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朋友
“帕里克爷爷,我可以去外面透透气吗?就一会儿……这里实在是太闷了……”君士坦斯虽然身为皇室成员,本可以享受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但他本性不是这种人,不论圣宫内装饰再多的金银珠宝,在他眼中都是“粪土”。
“贪财是万恶之根。有人贪恋钱财,就被引诱离了真道,用许多愁苦把自己刺透了。”
(提摩太前书6:10)
除此之外,玛尔缇娜对她不好也是个重要原因,长期呆在这种权谋诡计的地方,不是对方“疯掉”,就是自己“疯掉”。
“去外面透气?”帕里克管家一愣。
“这恐怕不行,殿下。”
“为什么?”
帕里克摇了摇头,解释道:“货币通胀、粮食短缺,fb猖獗等问题,导致城市的治安越来越糟糕,抢劫、偷盗等恶性事件层出不穷,尽管军队做出了巨大努力,但仍然无法从根本上改变问题。要是放在以前,皇室每天、每周都有机会去大竞技场看赛车比赛,去圣索菲亚大教堂祈祷,或沿着中央大道前进,举办盛大的阅兵仪式,得到市民的尊敬和爱戴……”
君士坦丁堡虽然作为罗马帝国的新首都,看似繁华,实际背后是极其严重的贫富差距问题。
城市的核心区域,即君士坦丁城墙以内,居住的是贵族、富豪、皇室成员、地主这类的上流人士,这些人享受着这座城市最高的待遇,不愁吃不愁穿,是城市的“主人”;而君士坦丁城墙到狄奥多西城墙之间,居住的是军人家属、普通市民以及商人,他们居住在高墙以内,即使外敌入侵,他们也能得到充足的保护;最后,狄奥多西城墙外,及海墙一线,居住着最“底下”的平民、乞丐和破产者,他们住在破烂不堪的木屋里,每天忍受着饥饿、疾病以及犯罪事件的折磨,他们都是被城市遗弃的“孤儿”。
而如今,随着埃及被穆斯lin大军包围,无法再为君士坦丁堡提供一粒粮食,导致城市的饥民激增,贩卖儿女换粮食甚至成为了家常便饭。
“所以,为了您的安全,玛尔缇娜皇后加派了守卫人员,且没有她的允许下,禁止您出去,请你收回这条心吧。”
“玛尔缇娜?”君士坦斯眉头一皱,他心里很清楚,什么治安问题都是借口,实际上是玛尔缇娜在背后搞鬼,他害怕君士坦斯和君士坦丁离开圣宫,因为这会脱离她的控制。
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为了金钱、地位和权力,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什么安全问题,其实都是帕里克编造的谎言,他自己心里都清楚,圣宫——赛马场——圣索菲亚大教堂一带区域作为帝国的核心,有着重兵把守,饥民根本就冲不进来,帕里克之所以这样说,其实是为了吓唬君士坦斯罢了。
“帕里克爷爷,那我可以去找斯普利乌斯叔叔吗?”君士坦斯想了想,他现在势单力薄,被死死地控制在圣宫内,那他为何不在圣宫内寻找自己的亲信?而斯普利乌斯就是最好的选择,虽然他跟自己相处不久,但从他的一言一行、举止来看,并非坏人,且一点都没有被圣宫的奢侈风气玷污,便更不可能亲近玛尔缇娜皇后了。
“斯普利乌斯?殿下,虽然现在是娱乐时间,可以自由活动,但我还是希望您将这宝贵的时间用在娱乐上。”
“不必了,帕里克爷爷。”君士坦斯态度强硬,道:“既然可以自由活动,那就带我去见他吧。”
“行吧……”见君士坦斯态度如此强硬,帕里克也不敢多说什么,随后道:“斯普利乌斯不住在圣宫。殿下心意已决,我会派人通知他,最多半个时辰,请殿下耐心等待。”
半个时辰很快到了,和帕里克说的一样,斯普利乌斯急忙赶到了圣宫,见到君士坦斯时,他单膝下跪,抬头问:“殿下,夜已深,您召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见到斯普利乌斯时,君士坦斯终于松了口气,在这压抑到极致的圣宫内,他的到来宛如“救命稻草”,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帕里克爷爷,我想和他单独聊聊,您可以暂时离开一下吗?”
“好的,殿下,有什么事请及时通知我。”帕里克恭敬地鞠了个躬,虽然离开了房间,门口的两名仆人出去的同时关上了门。
现场,只剩下了斯普利乌斯和君士坦斯。
“斯普利乌斯叔叔,今晚我请你来,其实是为了找你散心的。”君士坦斯开门见山,并不隐瞒什么。
“找我散心?!”斯普利乌斯心头一震,语气有些紧张:“殿下,我只是个军人,无法说出高雅的话语……您可以找帕里克管家,他也可以帮您散心。”
“帕里克?对不起,怒我直言,他这个老家伙,我与他没什么可以聊的。”
“可……可……”斯普利乌斯还想说什么,未完,被君士坦斯一言击破:“斯普利乌斯叔叔,我没多少朋友,你算的上一个,我可以找朋友散心吗?”
“殿下……我只是您的习剑师……”
“朋友不分高低贵贱,对吗?”
“好吧……感谢殿下如此信任我,我,斯普利乌斯,感激不尽。”
随后,两人先是聊了聊白天习剑的过程,将一些未掌握的知识点温习了一遍,将话题打开后,君士坦斯才鼓足了勇气,询问他对玛尔缇娜皇后的意见。
刚开始他不敢说,后来在君士坦斯的一些保证下,他才开口道:
“玛尔缇娜只是个小丑罢了,连那些在路边招呼客人的ji女都不如。她毁了先祖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根基(土地),埃及的战局迅速恶化就跟这个该死的混蛋有很大关系!她应该下地狱!”斯普利乌斯越说越气,甚至忘记了他在圣宫,忘记了他的眼前站着的是君士坦斯。
历史上,扼守尼罗河谷与三角洲交界处的巴比伦要塞,于五月被穆斯lin围攻,直到12月,一直得不到君士坦丁堡的支援的巴比伦要塞沦陷,埃及彻底无险可守。
马尔缇娜皇后为了打击君士坦丁三世,不断阻挠支援主要由他的支持者控制的埃及行政区,导致在整个埃及战争期间,埃及行政区没能获得一丁点中央政府方面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