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被你看到咯
“好吧。”萧黎点点头。
“真的，要不我怎么会大半夜还开店营业呢，你看谁家丧葬店24小时营业的。”薛昭怕萧黎不信，再次解释道。
“嗯嗯。”萧黎再次点点头。
……
朱子逸等人在警局里待到了天亮，期间经历了好几轮问话，不过分尸案是真实发生在他们面前的，所以供词当然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二教一楼阶梯教室确实不像案发现场，警方使用了紫外线灯照射，也没有检查出任何血液痕迹，警方接警到赶到阶梯教室的时间并不长，凶手能够在这个时间内彻底清理干净现场的概率基本为零，更何况，监控显示在这个时间段内根本没有人员进出过阶梯教室。
不过猴子确实消失了，没有被任何一个监控拍摄到，加上网吧众人高度一致的供词，就是这个案件的怪异之处了。
结束问话后，众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出了警局，朱子逸看着身旁的老二老三老四，“你们几个，没有提到过容洁的事情吧。”
“没有。”三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那就行，把这事儿都烂在肚子里。”
“朱子逸。”
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朱子逸面前，朱子逸一下就认出来了，“是张叔叔啊，您有什么事儿吗？”
张长兵报警后就在离警局不远处的长凳上睡了一夜，天一亮又跑到警局门口，准备再过一会儿就进去问问案件的进展，谁知道竟然看到朱子逸走了出来，他们之前见过，当时朱子逸还一脸悲戚地对张长兵说了声节哀。
“我知道是你杀了我儿子，他亲口告诉我的。”
朱子逸忽然感觉头痛欲裂，最近怎么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失去耐心的他也不再假装礼貌，露出冷笑，“死了的人还会说话吗？”
“会。”张长兵没有朱子逸高，不过依旧挺直腰板，目光灼灼地看着朱子逸。
“随你怎么样吧，别挡路。”朱子逸瞥了老二一眼，老二立刻会意，上前用力推了一下张长兵的肩膀，“快滚。”
张长兵虽说没有这几个年轻人体型高大，但也是常年劳作的壮汉，底盘很稳，“你们这些凶手，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几人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瞬间吸引了民警的注意，“诶，干嘛呢？”
“没干嘛，警察叔叔，我们回学校了。”老四连忙向民警解释道，然后拉了拉其余几个同伴，很快离开了，留下张长兵一个人怔怔地望了半天，眼神中透露着浓浓的恨意。
……
“老板，我得去上课了。”丧葬店内，萧黎轻轻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睡的很香的薛昭，因为桌子不够高，薛昭还拿了一堆最普通的黄纸钱垫在下面，虽说有些掉渣，但还是很软和的。
“啊？哦哦哦……你去吧。”薛昭睡的有些迷糊，还用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萧黎去上课了，薛昭则是趴下继续睡觉。
“客人来了，客人来了”
纸制鹦鹉聒噪极了，刚刚趴下的薛昭再度抬起头，“忘拿东西了？”
“老板，我想定做花圈。”来人却是张长兵。
“大叔，是你啊。”薛昭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招呼道，“定做几个？”
“两个多少钱？”
“我也不给你乱喊价，两个收你120吧。”
“行，花圈上不是有那个可以写字的地方吗，你就给我写上我儿张虎死不瞑目，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你确定挽联上写这个内容吗？大叔。”薛昭记下这两句并不押韵的词儿。
“嗯，确定！”张长兵掏出钱袋，拿出120给了薛昭，钱袋里已经看不见红票了，“我刚刚从警察局出来，遇到了害死我儿子的朱子逸。”
薛昭搬来一个板凳递给张长兵，“然后呢？”
“没有然后，我就是气不过，”张长兵叹了口气，“警察说还没有什么进展，说他们正在修复坏了的监控，那个焚尸工咬死说是自己违规操作，和他人没有关系，还有个老师，说是临近生产，已经回去休产假了，不在这儿。”
“大叔，慢慢来，没事儿的。”薛昭尝试宽慰张长兵。
“嗯，我也不打扰你了，我自己找个地方歇会儿吧，晚点来取花圈。”张长兵说完就离开了。
花圈是制作好的，薛昭大手一挥，就将张长兵所说的两句词儿写了上去，然后摆放在了门口。
“饿了……”薛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是点外卖吧。”
……
朱子逸等人回到了宿舍，昨晚一夜没睡，所以众人一致决定逃课，留在宿舍睡觉，养足了精神下午才有力气去篮球馆。
拉上了窗帘，原本明亮的宿舍再度昏暗下来，这种光线十分适合睡觉。
“二哥，我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猴子。”老三伸出脑袋，对着自己下铺的老二说道。
“白育天，你想都别想，自己睡自己的。”老二果断拒绝，他心里也有些打怵，不过想着现在是白天，大家都在一起，所以也没老三那么害怕。
“别吵了，睡觉。”朱子逸不悦地说道。
宿舍便安静下来，原本说害怕的老三床上，很快传来了剧烈的鼾声。
“这孙子真行啊。”老四有些无语。
朱子逸没再说话，而是转过身面对墙壁，还用手轻轻摸了摸雪白的墙壁，像是在抚摸爱人光滑的肌肤。
大家都很快进入了梦乡，除了老二，他容易精神衰弱，一方面是因为猴子的事，另一方面就是老三的鼾声，感觉像巨型的拖拉机在自己身上反复碾压。
半梦半醒之间，他看到左侧上铺，朱子逸的床上，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身影看起来像是个女孩子，坐在床边，两条腿悬在半空中，不住晃动着，老二努力睁开眼想去看清楚那个女生是谁。
女生则是用手抓住上铺的围栏，俯下身子，一头青丝自然垂下，露出一张漂亮可爱的娃娃脸。
两边床之间至少有一米五的距离，而女生像是一条蛇吐着信子靠近猎物一般，身体保持不动，头却一直往前伸，凑到了老二面前，“被你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