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行就守寡吧
“那,能让他拜倒在我石榴裙下吗?”
“你有石榴裙?”卫宴冷笑。
容疏麻了,“没有。”
“天已经亮了,别做梦了。”卫宴无情地道。
容疏:人心凉薄啊,北风那个吹……
“别逼我。”她咬着牙道,“我不是没有后招的!”
方素素:“咋,你要插上翅膀飞上天啊!我跟你说,遁地都没用,锦衣卫能掘地三尺都给你挖出来。我劝你上天!”
“滚!”容疏不理这个没有同情心的女人。
“谁刚才说,哥哥的腰是夺命的弯刀了?”
容疏脸红。
那刚才,不是没有男人在吗?
“卫宴肯定不喜欢女人的。”容疏道,“他不成亲,身边也没有女人。那说明什么?”
“说明卫大人洁身自爱。”卫宴为自己开脱。
“得了吧,要么不行要么喜欢男人。但是我觉得他行,所以估计就是好男风了,可惜可惜。”
卫宴气得脸红,“别胡说……思思还在这里呢!”
“哦哦,是我的错。”容疏从善如流,“走吧,不说了。”
“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卫宴坚持道。
他得听听。
容疏的招数,永远出人预料。
不作弊,他真怕自己捉不到这滑不溜秋的女人。
容疏:“只要我动作足够快就行。”
“什么动作?”
“嫁人。”容疏道。
容国公府,总不能让人改嫁。
她之前就这般想过了。
“你嫁给谁?总不能是棺材铺子那个吧!”方素素道,“要不渐离,你悔婚娶了容疏怎么样?”
容疏拍了她一下,“别胡咧咧。我先盘算盘算,实在不行,就去给思思当后娘去了。”
思思:“我愿意,我愿意。”
这主意太好了。
卫宴脸色难看。
果然,她从来都不走寻常路。
说完这些,容疏就面色如常,带着全家人去开门营业。
不过说笑归说笑,闲暇的时候,她真的认真捋顺了一下思路。
等容琅回来后,面对听说这件事情暴跳如雷的弟弟,容疏道:“你听我说——”
在容家吃饭的卫宴抬起头来看向她。
“这件事情,我先问问战大爷——”
“战大爷出京了。”方素素道,“他今儿刚让人给我带信。”
容疏:“……”
老天不给人活路了?
她还指望战大爷,能指点迷津呢!
这位就算不是大佬,肯定也有应对之法。
“那就先拖着,然后分两条路走。”容疏道,“第一,容琅帮我物色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人,愿意和我成亲,假成亲,我给银子那种;第二,就是等穆将军回来,看他能不能看在思思的面子上帮我转圜。”
“姐,如果都不行呢?”容琅紧张。
“那我就撞撞运气,看卫宴怎么样。”容疏道。
和卫宴睡觉,她不亏,至少她不觉得亏。
如果大家能做和谐相处的伴侣,那自然最好。
如果他是个变态……
“可是他对姐姐不好怎么办?”容琅双手紧握成拳,目光猩红。
容琅比容疏更激动,只恨不能大杀四方,把觊觎欺负姐姐的人都宰了。
“那我就守寡呗。”容疏漫不经心地道。
“守寡?你以为你想守就能守啊……”方素素话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你,你要谋杀亲夫?”
“待我不好,我有什么不能做的?”容疏道,“他打我,我必报复回去。若是我忍不住了,那就只有这条路走了。”
以她之能,不动声色杀个枕边人,不会很难。
“那倘若,他待你好,很好很好呢?”卫宴问。
他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他怎么会待我很好很好?这世上又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容疏道,“我觉得他最多,能对我客气尊重,那就不错了。”
“我说如果他待你很好呢?”
“那……我就不杀他了呗。”容疏道,“谁不愿意过好日子?”
“你记着今日说过的话。”
卫宴这话,让容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渐离你,是不是特别崇拜卫宴?”容疏试探着道。
“不是崇拜,只是……可怜。”
可怜那个身负血海深仇,在权力的漩涡中苦苦挣扎,为千夫所指万夫所骂的少年。
并不是他。
而是曾经的他。
现在的他,万箭穿心,只当寻常。
“谁用你可怜?”方素素翻了个白眼道。
“你这话别在外面说。”容疏道,“其实我说那些杀人的话,也是泄愤而已,只和亲近的人说说而已。”
“你怕了。”卫宴看着她,一针见血地道。
容疏垂下视线,“谁不怕死呢?尤其我现在,活得这般好。”
她后知后觉地想到,卫渐离再好,但是可能他更偏向卫宴。
所以她描补了一下,心里却恨不得扇自己两记耳光。
——让你嘴快!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就是觉得,这个男人是可靠的,不屑做出那种告密的事情。
“他不是坏人。”卫宴道,“你最多只是不喜他,但是用不到挖空心思置他于死地。你不情愿,他不会勉强你的。”
容疏:为什么越听,越觉得卫渐离和卫宴很亲近?
“卫宴,卫渐离……”她喃喃地道。
卫宴心如擂鼓,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吗?
“你和卫宴,是不是本家!”容疏忽然道,“你们都姓卫!”
卫宴:“是本家。”
一个人。
容疏:“……”
她果然又犯蠢了。
“那你能不能和你堂哥说一声,不要娶我了啊!”容疏声音小小。
方素素:“没看出来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别打岔。”容疏瞪了她一眼,“说正事呢!”
“不能。”卫宴道,“这是皇上赐婚;他也没办法。”
他最多,顺水推舟而已。
卫宴此刻,心情复杂。
不是因为容疏喊打喊杀,而是他忽然意识到,容疏对他毫无感情,甚至有些嫌恶。
强扭的瓜,能甜吗?
他自然欣喜于身边多了这样灵动的有趣的灵魂,可是在他身边,容疏会高兴吗?
最让人沮丧的是,如果她不高兴,自己对于如何讨她欢心,一无所知。
在春心萌动的年纪里,他背负一身仇恨,永久地缺席了这一课。
以至于到现在,无所适从。
他,好像不行。
看起来,他要补补课了。
“那就嫁了吧。这不是还有渐离这个小叔子吗?你怕什么?”方素素大大咧咧地道。
容疏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反抗不了,直接配合?
或许,她也不是一无所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