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我要见卫宴
“离容疏远点。”
容疏倘若听到这句话,定然会感慨于他的简单粗暴。
燕王脸色微红,随即故作淡定道:“大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真的只是想谢谢她,让我免于出丑。”
“我不管你真心假意,离她远点。”秦王道。
燕王脸更红了,低着头没有说话。
秦王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重了些,微缓了口气:“你记住,现在,你的婚事,你喜欢谁,都由不得你。”
他自己已经是个废号了。
现在母后的希望,都在燕王身上。
秦王也愿意帮助这个弟弟。
他不希望燕王重蹈覆辙。
感情的事情,太伤了。
想要坐到那个位置,就得断情绝爱。
因为没有精力能分出来,也不能有软肋。
“大哥,我……真的没有。”
“没有最好,我只是提醒你。”秦王道,“她确实是个让人忍不住想亲近的姑娘。”
容疏身上的某些特质,非常像她亲生母亲。
秦王自己知道,那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但是他已经沦陷,不能让弟弟再陷进去。
“但是你知道,父皇为什么不喜欢我?”
秦王把当年的事情,连同对容夫人的感情都说了。
燕王之前只 隐隐听说一二,现在听他亲口承认,一五一十和盘托出,也是震惊万分。
“大哥——”
“都过去了。”秦王道,“但是我在父皇那里,已经是感情用事,不堪大用。而且,我也没有得到她。”
后者,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父皇知道容疏的母亲是谁,所以他不喜容疏是必然。”秦王继续道。
当年容正夫妇被诬陷,并不是就没有洗雪冤屈的机会。
是他。
是秦王太过心急,让皇上知道了他对容夫人的心意。
皇上震怒,怒斥秦王。
而彼时秦王太年轻,只忙着给容夫人说情,却不知道自己火上浇油。
于是,明明能翻案的案子,却被皇上稀里糊涂定罪。
皇上不可能留下容夫人。
容正就是被殃及的池鱼。
所以秦王,现在警告自己弟弟,离容疏远点,否则只能是害了自己,又害了容疏。
燕王不知道这么多内情,一时之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离容疏远点。”秦王语重心长地道,“即使你真的只是感谢他。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明白吗?倘若你想回报她,那日后她有难处,你默默帮她一两次,就算是回报了,不要把她拖入深渊。”
燕王点点头:“大哥,我知道了。”
他刚刚冒头的小心思,被一盆冰水浇下来,冷静了。
兄弟俩离开之后,容疏也开始琢磨这件事情。
她想,不管真假,她是不是都该跟卫宴说一声?
她倒不是偏袒自己的爹娘,而是怕卫宴被人带到了沟里。
但是问题是,卫宴能相信呢?
卫宴都说,再也不见;而且他对父亲那么崇拜,怕是也听不进去,反而觉得自己在狡辩吧。
然而不告诉他这种可能性,他岂不是一条道走到黑?
容疏左右为难。
她问方素素。
方素素八卦了一会儿,也很惊讶。
“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怎么回事,谁能知道啊!”她说,“你就这样空口无凭地去跟卫宴说,他肯定也不相信。”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说了?”
“不说好像也不好。毕竟卫宴要是去杀你父母怎么办?”
容疏叹气。
“我要是去了,卫宴可能还会以为我对他放不下。”
“你本来就放不下嘛!”
容疏:“……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方素素哼哼着道,“否则都退亲了,你管卫宴的家事做什么?还在这里跟我长吁短叹的,你吃饱撑的啊!”
“不是,那我和他做不成夫妻,也是朋友。”
“男女之间还能做朋友?呵呵,你这狡辩听起来倒是新奇。我只听过男女大防,没听过男女朋友。”
容疏 :那是你不纯洁。
算了,她和方素素这个满脑子情情爱爱的人说什么劲儿?
既然感到纠结,那就尽快把这件事情做了。
容疏决定去找卫宴。
她先找了徐云。
这家伙和从前一样,隔三差五就来看李婶子。
但是他现在,不敢在容疏门口探头探脑了,只敢偷偷摸摸看看月儿。
哎,他心里苦啊。
见容疏找他,徐云又高兴又忐忑,磨磨蹭蹭地上前,一边做贼一般四处打量一边赔笑道:“卫大人说,以后谁敢往您面前凑,就打死。我这小命,可都捏在您手里了!”
感动吗?
容疏白了他一眼:“你这贼,不还惦记着我月儿?”
“您慧眼如炬啊!”
容疏冷哼一声:“不要跟我贫嘴。你回去问问卫宴,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有事和他说。”
徐云连忙跳开,摆摆手道:“您可千万别害我啊!我可不敢。”
“那你就说,我死缠烂打,非要找你传话的。”
“那更不敢了。”
容疏对他死缠烂打?
他是嫌命太长了吗?
“你赶紧的,”容疏没好气地道,“事关重大,人命关天。”
“人命?谁的命?”
“我的,就说我快死了。”
这人啰啰嗦嗦,废话真多。
徐云咬咬牙答应。
可是第二天,他一瘸一拐地来找容疏,苦哈哈地道:“姑娘,我就说不行吧。”
“你怎么了?”
“挨了板子。”徐云唉声叹气,“卫大人不肯见您,我可不敢再给您传话了,要不小命真丢了。”
好你个卫宴,可真是说到做到。
这反而激起了容疏几分好胜欲。
山不向她走来,她就向着山走去呗。
“那我问你,卫宴最近的行程你知道吗?我去卫府门口等他。”容疏道。
徐云以为自己听错了,瞪着一双清澈愚蠢的大眼睛,半晌后才道:“失去了才是最好的?”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脑子里就男女之情?”容疏哼道,“我是找他说正事的。”
“什么正事?要不您跟我透露一二。”
“少来,你要是听了,轻则屁股开花,重则脑袋落地。”
徐云嘀咕:“说得像洞房花烛夜,我去偷听墙角似的。”
容疏:“……”
暗处的卫宴:“……”
这徐云,真真欠揍。
不过他竟然没撒谎,容疏真的想见自己,而不是徐云从中瞎撮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