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科学狂人的发现

    前面有个房间的门半掩着，让人心安的灯光透了出来，雷森博士的房间总算到了。

    “雷森博士……”

    杨歌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到处堆着仪器、书籍，插着导线、导管的实验室。屋子里亮堂堂的，四周的墙壁在聚光灯的照射下白得刺眼。

    白雪也跟了进来。她看见一个个子不高、不修边幅、顶着一头银发的老头正在将一个瓶塞使劲塞进一个大烧瓶里。烧瓶里装着白雪从没见过的奇怪液体，正在泛着黑褐色的泡沫，发出奇怪的咝咝声。老头太专注于自己的实验了，杨歌、白雪走进来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白雪扭头询问地看了杨歌一眼。杨歌会意地点点头，表示眼前这个老头就是他们要找的雷森博士。于是两人站着没动，静静地等着雷森博士把实验做完。

    雷森博士仍旧聚精会神地盯着烧瓶，看着里面正在进行的咝咝作响的化学反应。突然，事情好像有点儿不对劲，雷森博士稀疏的眉毛拧了起来，越拧越紧，看来实验的进展同他预期的不太一样。

    “向后退！”雷森博士突然大吼一声。

    他的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巨响，烧瓶爆炸了，碎片随着黑褐色的液体四处飞溅。雷森博士连忙后退，可是他的动作慢了半拍，那些液体刹那间喷得他全身都是，还顺着他的衣服滴滴答答地淌下来。一股刺鼻的恶臭在实验室里飞快地弥漫开来，呛得白雪和杨歌直想吐。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雷森博士沮丧地说。

    他现在从头到脚都成黑褐色的了，就像刚从原始丛林里跑出来的野人，可他自己并不在乎。他低着头看了一会儿还在冒泡的液体和闪光的碎片，抬起头，对目瞪口呆的杨歌说：

    “小伙子，很高兴你还记得我这个糟老头。走，到我的客厅里去坐坐，我有一些新发现要告诉你。”

    雷森博士将杨歌和白雪带进了客厅。

    “我找到了一个月前绿市发生的怪事的原因了。”不等杨歌和白雪坐定，雷森博士便兴奋不已地说道。他的神态完全就是个孩子。“原因是什么呢？”杨歌问道。

    “我查找了一些资料，发现在世界上的其他一些地方也发生过类似的怪事。”雷森博士开始侃侃而谈，“先说护城河河水的倒流现象。在宝岛台湾就有一条‘逆流河’，那里的河水违反‘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常规，是傍着山脚往上流的。再说车子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自动行驶的现象，这与美国犹他州的‘重力怪丘’可能是同一原理。犹他州的‘重力怪丘’是一段陡峭的斜坡，长达500米左右。如果开车到坡前停下，放开车闸，车子就会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地自动爬上斜坡。物体越重，它产生的反常的作用力就越大。另外，非洲的津巴布韦境内的西诺亚洞有个‘魔潭’，宽10余米，按理说将一块石头从此岸扔向彼岸并非难事，但是，即使是大力士都绝对无法将石头扔过去，飞石一过潭面必定要下坠。有人朝对岸开枪，子弹射出去以后，同样飞不过去，就好像被什么神力吸住了似的，直接坠落潭中。再比如美国圣塔柯斯小镇的‘神秘地带’、俄勒冈州的‘魔力旋涡’等。这些怪异现象和绿市不久前发生的怪事一样，是违反牛顿万有引力定律的。它们说明地球重力场在某些方面、某个地点有特殊性，即绝对完整的重力场是不存在的。是什么导致地球的重力场发生紊乱呢？我发现里面大有文章……”

    “是什么导致重力场发生了紊乱呢？”杨歌好奇地问道。

    “是玩偶，现在正在流行的玩偶。”雷森博士一字一顿地说。

    “什么，是玩偶？！”

    杨歌和白雪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没有生命的玩偶怎么会和绿市发生的怪事有关系呢？莫非雷森博士真的疯了？

    “我知道你们会认为我在胡说，可我是有事实根据的。”雷森博士从书柜里取出厚厚的几本古书，一边翻一边接着往下说，“玩偶并不是现在才出现的，一千多年以前，这种东西就曾经风靡一时。你们看一看史书中的记载就知道了……”

    杨歌、白雪拿起《太平广记》和《朝野佥载》，顺着雷森博士夹在里面的书签翻开书页，仔细读了起来：

    “北齐兰陵王有巧思，为舞胡子。王意欲所劝，胡子则捧盏以揖之，人莫知其所由也。

    “北齐有沙门灵昭甚有巧思，武成帝令于山亭造流杯池。船每至帝前，引手取杯，船即自住。上有木小儿抚掌，遂于丝竹相应。饮讫放杯，便有木人刺还。上饮若不尽，船终不去。

    “杨务廉甚有巧思，常于沁州市内刻木作僧，手执一碗，自能行乞。碗中钱满，关键忽发，自然作声云‘布施’。市人竞观，欲其作声，施者日盈数千矣。”

    白雪念完之后，雷森博士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

    “这些都是一千多年以前关于玩偶的记载。只不过那时不叫玩偶，而叫舞胡子、木小儿、偶人、木僧……它们在一千多年以前像现在一样十分流行，后来突然消失不见了。再往前推一千年，也就是秦汉时代，也有这样的记载。”雷森博士有些不安地说，“比如史书中记载汉高祖刘邦有一次与匈奴人交战，被匈奴人围在了白登山。谋士陈平为了退兵，做了一个木偶美女，在城楼上舞袖而歌。匈奴单于冒顿的妻子以为木偶是真人，怕攻下城后冒顿会娶了那个美女，自己会失宠，就劝匈奴单于退兵而去。汉高祖刘邦才得以解围脱险。史书上还有一些记载表明那时的玩偶风行一时……

    “时光再倒流一千年呢？古书上曾经记载过周穆王和偃师的故事。据说偃师为了讨好周穆王，送给了他一个美貌男子。周穆王让那个男子跳舞，那男子一边舞蹈一边向周穆王身边的宠姬暗送秋波。周穆王勃然大怒，要杀那个美貌男子。这时他才发现那其实是个木偶人。它之所以会动，是因为体内设置了巧妙的机关。从这个故事我们可以看出三千年前玩偶也曾独领风骚……

    “商周、秦汉、隋唐到现在，彼此相隔一千年。这说明玩偶每一千年出现一次。玩偶出现一次，人类社会就剧变一回：商周由统一走向分裂，而秦汉则由分裂复归统一，隋唐社会走向封建时代的鼎盛时期。玩偶这次出现，会给人类带来什么呢？我们不得而知。”

    “那您认为玩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杨歌问道。

    “很可能……是一种生物，一种未知的生命体。它们从哪里来？为什么要反复出现？为什么每次出现都会给人类带来巨变？这些都是我正在思考和研究的问题。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答案的！”雷森博士自信地回答道。可他眼中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丝忧虑。杨歌和白雪都感到不寒而栗。如果雷森博士说的是真的，那真是太可怕了。

    玩偶这一次出现，究竟是要造福人类，还是要毁掉人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