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局面反转，该我欺负你了
图和苏派人去金军大营求援后，一直在焦急地等待，到了下午不但没有见到援军，更糟糕的是报信的士兵也没有回来。
他这才知道事情不对。
如果大营那边接到求援的消息，即便不派援兵，也应该让人通知这边，不可能音信全无。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前去报信的士兵被宋军截杀了。
想到这里，图和苏打个寒噤。
宋军的意图很明显，他们想把自己困死在这里，甚至灭掉自己。
马圪当村内的金兵经过几场战斗，折损过半，只剩下二百多人了，其中还有部分签军，战斗力大打折扣，如果宋军想强攻马圪当，根本不需要太大的兵力，五六百人足矣。
必须再派人去大营求援。
但是，问题来了，派多少人好呢？派的人少了，肯定还会被宋军截杀，派的人多了，马圪当本就捉襟见肘的兵力就更加吃紧了。
图和苏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再派十人前往大营求援，为了稳妥，选的全是女真勇士，没有一个签军。
临行前，图和苏语气沉重地对这些人道：“如果路上遇到宋军拦截，不要与他们缠斗，一定要冲出去，把消息送到大营。”
送信的金兵纷纷点头：“谋克放心吧，俺们一定会把消息送回去的。”
这时候，天开始下起雨来。
图和苏亲自把他们送出马圪当，站在庄墙上目送他们离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远处，这才下了庄墙，回到住处。
当晚，他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他们都是最精锐的大金国勇士，一定能闯过宋军的拦截。”
此时，外面的雨依然在淅淅沥沥地下，天逐渐变得寒凉。
图和苏蜷缩着身子，裹紧被褥，慢慢进入梦乡。
距马圪当不到十里的一处乱石堆后面，埋伏着二十多名护国军士兵，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十分寒冷。
带队的是一个排长，名叫韩松。
一个士兵打着哆嗦说道：“排……排长，天已经黑了，还下着雨，金狗不会来了吧？”
“不管金狗来不来，一定要坚守到戌时，到时候会有人接替咱们。”
“身上都湿透了，冷……冷的很。”
“冷也要坚持。”
韩松也被冻得上下牙打架，他偏头看一眼旁边趴着的黑影，这家伙是黑无常。
令韩松佩服的是，黑无常自从趴在那里，就没有见他动过。
这人沉默寡言，从不主动和人说话，别人和他说话，也是爱搭不理的。
因为他是张天师的仆人，所以大家就对他保持一份尊重。
突然，黑无常低声说了一句：“金兵来了！”
所有人精神一振，睁大眼睛朝前看去，雨夜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竖耳倾听，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韩松正要问黑无常，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女真人真的来了。
韩松迅速下令：“弓弩上弦。”
护国军士兵抽出箭矢，搭在弓弦上。
马蹄声渐渐近了。
韩松低声命令：“拉弓……射！”
弓弦响处，几十支羽箭朝着道路中间的黑影飞去。
瞬时，黑暗中传来几声惨叫，接着是身体掉落战马的声音。
“杀！”韩松大喊，手握一根长枪冲出去。
护国军士兵纷纷从石头后面跃出，喊叫着朝金兵冲去。
一个黑影从韩松身旁掠过，快速无比，正是黑无常。
金国骑兵受到突袭，无心恋战，催马朝前狂奔，试图冲破护国军的拦截。
但是，护国军早有准备，在道路上弄了两根拦马索。
金军于黑暗中根本看不到，战马被拦马索绊倒，连人带马摔落地上。
同样，护国军士兵也看不清楚，拿着武器胡乱朝黑影乱砍乱刺。
幸存的金兵十分凶悍，怪叫着从泥地里爬起来，与护国军士兵缠斗在一起。
如果这场战斗没有黑无常在的话，护国军这边肯定会有死伤。
但有黑无常在就完全不一样了，它本就是个bug的存在，黑夜对他来说和白昼没有任何区别。
而且是无敌的。
不过，这次行动，张士勋并没有给它开启杀戮模式，而是拦截和防护模式。
这种模式下，只有敌人攻击它和队友时，或者试图逃跑时，才会激发它的攻击动作。
张士勋的想法很简单，尽可能地让护国军士兵得到实战的锻炼。
黑无常的最大作用就是防止金兵漏网。
战斗没有任何悬念，金兵全部战死，无一漏网。
护国军这边，一人被阵亡，三人受伤。
这一出战斗，张士勋通过黑无常的眼睛，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
“还算差强人意。”
帐篷里的张士勋嘟哝一声，翻个身睡了。
第二天一早，护国军战士吃饱喝足，骑上战马，在张士勋带领下，围着马圪当溜圈。
武装游行他最在行，当初对杨天王和透手滑用过。
区别是，这次武装游行，是举着人头，用比较正式且不那么血腥的话说，叫做首级或者头颅。
总共十一个。
两次去求援的金兵一个都不少，都在这里了。
图和苏闻讯爬上庄墙的墙头，当他看到挑得高高的首级时，心都凉了。
求援这条路彻底被堵死了，现在只有固守待援。
大营那边一直没有这边的消息，早晚会派人来察看。
只是，谁也不能确定什么时候来察看，可能三两天，也可能十天半个月。
图和苏看着耀武扬威的宋军骑兵，恨得牙痒痒的。
这股自称护国军的宋军太可恨、太狡猾，总是用诸如偷袭、埋伏等卑劣的手段攻击金军。
现在金军消耗得差不多了，他们竟敢蹬鼻子上脸，直接欺上门了。
图和苏强压住出去拼命的冲动，命令手下加固庄墙，并暗自交代亲信监视签军们，防止他们起异心。
现在马圪当内的兵力只有二百人，签军就占了一半还多，如果他们出问题，那就彻底完了。
图和苏特地把陈三叫过来，假意抚慰了一番，还让人拿来几十两银子，让他分给手下的签军。
陈三表面上显得受宠若惊，心里却把图和苏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