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月光下的飘舞

    一天傍晚，“校园三剑客”在张小开家聚集，紧张地为即将到来的一场知识竞赛决赛做准备。

    两个月前，“校园三剑客”参加了一个全国大型知识竞赛在本市的初赛，然后以前三名的身份进入了复赛，最后以同样的名次杀入半决赛。三天前，他们收到竞赛委员会的来信，邀请他们到另一座城市去参加总决赛。为备战总决赛，杨歌、白雪这两天都住在张小开家里，做最后的突击。明天上午，他们将乘飞机去那座城市。

    “丁零零——”

    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喂？”张小开拿起电话听了听，然后递给了杨歌，“你的！”

    杨歌一愣，接过电话，说道：

    “喂？你好！”

    “杨歌，我是芳芳。”

    芳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有些沙哑，还有一种让人怜爱的憔悴感。

    白雪和张小开都看向了杨歌。

    杨歌正要说话，芳芳却用近乎哀求的声音先说道：

    “杨歌，我想见你，和你说几句话。”

    “这……好吧，你说在哪儿？”

    杨歌犹豫了一下，最后同意了。他觉得在这个时候还是应该见一见芳芳。

    “我就在张小开家附近的小树林里。”

    “那……好吧，我现在就出去。”

    杨歌放下了电话。

    “杨歌，要不要我们陪你去？”

    张小开热心地问道。

    “你去干什么？”白雪呵斥道。然后，她指着旅行箱说：“快把东西收拾好，明天早上就要走了！”

    “不去就不去嘛！不过，白雪，咱们就去几天，你用得着跟搬家似的带这么多东西吗？到时候你拎得动吗？”张小开不满地嘟囔道。

    “难道还用得着我自己来拎东西吗？”白雪冷笑道，“要你们两个做什么？”

    “啊？太过分了吧！”

    张小开很夸张地两眼一翻，装晕倒在了沙发上。

    杨歌微微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现在是晚上七八点钟，月亮挂在天边，被不薄不厚的云挡着，模模糊糊的，像只没有洗干净的圆盘。

    “杨歌！”

    走到树林边时，杨歌听见了芳芳的呼唤。他扭头一看，芳芳正站在迷蒙的月光下，面色苍白，神情憔悴。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杨歌走到芳芳身边。“陪我走走好吗？”芳芳低着头说道。

    “好！”

    杨歌点点头，很随和地陪着芳芳向林中走去。

    树林中很黑，黑得杨歌看不清路，也看不清芳芳的表情。

    芳芳没说话，就那么默默地走着。杨歌不知该说什么好，就那么伴着她不停地走。

    “杨歌，”芳芳打破了有些沉闷的气氛，轻声说道，“谢谢你以前在我被人欺负时对我的帮助。”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杨歌摇了摇头。接着他又关心地问道：“芳芳，你怎么了？我看你最近很不开心，有什么心事吗？能跟我说说吗？或许我能帮得上你。”

    “谢谢你，正因为你对我的帮助，所以我想跟你说说心里话。可是……”芳芳欲言又止。

    “别担心，芳芳，有什么事跟我说，没准儿我能帮上你！”杨歌热心地说道。

    “其实，从表面上看，我应当每天都开心才对！看看我，我现在什么都好，学习好，又是知名作家，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羡慕我……可是，我还是不开心！”她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怅惘。

    “芳芳，你没事吧？”

    杨歌不禁替芳芳担心起来，他想看芳芳的表情，但黑暗遮蔽了一切。

    “我没事……哎呀，时间快到了，我该走了。”芳芳有点儿凄凉地说道。

    “怎么？有人在等你吗？我送你吧。”杨歌问道。

    “不用，不是人，是月亮在等我，我猜它已经等不及了。”

    芳芳的话越来越奇怪。这时，月亮正努力地从云中挣脱出来，如水的月光自天空洒下，透过树木的缝隙射下来，有些清冷。

    在月光的照射下，芳芳的身体竟然变透明了，丝线般的月光透过她的身体射到地上，令她看起来像神话中的仙子。

    “芳芳，你……”

    杨歌大惊失色。

    此时，芳芳那散发着七彩光晕的身体突然飘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中，仿佛是月光里轻舞飞扬的风筝。

    “谢谢你，杨歌，我的事以后再跟你说。”芳芳轻声说道。

    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越来越稀薄……

    “芳芳——”杨歌大声喊道。但就在这时，四周的景物像水波般荡漾起来，一切都在扭曲变形，并且，芳芳水晶般的身体，像个小太阳一样放射出耀眼的光辉，杨歌不禁用手遮住了眼睛。

    当光辉消失时，半空中那轻盈曼妙的身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杨歌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目瞪口呆。他虽然调查过许多神秘事件，见多识广，但如此诡异离奇的一幕，却是头一回遇见。

    杨歌大声地呼唤着芳芳，他的声音在树林里飘荡，却没有回音。

    芳芳神秘地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