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易
半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岛上进入了寒冷的冬季。
日尧盘坐在木屋里啃着果子,由于干草堵住了所有缝隙,因此木屋还算温暖,最起码比外面强太多了。
“最近两天炼化灵气越来越困难,这是怎么回事?”日尧咬下一大口野果,同时思考着修行问题。
丹田之中已经有了十三道发丝粗细的灵力,炼化了这么多,经脉之中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堵塞。
但不知是什么问题,这两天灵念引导灵气变得更加困难,那些灵气如同长在经脉上似的,根本不受灵念所控制。
日尧叹了口气,他想请教谷中女子,但又不知会不会打扰到她。
女子之所以待在岛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在疗伤,如此这般去打扰怕是有些不妥。
想到这里,日尧把目光放在了屋里某处,那里摆放着一个木碗,碗中的灵水依旧如初。
日尧心中有个猜想,要验证这个猜想也很简单,喝两口灵水就行了。
“喝一口吧?!应该能顶得住!”日尧自语道。
随后走向木碗,端起来便喝了一大口,灵水入口即化,还有些许咸味。
随着灵水在体内扩散,经脉之中立刻出现了一些淡淡的灵气,不过这些灵气很少,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引起身体不适。
日尧用灵念观察着经脉,放下木碗后盘腿打坐。
灵念引导着这些灵气,轻轻松松就完成了循环,最后进入丹田之中。
“果然如此,我所炼化的根本不是堵塞经脉的灵气,而是灵水中的灵气!”日尧一手托着下巴开始沉思。
“堵塞经脉的灵气在体内盘踞已久,以我目前的灵念根本无法控制,也就不能炼化了。”
“但是,先前胸口的伤…应该就是体内的灵气所修复的,如此说来,也应该能够炼化才对,到底该怎么做呢……”
日尧托住下巴一直在思考,却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山谷中的女子看在眼里。
“绝顶修行体质,再加上如此心智,啧啧啧…若不是身体变成这副模样,说什么也要带你回宗门。”女子咂舌称赞道。
“不知道这小家伙有没有理解我的话,修行到筑基身体才如同常人…可不是身体恢复如初啊!”
“小小年纪就被劣质灵气毁了前程,或许这就是天妒英才?唉…跟我那师弟倒是蛮像,真是可惜了……”
女子看到日尧如此努力,不由得产生了惋惜之情。
木屋里,日尧想了许久都想不出来好的方法,只能连喝两大口灵水,先把能炼化的先给炼化了。
不知是放的时间太久还是怎么,少年一个时辰便喝完了灵水,炼化的灵气进入丹田,并入了那十三道发丝粗细的灵力之中。
日尧看着空荡荡的木碗,思量许久起身离开了木屋。
海风呼啸,拍打在脸上冰冷刺骨,丹田窜出一道灵力游走于经脉之中,日尧身上的寒冷顿时烟消云散。
这种灵力运用正是功法上所记录的,不管是炎热、寒冷、风沙、毒雾等等,只要将灵力运转至全身,就能抵御外部环境所带来的影响。
没过多久日尧便来到了藤蔓空间,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这里面真是冬暖夏凉,都不需要灵力抵御寒冷。
日尧来到藤蔓中心处,巨大的血色根茎屹立在岩土之中,周围环绕着灵水,犹如护城河般将根茎围住。
日尧如同往常一样对着根茎拜了拜,随后俯下身子用手捞起一些灵水,一张口喝了下去。
只是一小口,入口即化,变成灵气充盈在经脉之中,这一小口所含的灵气比那一大碗还要多。
日尧深吸一口气,直接盘腿坐了下去,开始炼化灵气。
两个时辰过后,日尧睁开双眼,丹田之中还是十三道灵力,却比之前凝实了不少。
日尧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又伸手捞了些灵水,跟刚才的一样多。
只不过这次有些不同,日尧并未服用,而是带了出去。
同样的,日尧是在验证灵水是离开藤蔓空间灵气减少,还是存放时间久了灵气减少。
出了藤蔓空间后,丹田立刻钻出一道灵力游走全身,抵御寒冷。
日尧则紧紧盯着手中的灵水,见其没有任何变化,于是就这么拖着灵水,一路回到了木屋。
到达木屋后,灵水便被日尧喝了下去。
接着回到房间吃了一些野果、风干的咸鱼,然后就开始炼化灵气。
“没有贮存手段的话,灵气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日尧这次相信了蓝色书本里的内容。
而山谷中的女子却眉头一皱,语气不善的说道:“臭小子,连我的修行指南都不信是吧?给我等着!”
日尧可不知道自己想验证一些事情,却无意中得罪了女子。
这次炼化灵气同样花了两个时辰,日尧睁开双眼,随意扫了一眼紧闭的窗户。
尽管看不到外面,但他也清楚此时已经入夜了。
没有丝毫犹豫,日尧倒头就睡下了,今天很累,不是炼化灵气、动用灵念的疲惫,而是思考太多问题有些心累。
“这种感觉很久未曾出现了,上次还是在听许先生说教时……”日尧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别转头了,扯到脖子会很疼。”
“你讨厌那个人吗?就是将你推倒的那名少年,方才我见过他了,确实是很令人讨厌。”
“我曾以为若好生引导,世人皆善。”
“多年来,我在青云书院引导学生从心向善…最终发现,善也好,恶也好,似乎无法改变。也或许,是我资质愚笨,找不到改变之法。”
“有一种鸟,其培育后代的方式为巢寄生,将蛋产在它鸟的巢中,让它鸟作为义亲代其孵化。但每次只下一颗鸟蛋,你可知为何?”
“因为此鸟之子一经孵出,就会将巢中的鸟蛋、雏鸟推出巢穴,独享义亲抚育。”
“这种与生俱来的生存方式无分对错,但若去教导,该如何教导?如何改变?”
少年听着许先生的话很是震惊,他不敢相信竟还有如此行事的鸟类。
“你讨厌那名少年、或者讨厌教导他的父母,这是应该的,甚至憎恨他们也是应该的。”
“但你不应该只是讨厌、憎恨这几人,应是——这类人!”
“这类天生嫉妒、贪婪、阴险、索取、压榨、残忍之人,这类不应为人之人。”
少年听着耳边的话语瞪大了眼睛,倒不是对这些话震惊,他能明显感觉到许先生与以往不同。
一贯温文尔雅的许先生,此时的言语中竟有如此怒火,实属罕见。
少年听的懵懵懂懂,他不明白许先生为何会如此失态。
少年绷着嘴巴,还在自责自己不该顶撞刘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