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恐怖小电影
可司璃不知道,她一直等待着的伙伴们都已经在另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开始了冥想训练,这个特殊的社团纪念日肯定会让所有人终身难忘。
对于冥想训练来说,这里的环境确实非常不错,闭上眼睛,除了有些少数学员发出的轻微鼻息声,周围就再找不到其他刺耳的声音,在这种小区间的分贝环境下,通过缓慢的呼吸引导,可以让身体自然地进入到一个放松的状态,这种状态能大幅降低大脑中那些神经反射元的活跃程度,然后渐渐地,那些网络自动化等思维机制会被放缓直到接近停止,如果方法得当,这样的休息的效率更胜过睡眠;再接下去,如果你已经是个高手,甚至可以把自己的意识和感官分离开来,那就有可能进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去体验另一个层次的境界。
但要进入到那个没有物理法则的神意世界,这些潦草的叙述远比实际行动要简单的多,绝大部分人都不可能达到这种境界,包括以前的,甚至是以后的。也许关键并不是练习的时间长短,而是一种被统称为魔障的东西,人们太容易把虚幻的东西当成现实,但要追求纯粹的真实却需要有壮士断腕般的决心。谁又愿意去抛弃、否定那些属于自我的感官呢,与生俱来的基因让你只能做人该做的事情,知道人该知道的东西,其他的就只能是奢望。
一旦有了期望,就必然会滋生出魔障。
就在星兆已经慢慢进入到状态的时候,随着闭合着的眼帘前忽然一亮,墙上悬挂着音箱中也接着传出了嘈杂声,这下彻底将他刚编织好的意识虫茧给撕破了,接收到刺激信号后大脑中的部分技能又从新恢复到了正常工作状态中。房间内的投影仪不知道怎么被打开了,其他同学也陆续醒来观察着这波突如其来的变化。
星兆作为社长在这时候可不能无所作为,他立刻起身走到了左淑仪的身边问道。
“小左,投影仪怎么开了,是提前安排好的观摩吗?”
“我也不知道啊,没听说过有观摩环节啊。”
可能现在的播放内容都被大家一致认为是司璃给他们提前准备好的资料,于是都暂停了训练,抬头朝着投影布的方向看了过去。
投影仪中,三个男生三个女生正带着便携摄像机在一个貌似废弃的楼道内移动着,边走还边有说有笑,其中有个调皮的甚至还故意拍了下身旁破烂的木板来惊吓前面的几位同伴。
那几个同学好像正在进行一个夜间鬼屋探险的活动。
跟着他们的脚步,镜头摇晃了半天好像都没发现什么带劲的东西,这个荒废了的地方甚至连一只可以忽然窜出来刺激下荷尔蒙的野猫都没有。
当镜头再次打开的时候,这一行人已经来到了一间残破的房屋内,因为一路上来都没什么特别的发现,所以这些年轻人就打算到此为止,结束今天的活动。但这时,有人却发现其中一个男性队员不见了,这人正是刚开始那个调皮的金发卷毛兄,他们陆续确认了一下最后看到他在场的时间和地方,可一路上大家只顾着前面,唯一的记忆就是刚开始他恶作剧的那会,这也是大家唯一的共识。
也就是说,现在他可能在一路过来的任何地方。
可其中一个女孩子小白姐则认为他又是在恶作剧而已,肯定在附近故意躲了起来然后伺机吓唬他们。大概是由于一路上心底深处的原始惧黑记忆不断的发酵,她此时的情绪有些激动,早没了平日里的优雅,这种不安与恐惧已经不知不觉开始在团队中蔓延了开来。
无奈之下,这几个人只能用手机灯光四处乱扫着喊起了他的名字,摄像机被随手放在了正对门口的地上,灰朦的夜视影像中充斥着他们的呼喊声,大概是因为考虑到手机照明的局限性,这些人也都没有走远,摄像机中记录着门外晃动着不规律的光线,这些人找了一会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其中3个人一组已经先回到了这个房间,片刻后随着一束照向这里的光线,还有一个也回到了这里。
跟你在一起的小白姐呢?众人质疑到。她不是刚才提前过来跟你们会和了吗?难以置信,两组人的距离还不足20米元,回头照个灯光就能看到彼此,可那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其中一个男生原地尝试呼喊了下她的名字,可得到回应的还是一片死寂。
又少了一个,而且她不可能跟他们玩什么恶作剧。
剩下4个人的表情都僵硬了起来,摄像机的主人一把抓起了机器紧随着其他几个加速迈开腿就开始逃离这里。黑暗中的他们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早已经放弃了寻找同伴的想法,他们现在大脑中的唯一想法就是先离开这里。
可在逃跑的过程中,摄像机却真真切切记录下了一件令观看者也感到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们此时的位置应该刚好在3楼,可是这5个人在连续下了好几段楼梯后却依然没能见底。
他们的情绪却已经随着一格格向下的楼梯开始瓦解了,晃荡中的镜头有几次偶尔掠过他们的脸部,那种极度恐慌的神情仅仅滑过一下镜头就能真切的感受得到。藏在那声声沉重喘息声后的是两个女孩子带着几近崩溃的哭泣声恨不得能直接越过楼梯滚下去,她们肯定已经开始后悔着为什么今晚没有在家里捧着薯片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如果能再选择一次断然不会来这边,不,是以后永远也不想干这种事情了。但现在的她们就连哭也不敢放声宣泄,怕是会惊动到黑暗中的什么东西一样,抽搐颤抖着的嘴唇还要竭力抑制着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哀鸣声,可现在的自己就已无法掌控命运,明天对他们来说已经相当遥远。
终于在不断的努力下,总算到了楼梯的尽头,可这里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大厅,手机光线照了一圈,周围只看到一排排冷冰的混凝土墙围着他们,却看不到有任何通往出口的路。
而这个大厅的地上赫然画着一个红颜色的巨大圆形图案,像是进行某种仪式时候用的咒印
一阵短暂的安静后,其中的一个女孩发了疯似的冲向了前方的图案中,手舞足蹈地在原地尖叫了起来。摄像机的主人向前几步大概是想去把她拉过来,可忽然间他又退缩了,因为身后的手机光线就在刚才忽然消失了,再回过头去,后面已经是一片黑暗。
在那个女孩子似哭似笑的疯喊声中,摄像机也摔落在了地上,镜头前,最终只留下了那片原始的黑暗慢慢吞噬着女孩和她间歇性发出的一段段扭曲了的声音
一直看到这里,应该是这个惊悚短片的结尾了,至少在场的社员们都是这么认为的,这种素材在网上应该也有不少,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星兆缓过神来观察了下社员们的表情,大家都面面相觑有些疑惑,有个胖胖的女生还跟一旁的同伴笑着说着什么,那样子似乎还从这短片里找到了什么搞笑的小情节。毕竟医学院女生的心理素质可不是同龄小女生们的小豆腐心脏可比的。这肯定是哪个幼稚家伙弄出来的恶作剧,但在活动中出现这样的插曲显然很不和时宜,小左和另外一个女生已经开始分头找起了遥控器,但投影布上的影片仍在继续着。
也是,既然是恐怖短片,最后不来个血淋淋发霉的人头或是飘过个白衣的人什么的出来冲击下视觉肯定说不过去,所以有些社员也也都等着心中预想着的那个结局继续观看着,还有几个觉得无聊的甚至都懒得看了,自顾自的刷起了手机。
“这几个怎么有点像以前失踪了的几个国际生。”
一个隐隐的声音却将所有人的思绪彻底搅动了起来。
虽然这段小短片是结束了,但摄像镜头画面一切,竟然又换了另一个场景。在那一排排高高的杉树中,藏着一栋老旧的房屋,也不知道是谁扛着这抬摄像机已经走进了这栋4层的楼内。
等等,这个地方不正是我们现在待的11号楼吗?
摄像画面连右下角的那几串白色参数始终没变过,难道是同一台摄像机?
只见它上了楼梯,穿过走廊,这间不是?
几个警觉的学生不约而同的转过头看向门的方向,她们不停对视着的脸上竟已经挂上了一丝期待,那种对未知情节的期待,而屏幕中的门正被慢慢的打开了
“啊!”一声代入感十足的尖叫声让星兆的汗毛顿时都竖了起来
原来突然间,是有人把房间的灯给打开了。
那个被灯光吓出声的女孩子这时候也有些惭愧的捂住了笑脸。电影还在继续着,但星兆已经忍无可忍了,他拉出了几把椅子叠了起来,站到了上面就准备把投影仪的电源插头给直接拔了。
这插头外不知道是为了防水还是防灰,竟然还考究的套了层塑料袋在外面,星兆也是没有多想便解了开来,然后用力来回拧动着手中牢固的陈年三角插座。
“啪~”一声插头被拔掉后,这场闹剧总算可以结算了,这时候星兆略有些小得意的站在高处看了眼下面的同学,但此时下方的社员们好像都专注着地板上的什么东西,几个女同学正将瑜伽垫挪开一看究竟。
原来,在这间房间地板上竟有一个与刚才电影中一模一样的红色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