想了想，问道：“我听说你们是中学同学？”
“对，我们初中高中六年都是同学，大学没考到一个学校，毕业后我就在这边工作了，一路升上来，老钱呢，之前一直自己单打独斗，没挣下多少钱，妻子要离婚，我们当时刚好一起喝酒，他透露了一些苦闷，我刚好那会儿管人事，就叫他来了，他有能力，工作一直很不错，升职速度也不慢，不过他妻子当初还是和他离了，带着孩子走了。”齐英武长叹着，“老钱这人，性格算不上多么外向，但是这么多年，也就是那次他和妻子有矛盾的时候，才有些郁闷，其他时候还是很豁达的，我不明白他怎么就能自杀呢？”
云岚见状才说道：“我们现在有怀疑他的死亡原因不是自杀。”
齐英武愣了一下，又释怀般地叹息道：“不是自杀吗？那就好，那就好。”
“我想了解一下，钱某平时为人怎么样？有没有人恨他、讨厌他？”云岚继续问道。
“老钱吗？他工作很认真，能力也不差，就是不太爱说话，也没什么爱好，就是贪一口那杯中物，总体上算是个老实人，我觉得可能有人不喜欢他这个性格，但谈不上讨厌或者恨吧。”齐英武说道。
【我看不得老实人这个词。】
【哈哈哈，一被这么说，就感觉这次的被害人有问题。】
【这老总和死者是好友啊，肯定不会说他坏话，而且说不定他才是凶手呢。】
云岚若有所思，陆瑄便开口问道：“那他前妻呢？他儿子呢？对他是什么看法？”
齐英武摇摇头：“他们都离婚十年了，和前妻来往不多吧，老钱的儿子是个好孩子，我也不太了解。”
云岚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昨晚你在哪里？”
齐英武愣了一下，有些恼怒：“我们是多年好友，你现在是怀疑我……”
云岚有些不耐烦：“只是常规问题，请回答一下。”
齐英武硬邦邦地答道：“在家，和我妻子一起。”说完他就要送客。
云岚无可无不可的和陆瑄出来了。
往外走的时候，看见警局的两个警员在问话，他们刚好也忙完了，便问云岚二人要不要回分局，顺路载他们一程。
云岚和陆瑄便搭了顺风车，路上一边闲聊。
“你们怎么来得比我们晚，结束的还比我们早？”云岚问道。
副驾驶座上的警员说道：“我们是李警官和杨警官批过文件才过来的，问了一些关于死者钱某的基本情况，都说是没什么个性的好人，他负责的部门，需要更多的审批文件才能调取其中的资料，所以我们就只好先回分局。”
云岚又问道：“那你们有给他的办公室拍照吗？”
警员轻笑了一声：“这个您放心，基本工作都做了，在相机里，等回局里就印出来。”
“我想现在就看一下。”云岚急切道。
“行吧，等一下。”警员把相机包刚好放在脚边，把摄像机取出来，调试好，递给后排的云岚，“前面这几张都是死者钱某办公室。”
云岚一边按着按键，一边翻看，陆瑄凑近也看了几眼，屏幕太小了，车还在行进中，他没看多久，就觉得头晕，又靠到一边休息。
云岚直到下车都在翻，车停了，她把相机还回去，又催促道：“能尽快印出来吗？”
“您发现什么了吗？”警员好奇问道。
云岚微微点头：“不过不太确定，放大了我再看看。”
“好嘞，我现在就去打印室，您稍等啊，李警官他们在会议室等着了。”警员说完便离开了。
云岚和陆瑄二人刚走进会议室，就看见会议室中央坐着一个青年男子，吊儿郎当又不耐烦地翘着二郎腿，李警官和杨警官都招架不住了，见到他们到了，就像见到了救星。
李警官连忙介绍道：“这是死者钱某生前最后那个没成的大单的客户，杜晨旭杜总，旁边是他的律师，这两位是我们的顾问咨询。”
大客户杜晨旭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警局还有顾问呢，真是厉害啊。”
他的律师站起身来，礼貌地和云岚二人还有两位警官握握手：“今天的谈话很有帮助，我们之后再保持联系，我想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我的当事人每分钟都是宝贵的。”
大客户杜晨旭也笑着站起身：“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见。”一边朝着云岚挤眉弄眼，一边被他的律师推走。
【这个是嫌疑人吧，还挺有个性的。】
【帅还是帅的，不过《第一侦探》里有玩家和npc谈恋爱吗？】
【怎么扯这么远，不过的确有人这么玩啊，有个博主不管男女只要npc长得还行，他就想过一个魅惑。】
【我看过，那个博主最喜欢玩跑团，但最近也对《第一侦探》着迷了，最搞笑的是，他每次觉得撩成功的，都是真凶。】
云岚根本没在意杜晨旭的表情，她只是在疑惑：“这是什么情况？”
李警官长叹一声：“唉，我刚准备派人查一下杜晨旭，他就带着律师找上门了。”
杨警官倒已经消了气，懒洋洋地说道：“不知道他从哪听说了钱某的死，担心我们怀疑他，就先带律师过来，杀杀我们的威风。”
“他要是什么都没干，又担心什么啊？”陆瑄不解。
云岚笑了笑：“当然是心虚了，肯定有什么情况吧。”
杨警官耸耸肩摊摊手：“反正什么都不说，律师只告诉我们他的当事人在案发之时在一个大派对上，有上百人能作证，希望我们知道他的当事人没有嫌疑，最好不要再骚扰他的当事人。”
“你们肯定没同意吧？”云岚笑着道。
李警官点头：“还能由他说了算？！不在场证明肯定要核实，不过我估计没什么问题，但他带律师先跑过来，肯定有问题，你们有什么新发现吗？”
云岚也点点头：“有一个疑点，我现在等照片洗出来……”
正说着，警员敲门拿了照片过来。
云岚连忙拆开看，相机像素还不错，但是这是转印再照的，但尽管如此，她还是看清了。
云岚指着相片上的一角：“你们看，这里是死者钱某放在办公桌上的一张他自己的照片。”
李警官睁大眼睛看：“的确是他，这除了证明钱某有些自恋，还说明了什么？”
云岚还没点陆瑄，他就惊呼道：“这领带看上去和那个总经理齐英武今天戴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