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使眼色
周导愣了一下，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朱子逸，“你是还没睡醒吗？”
“真的，我亲眼看见的，他的身子变很长，像一条蛇似的，然后从窗户钻了出去。”朱子逸有些着急地说道。
周导没说话，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宿管，老三白育天和老四窦文俊，发现他们也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朱子逸。
“子逸同学，可能你最近的精神压力有点大，”周导斟酌了一下用词，怕刺激到朱子逸，“这样吧，我联系一下你的父母，让他们把你带回去休息休息。”
朱子逸一向骄傲，周导这样一说让他有点忿忿然，“周导，我脑子很清醒，你不用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
周导没再说话，这时楼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周导走出去一看，竟是副校长，“姜校，您怎么亲自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姜副校长重重叹了一口气，“最近学校死了两个学生，还失踪了一个，上面领导对这事很重视，不止是我，余校长也在赶来的路上。”
“就是说啊……”周导突然看向709宿舍内站着的三个学生，“这么一想，人工湖的张虎，失踪的侯喜瑞，还有现在跳楼的张帅……都是你们篮球队的。”
姜副校长一听急了，插话道，“都是篮球队的？这可不是巧合了。”
周导心情也突然变得沉重起来，这难不成是针对篮球队队员的一场谋杀？
“你们篮球队除了你们几个，还有哪些队员，都联系联系，一起到行政楼四楼会议室开个会，我这边也会联系警察。”姜副校长知道这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至于屋内的所有东西，大家都不要再碰了，警察会逐一检查的。”
……
丧葬店内
“老板，我来取定的花圈。”张长兵下午四点左右到了店里。
“那两个就是。”薛昭指了指门口，“大叔，你这花圈往哪儿放啊。”
“往他们篮球场门口放一个，寝室楼门口放一个。”张长兵回答。
“叔，我劝你一句，这种行为并不会给凶手带来什么影响，反而让你自己变得越来越偏激。”薛昭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知道，我就是找点事发泄发泄，儿子死了，要不是因为他妈和他妹妹，我也不想活了。”张长兵说着话又要哭出声了，张虎的游魂站在他身旁，也是一脸悲戚。
“唉。”薛昭便也不再劝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生活。
张长兵扛着两个花圈往东大走去，一路引来无数人侧目。
张长兵走的是东大二号门，他早已看好了路线，二号门离朱子逸等人的宿舍最近，而且也不像一号门随时有那么多保安值守，大多数时候都没有人。
张长兵顺利地进入了学校，靠着记忆向朱子逸等人居住的厚物4号楼走去，刚走到2号楼和3号楼中间，张长兵就听见前方十分吵闹，像是有很多人似的，4号楼边上还停了两辆警车和一辆黑色金杯车。
“干嘛的，扛着花圈干嘛？”
一个警察此时正好从4号楼方向走了出来，准备给局里打电话说明情况，一眼就看见了扛着两个花圈的张长兵。
“我，”张长兵说话变得结巴起来，“我儿子死了。”
这个警察没见过张长兵，还以为是刚刚跳楼的那个学生的家长，态度一下软了下来，带着些许同情的目光看向张长兵，“唉，大哥，节哀吧，你现在过去只会更伤心，别看了。”
张长兵有些纳闷，“怎么了？”
“你儿子的尸体……挺吓人的，你要不再等等，”这警察还没说完话，张长兵一个箭步就从他身旁冲了过去，直奔4号楼而去。
张长兵这时现在的第一反应是以为火葬场交给他的骨灰不是儿子的，毕竟他连儿子的尸体都没见着一眼，总有一种儿子还没死的错觉。
4号楼楼下站了几个警察，还有火葬场那边来的收尸工人正在四处捡碎骨头和脑浆之类的东西，有胆大的学生站得远远地看着，还偷偷用手机拍了下来。
“你拍什么呢？”张长兵看到了这一幕，十分气愤地冲了上去，“给我删了，你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不怕有鬼晚上去找你吗？”
“我做什么了。”那男生梗着脖子说到，他感觉张长兵让他丢了面子，此时一点也不愿示弱。
“别闹了，”肖军也在现场，看到了张长兵和那学生的争执，走上来劝解，“张大哥，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刚刚听你们有个警察说，我儿子的尸体在这儿，这人偷拍我儿子的尸体。”
“你儿子，”肖军愣了一下，“你儿子不是火化了吗？”
张长兵看到了4号楼前残碎的尸体，眼眶瞬间就红了，“那个……是虎子吗？”
肖军这才反应过来张长兵是误会了，“张大哥，那是篮球队的另一个学生，不是张虎。”
张长兵此时不知道该悲还是该喜，心情十分复杂，肖军则是看向一旁站着的学生，“把照片删了。”
那学生在肖军的注视下不情不愿地删掉了照片，包括最近删除里的照片也都清理干净了。
“肖警官，你刚刚说篮球队有个学生死了，是他们队长吗？”
肖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在张长兵眼中看到了一种名为希冀的东西，“呃……不是，是一个叫张帅的学生，从7楼跳了下来，张大哥，你这个花圈是什么情况。”
张长兵头皮一阵发麻，不知道该撒什么谎来解释这个花圈，幸好两个花圈盖在一起，肖军还没看见挽联上所写的字。
“张大叔，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薛昭的声音突然在张长兵身后响起。
“这位是？”肖军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薛昭。
“我是隔壁街往生丧葬店的老板，张大叔前两天在我那买了骨灰盒，我看他在这边无依无靠的，让他帮我干些活，我给他提供吃住。”薛昭直视着肖军，目光澄澈。
“张大哥，是这样吗？”肖军又看向张长兵，张长兵也不是傻子，一下反应过来了，“对的对的，薛老板真是个好人啊。”
“张大叔，我让你帮我送货怎么送到学校里来了。”
“我这不是找不到路吗，七拐八拐的就走到这儿了。”张长兵说道。
“哦哦，幸好我跟过来了，庆华街还得往西边去呢，你对这边不熟悉，还是我给你带带路吧。”薛昭躲开肖军的视线，给张长兵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