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去楼上坐一会
校门口,一个女孩子独自等在那里,时不时的会向大门的方向看上一眼。
夕阳缓缓落下的同时也带走了不少的温度。大门来回进出的人流旁,这样孤单的身影总会引起一些格外的联想,不知道这个美弱娇柔的小美女在等着谁呢,又是哪个暴殄天物的蠢货迟迟不来呢。
终于,一个匆匆的身影在天边还有一丝余辉的时候赶到了她的面前。一瞬间女孩脸上的不安与焦急随之消失,小心的递上了那瓶已经被双手捂热了的运动饮料,厚脸皮的男生不假思索接过饮料便大口喝了起来,女孩在他仰头喝水之际偷偷露出的会心笑意,似乎一下子便确认了两人的距离。
两人并肩而行着,前方正巧有一对正儿八经的情侣互相依偎着,两只拉着的手不停的秀着各种恩爱,缓慢的领走速度无意间也带慢了后面那一对的脚步。
虽然在社团活动前期它们曾经有过许多次的独处时间,但现在这种现场教学还是让他们有些不自然。原本还打算牵上的手现在也是放弃了,只能即便开启了无聊话题模式,尽可能的想将注意力避开那两台荷尔蒙发酵机,可前方时不时传来的娇互动却不停地掀翻着本就生硬的话题。
萌芽中的恋爱关系有可能在一瞬之间建立,同时也会轻易被一小撮横风给熄灭。
尴尬之路也总算结束在了餐馆里,这家有些小资的餐厅的特点便是私密性,硬件和软件都算是符合开张之处的定位,不大的餐厅内坐满了同一年龄段的人,但客人们都会把音频控制在一个合理的区间内,毕竟来消费的几乎都是一男一女的双人组合,小情侣之间的素质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位于顶部的。
直到聊起了前社团点点滴滴的趣事两人才算稍稍上了正轨,也只有这些共同的经历才能让两个迷茫的心又再次认识到那个熟悉的彼此。
“你怎么把单买了呢。”
“本来就说好我来请你的。”
“那我送你回去吧。”看着司璃露出的那份少有的坚持,星兆便也随她了。
其实到了现在,星兆的窘迫多多少少她已经有些知晓。也只有这个原因可以解释以往的许多事情。
可是一到电车上,那种被互相吸引着却又没能够跨过边界的距离感又出现了。她们可能早已经习惯那个只属于他俩的空间,那段只属于他俩的过去,只是现在这个节点两人都很清楚下次或下下次的随机碰面不知道会被命运安排到何时,很有可能这个故事以及这段往事在今天就画上句号了,但必须有个人站出来打破这层壁垒,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肯定是更舍不得那段时光的那一个。
“去楼上坐坐吧”在通往司璃家路上的一轮沉默过后,司璃扔下了这句话便一个人加速走向了前面,没有任何的借口,也没看到什么表情,甚至都没看星兆一眼。
星兆口中那声随波逐流的“哦”完全没有底气,如果刚才司璃口中说出的是“你快给我去死吧。”这个“哦”可能依然会原封不动地出现。
这是他第一次去到女孩家中,他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也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只是顺应着命运齿轮的转动,虽然那视线已不敢再接近司璃,但大脑却在高速设想着某些事情。她父母在家吗?不对,她父母不是都出国了吗?也是阿,如果她父母在家怎么可能带我回去去呢,那等会要进门吗之类地。
想着想着,已经到了司璃的家门口。
不知道为何,这种情况下的时间,如同是被按了快进一样,丝毫就没有什么回头的余地,就像被前面的一根绳子拉着,一下子就被拽进了门内。
家里的客厅布置的非常整洁,蓝绿色的窗帘,米色的沙发,一切都显得安静祥和,墙上挂着的那副田园风景画更是完美贴合着这小屋内散发出来的温馨。
反倒是自己却像某个闯进桃花园的野蛮人一样,正被守卫这的空气给疯狂积压着,完全找不到立足之处。
“看电影吗?”司隶此时发出的声音很轻,但他仿佛已进入极限模式的感官已足够接收到
“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人的眼睛就再没有对视过,星兆遵从指令般的坐在了沙发上,随后便是将近两个小时难熬的电影时间,在这关了灯的氛围下,他就像一只锁在笼子里的狮子一样不自在,可一直到了电影尾声,他都没有任何行动。
患得患失的小菜鸟完全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的情况。
等会电影结束就告辞吗?快没时间了,还是说现在拉住她的手然后他手甚至在沙发上尝试搜索了几厘米。好吧,下定决心3,2,
“等会能再陪我一起做冥想练习吗?就像以前那样。”司璃的话打断了星兆的挣扎与决心。
“好!”答应的十分干脆。
司璃当即关闭了屏幕便把星兆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房间内的布置和他脑海中对于女生房间的构想如出一辙,只有书柜上那排栩栩如生的手办稍稍与周围有那么点格格不入。但这些凶神恶煞的玩偶肯定也是这类柔弱女生个性中向往被保护的一种体现吧,只不过制作如此精致的手办想了好一会也没联想到它们的出处,应该是个挺冷门的系列
“这边。”
“哦”
在床边一个狭长的空间内,司璃已经铺好了垫子。
两人就这么安坐在瑜伽垫的两头,正儿八经的开始了他们的练习。
关灯之后,虽然对闺房内的乌漆嘛黑一时还无法适应,可对面轻微的呼吸声却越发清晰地传递了过来,连同着这满屋子内的淡香像是合成了某种兴奋剂一样催化着那颗懵懂的小心脏。
这种糟糕的环境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做冥想,这脑子里蹦出来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知道吗?很早的时候我的父母就在国外离婚了,说好的安定下来就接我过去,可到最后就只留下了我一个人。”黑暗中,司璃开口说话了,这一开口反而让有点处于窒息状态下的星兆感觉好受了些。他静静的聆听着,思维系统仿佛也都被迫锁定。
“有那么会,我差点就坚持不下去了”
“直到那次。”
他依然沉默着,瞳孔在黑暗中已经慢慢的适应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却看到对面那双依旧紧闭着的双眼下流动着两行被称名为泪水的液体。
“那段在社团活动室的时光是我唯一的寄托,那么多个黑夜,闭上眼睛后都是想象着你,一直会在我的对面才熬过来的。”
这时候星兆才再次回想起那段对于他来说只是能算作平常的日子,但在这个女孩的嘴里却变成了弥足珍贵的时刻。
混乱的大脑逐渐安定了下来,慢慢的浮现出了那天司璃报名的场景,在受挫到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是那张阳光般的笑脸过来救赎了自己,帮他抹去了先前那张张讥嘲的否定的或是不屑的负面表情。记忆的背景中,甚至连那颗陪着他在太阳下炙烤了大半天的大树到最后都开始嫌弃他了,这段稍显惨淡的经历始终在记忆空间的深处留有一席之地,只是没想到,原来那张阳光笑容的背后竟还藏着这样不为人知的故事。
当时每每社团活动仅有两个人的情况下,还以为这个小姑娘没几次就会顺其自然的消失,可没想到参加活动的态度比自己还要认真。自己却总在冥想中会偷偷睁眼去确认些什么,但每次看到的都是那张认真入境的脸庞,反而是他这个社长在始终被鞭策和激励着。
一直到后来也是靠她一个人撑起了整个社团
“能过来抱下我吗?”
我是谁,我在哪星兆大脑已是一片空白,他像一个人工智能一样遵从着芯片中发出的某种指令僵硬的行动着。
那架机器人机械地爬了过去,用一双生疏的手抓住了司璃瘦弱的臂膀,那身体还不断地调整着合适位置。
“你知道吗?那次你没来,我哭了一个晚上。”
怎么办,接下去该干嘛“那次”他想解释什么但规则程序却果断阻止了他,这种氛围下机器人是不会说谎的,他甚至连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不愿意去解释。
“我实在不喜欢被人丢弃的感觉。”随着司璃有些崩溃了的哭声,对面这台机器人的防火墙也随之彻底坍塌。
它用紧张到已经干涩了的嘴巴努力索引到了对方嘴唇的位置,此时的他甚至有些害怕,害怕他那枯白干裂的唇皮会划伤对面凝脂般的表面。但就在嘴巴感受到一连串温咸的泪水之际,对方的舌尖将冲破了所有的顾虑与胆怯毫无保留的拥抱了上来。
就是这个瞬间在机器人的系统中枢中闪出了一道迷人的光耀,如同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他身为雄性的开关,无数迸发而出的生物荷尔蒙瞬间将机器人的集成电路板给碾压的粉碎,两个年轻人顿时抛弃了本能以外的所有东西,在这黑暗中,在这块狭窄的空间中如同找到了归航中的避风港一般顺理成章地接纳着,融合着
直到星兆的手想进一步开展行动的时候,一个唐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