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上古神界，落寒殿。

    一个女人端坐在一面镜子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里的景象，她就这样看着镜中的白韶韵在月下喝酒，脸上毫无表情，一头乌黑的头发披在身后，静静地垂落在地上，一双银瞳，干净而澄澈，她整个人都如霜雪般冰清玉洁。她手上捧着一个霜花样式容器，里面有一个闪光的小光球，光芒很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姐姐。”玄序小声念着。

    “玄序~，小玄序~。”一个女人来到她的身后用团扇轻轻拍了下她。女人有一双金色的眼瞳，她整个人都好似月光般冷清而又温柔。

    “别闹，望舒。”玄序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盒子，眼神也流露出一丝温柔。

    “嘻嘻，你在干嘛呢？”望舒用扇子遮住嘴，探身向前望去。当看到镜中的白桑时，笑容一顿。

    关于那个人的记忆一瞬间涌上心头，那个人一手提剑，背对着她，然后缓缓回过头，露出一个疯狂又格外妖艳的笑容，剑尖还在滴血，她的脸上，也有溅上鲜血。望舒不敢再想了，她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镜面。

    “是她吗？她……回来了”

    “不知道，但她们真的很像，但又不像。”

    望舒的目光又落在了玄序手上的盒子上。

    “唉，还守着呢？，一丝残破不堪的元神，你还在期望她能醒来吗？，你用灵力维系不让她消散，图什么啊？她早就死了。就算她强到能重塑元神，那这苍茫世间你哪去寻呢？就算找到了，她还是从前的她吗？你所念的是曾经的[道]白染，而不是这微弱的萤火。醒醒吧，别在自欺欺人了。”望舒站直了身，又看了眼镜中人，“哪怕再像，不是也依然不是。”

    “够了！出去！你吵到姐姐睡觉了。”玄序依然低着头，却抱紧了手中的盒子，生怕会被人抢走。“别说了，姐姐会不高兴的。”

    望舒也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眼泪从玄序眼里流了出来，她很难过。望舒所说的她又何尝不懂，只是为什么连着幻想也要拆穿。冬神又如何，她只是一个独守幻想的冰块罢了。

    恍惚间她忆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姐姐赐她以肉身，赠她以名姓，教她法术。

    “啊~小玄序来了。”白染和墨惊一起坐在廊下，白染抚琴，墨煊吹笛，见她来了便都停下了。白染朝她招招手，她便过去了。

    “尊主。”

    “来，过来，叫我什么，我很久以前怎么教你的叫姐姐。”白染冲她灿烂一笑，如春风拂面，温暖了她的心。这笑容也永远留在了她心里。

    “姐姐。”

    她也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段时间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光，他们都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但终究还是事与愿违。

    玄序抱着盒子，她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一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她到时，白染只剩这一丝残魂，而什么也没有了，上古神界一片狼藉，神殿残破，许多上古神皆陨落了。

    镜中无心阁内，白桑还在喝酒，突然开始下雪了，白桑喝酒的动作一顿，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一片洁白的雪花摇摇晃晃的落在她的手指尖。她抬起了头看向了漆黑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