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最后的较量
宋华顺利地完成了任务，满意地离开了宋然的住处。
宋华走在无人的街道上。脚步声有节奏的响着。
“出来吧，别遮遮掩掩的了。”宋华忽然停下来。
果然在夜色中闪出一个人影，背对着宋华。
“你跟踪我很久了，不累吗？”
“也没有多久，就是在你离开宋然家的时候才开始跟踪你。”
“怎么，不敢面对我吗？”宋华冷笑道。
那人影转过身来，“早就想杀你了。那一次算是低估你了，让你活到了现在。”
“果然是你。你就是那个卖鸡蛋的。就是因为我撞见你从我哥家里出来，所以你要杀我灭口？”
“没有那么多原因，凡是有可能影响我们任务的，都得死。”
“草菅人命的你们是不可能夺回失去的江山的。”
“哪那么多废话。拿命来。”春菊向宋华挥舞拳头。
宋华轻快地飞闪躲开，“杀了我，你怎么向我哥交代。”
“我不需要向他交代。”春菊并不放弃，紧追着宋华不放。
“我哥可是你的情人。”宋华脚一蹬，飞到了街边的屋顶上。
“我和他没有情，有的只有相互利用。”春菊也飞到了屋顶上。
“这样，我就放心了。”宋华露出笑来。
“你说什么？”春菊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枚暗器就飞进了她的胸膛。“飞花——神针。”春菊随着话音从屋顶上跌落下来。
宋华也从屋顶上下来，走到春菊身旁。“本来我想留着你的命的。你的出现让我哥又活了过来。”
“你的右手不是废了吗？”春菊还有最后一口气。
“右手是废了。可是左手没有废啊。”
春菊明白了。“你可真是宋然的好——妹妹。”说完就一命呜呼。
听到动静的柳根从另一处飞奔过来，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春菊时，顿时松了一口气。“少奶奶，您怎么没有按照我们说好的路线离开？好在有惊无险。”柳根质疑地看着宋华。
“我？”宋华无言以对。
“你是不是知道她和宋然的关系，所以存有私心。”
宋华用沉默来回答。
柳根叹一口气。“少奶奶重情重义，柳根知道。只是柳根担心，倘若哪一天，少奶奶要站在宋然对立面，到那时，少奶奶该如何情义兼顾？”
宋华愕然。这个问题宋华从来没有考虑过。
这二天是中央首长到达凌城的日子。出于安全考虑，中央首长途径凌城去往北京的事情只有少数凌城政府工作人员知道。
这一天，中央首长保卫工作的主要负责人宋然按照原定计划早早地将路线巡查了好几遍，包括中央首长可能会使用的厕所都不放过。做完这一切后，当亲眼见到中央首长在常满书记的簇拥下进入已经布置好的场所后，宋然借口到房子外边去巡查而离开。
宋然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海边。此时已经天黑了。约定好的船只会在夜里十二点来接应宋然。
现在距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小时，可是宋然却已经开始着急了。春菊没有出现。
春菊和宋然约好两人在登船地点回合。也许，她有事情需要善后，会晚些到来。宋然这些安慰自己，可是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快速地由远及近。
宋然赶紧躲到一块大石头后边，同时掏出枪。
“宋然，你不要再躲了，赶紧出来吧。”
这个声音怎么这样熟悉？宋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声音就接着传来，“宋组长，我们失败了。我们埋伏在街头的阻击被解放军被识破了。所有人员全部被抓。”
这是春菊的一个部下。
“你们春菊队长呢？”宋然从石头缝隙里只看到一个军统队员，没有其他队员，更没有春菊的身影。
“宋然，你的阴谋败露了。你在办公桌下安放的炸弹被我们拆除了。”
这一次，宋然听清楚了，说话的人是柳根。“哈哈。以为我会这么傻吗？叶乔教过我，做事留两手。你们知道我在接见首长的办公桌底下放了微型定时炸弹，却不知道我往水壶里面的水下了毒？”
“别白费功夫了。炸弹被我们拆除了。水壶里的毒我们也处理掉了。”
“这？”宋然愕然。春菊告诉宋然，完成任务后，会有人来接他们离开。任务失败了。
“我要见春菊，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一旁的宋华发话了。“哥，是我宋华。春菊被我杀了。你快投降吧。现在还来得及。不要执迷不悟了。”
宋然探出头去，难以置信，“我的好妹妹啊，宋华，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宋华听出了宋然话里的痛苦，“哥，放弃吧。不要执迷不悟了。回头是岸。”
宋然比宋华更痛苦，“你居然把你的嫂子给杀了。我跟你嫂子打算离开凌城，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你居然把你嫂子给杀了。”
“哥，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你不要太天真了。你不想想，军统可能会轻易地放过你吗？你原来在公安局干得好好的。不出意外的话，前途无量。可是现在呢？你走上了国家和人民的对立面。原本你可以不这样的。”
宋然愤怒了。“你不要再说了。”其实宋华说得对。如果不是叶乔用杀害共产党联络人老吴这一事实威胁宋然，宋然将会一直在公安局干下去。想要开始新的生活，谈何容易。
此时，海上驶来一条船。船越来越近。宋然浇灭的希望又被燃起来了。
“不能让他离开。”从另一个地方窜出来几个人。宋华看清楚了，为首的是柳志明。
宋然也看出来了是柳志明。宋然举起枪，朝柳志明开枪。
柳志明反应迅速，一个翻身，躲进了一块石头后边。
“柳志明，你怎么没死？你不是被枪毙了吗？”宋然大喊。他要拖延时间，等船靠近。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还记得那瓶毒药吗？你从叶乔身上取出来后，就拿在你的手中。我根本就没有碰过。所以，那上面根本就没有我的指纹。”
宋然冷笑一声，“原来这是你们设的局，正在等着我往里边跳。你们早就发现了真相，为什么不早点把我抓起来？”
“不放长线钓大鱼，怎么把春菊他们引出来？”
宋华在一边听着两人的谈话，知道了自己也是其中的一颗棋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得知柳志明根本没有死，却一直瞒着自己，直到现在才出现。
此时，那条船已经靠近了岸边。船上有人打来手电筒，四处照射，在寻找目标。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宋然大喊着朝他们挥挥手。
船只向宋然靠近，“春菊他们呢？”船上的一个男人问道。
“春菊死了。”宋然回答。
“那你快上船吧。我掩护你。”话音刚落，船上的人向宋然的周围扫射。
子弹如剑雨般飞过，柳志明不得不躲进石头里，不敢冒出头来。宋然趁着这个空隙，拔腿跑向船只。
宋华和柳根在另一边看着宋然往船只跑去。
“哥——”宋华大喊一声。他这一跑，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柳根举起枪向宋然瞄准，却没有扣下扳机。
这时，宋华发现了不对劲。船上的人举枪向宋然瞄准。“哥，小心，他们要杀你。”
宋华的话刚传进宋然的耳朵。宋然就感到一颗子弹打穿了他的身体。疼痛让宋然来不及躲避，只能慢慢倒在海水里。
宋华踩着石头一跃而起，左手一挥，向船上的人发射飞花神针。随即向宋然跑去，抱起渐渐沉入海水的宋然。柳根则向船只开枪掩护宋华。
船上的人有些被击中要害倒下了。有些暂时死不了或是只是受了点轻伤擦破点皮，于是又举起枪向宋然方向扫射。
柳志明也加入了掩护宋华的行列。
于是，海面上就形成了三条火线。两条火线形成一百二十度角交汇于一点。一条火线向从交汇点开始以那两条火线的起始端连线的中点为末端。场面极为壮观。火线把黑暗的海面照得通亮。
“哥。”宋华拖拽着宋然向岸边的石头挪去。“哥，你要挺住啊，哥。”
宋然拉住宋华的手，“妹妹，我真不该不听你的话。他们居然要杀我。”
一会儿的功夫，在柳志明和柳根两条火力的夹击下，那条船上的火光渐渐暗淡下来。最后消失了。海面上枪声停止了。
而宋然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宋华感到了事情不妙，只得停下来，紧紧抱住宋然。
此时见状的柳志明快步向宋华所在的地方转移。柳根和其他人则默契地举枪向船只靠近。
船上的人员全部倒下了。这让柳根他们感受到了胜利的气息。然而多年的战争经历让彼此在场的人都不敢松懈。
果然，忽然间，船上的一名特务忽然坐起来，掏出手雷，并把手雷拉响。
“有情况。快隐蔽。”柳根眼疾嘴快地发出警告。其他人纷纷抱头蹲下。
柳根在蹲下的那一刹那发现了端倪。那个特务并不把手雷丢向附近的解放军。他的目标是——
柳根很快知道了特务的目的，于是大声呼喊，“宋华，小心。”
一心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宋华根本没有听到柳根的警告。
反倒是柳志明眼疾手快地往前一扑。在手雷爆炸之前，挡在了宋华的前面。
只见“轰——”一声，一片火光在宋华身旁出现，随即是一阵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