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皇后病倒
片刻后，韩子皓坐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看向旁边一脸娇羞的少女，恶狠狠地说道：“看你还敢捉弄你家郎君不。”
“呸，小色胚子，好不要脸，”少女娇声嗔怒，只不过颈间的红晕和微微上扬的嘴角出卖了她。
少女名叫芊月，有一个大她七岁的阿兄，名为正虎，还有一位年迈的阿娘，芊月一家也是跟随韩子皓一齐回到庄子的。
芊月如今是韩子皓的贴身侍女，和他住在一个院子里，而她的阿兄和阿娘住在单独的院子。
看着少女娇羞的模样，韩子皓感觉自己的心情欢畅了许多，他捏了下少女的小脸，摆出一副流氓的表情，“本郎君怎么不要脸了，明天就去你家提亲，纳了你。”
说完，少女更加娇羞，两人如往常一般，在踏板上打闹起来。
许久，韩子皓又躺了下去，望着天边，思绪四处游荡。
不知不觉在大唐已经过去十年了，上一世普普通通，这一世倒也算苦尽甘来，早些年飘零四方，跟着孙思邈四处救治病人，八岁时系统出现了，因为他救了很多百姓，获得了一些奖励。
韩子皓非常满足现在的生活，白天躺着悠闲自乐，傍晚调戏着小侍女，好不恰意，心中也没了对上一世的怀念。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逛过长安城，韩子皓望着东边的天空，往东行驶十七余里就是长安城了，那座闻名遐迩的世界第一城。
……
如今春旱期间，郊外流民四起，长安城内依旧是一片繁华。
向朱雀门内看去，大街小巷熙熙攘攘，来往的马车川流不息，沿着街道两侧，一排排榆树静静的矗立着，榆钱儿纷纷扬扬落下，在那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中，飘落到小贩的幞头上。
走到街道尽头，权贵重臣的宅邸鳞次栉比、错落有致，装载礼品的马车穿梭于庭院，辘辘的车轮声传入宾客的耳边。
有道是：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
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
不同于城内的欣欣向荣，太极宫内却是十分安静，静的可怕，因为长孙皇后病倒了。
此时，一位年逾花甲的老者在立政殿外等候，面前兀立着两扇正红朱漆的大门，向上望去，六尺宽的檀木上方铺满了绿色琉璃瓦，落日余晖下，隐隐从琉璃瓦上传来一丝丝黄日，稳稳落在了他的白须上。
朱门慢慢张开，一行内侍出现在眼角，老者跟着内侍往里走去，穿过一片满是奇花异草的花海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耸的寝殿。
老者缓缓进入寝殿，寝殿内悄然无声，落针可闻，一群太医在榻前佝偻着身子，低着头颅，眼角的余光却瞟向殿门，见老者到来，纷纷叹了口气，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
“老道觐见陛下。”
老者对着榻上方向叉手而拜，沧桑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余音袅袅。
帐幔退去，露出一张威武而严肃的面孔，怒形于色，双眸隐约闪着一丝杀气，“孙神医不必多礼，观音婢气疾复发，还请孙神医赶快看看。“
李世民的语气很是焦急，长孙气疾复发后，他传来太医署的所有太医前来，替长孙皇后诊治，但这些太医对此束手无策，眼看长孙呼吸愈发急促，李世民心急如焚，行将大开杀戒。
危急之际，一个老太医向李世民推荐了孙思邈。
所幸孙思邈暂且落脚在长安城的医馆内，孙思邈神医之名，李世民也有所耳闻，这才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和杀气，命千牛卫前往长安西市，将孙思邈请来。
得到了李世民的准许，孙思邈迈向凤榻，看向榻上的身影，眉头倏地紧皱，只见皇后脸色雪白，气息急促，病情不容乐观。
孙思邈沉思了片刻，向着角落的宫女走去，只凭病发时的状况是无法对症下药的，他准备询问宫女有关长孙皇后的病情。
殿内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和淡淡的杀气，宫女们被吓的不敢起身，低着头细声细语，孙思邈便半蹲着身体，侧耳聆听。
许久，角落的蚊蝇之声停了下来，寝殿内众人的的视线汇聚在孙思邈的身上，在李世民刀子般犀利的目光下，孙思邈脸上没有一丝慌乱，蹲坐在原地静心思考。
再次走向榻前，孙思邈从容不迫地从药箱拿出一条红线，手指捏住其中一头，让宫女帮忙将另一头系在长孙皇后的脉搏上。
下方的太医们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孙思邈，具体来说是望着他手上的那根红线。
“这莫不是悬丝诊脉？”
“好像，是的。”
“不可能，隔着这么远，怎么可能听得到脉象。”
“陈医监所言极是，即便孙神医医术高明，但悬丝诊脉太过于荒谬了。”
……
太医佝偻着身子交头接耳，李世民被吵的心烦，对着他们厉声喝道：“都给朕把嘴闭上，谁再吵就拖出去责杖一百。”
说罢，李世民看向孙思邈，盯着他手中的红线，脸上带着一丝疑惑。
孙思邈淡然一笑，“医者望闻问切，悬丝诊脉看似可疑，但熟能生巧。”
他并没有过多解释，也没有将太医们的话语放在心上，解释了一句便闭上双眼，屏息凝神，静心感受着长孙皇后的脉象。
寝殿内又静了下来，落针可闻，宫女依旧匍匐在地上，太医们此时跪坐在下方，低着头颅不敢抬起，李世民站在榻旁，满脸焦虑。
大约过了一刻钟，孙思邈睁开双眼，放下了手中的红线。
李世民急忙问道：“孙神医，情况如何？观音婢的身体如何？”
孙思邈缓缓呼出一口气，捋了捋下颏的白须，“皇后的身体气血有亏，如今气疾复发，十分危急，幸好没耽搁久。老道写上药方后，请陛下吩咐宫女煎好药。”
“来人，快，为孙神医备好纸墨，算了，朕亲自去拿。”
听闻孙思邈能够医治，李世民欣喜若狂，大步迈向寝殿西边的琴桌，长孙皇后平素就是在这里读阅，宣纸、毛笔、砚、墨等等一应俱全。
很快，李世民就将纸笔墨全部备好，放在孙思邈面前的案上，铺好宣纸，然后蹲在一旁开始研磨。
皇帝竟然亲自帮人研磨！
寝殿内的太医和宫女不禁瞠目结舌，往日能够获此殊荣的也就长孙皇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