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夫子是暗卫

    蓝斯越整体在张思远面前提自家表姐，兼之两家来往得多，互相熟悉，小孩子不懂这些亲属关系，蓝斯越在他面前提的多了，张思远有时候口误，便跟着喊表姐。

    家里人发现的时候，有纠正过，但白天的时间，张思远跟蓝斯越一起的机会明显更多，大人经常纠正完，过后小孩子便忘得一干二净。

    后来，姜莉便不再纠正了，一来二去的，张思远反而叫得越发起劲。出了甜水巷，就凭两人的熟悉程度，还真有人以为他们是亲表姐弟，其中便有董夫子。不过，因为张思远是先来的那个，那时候姜莉还没来晋州，此前也没听这孩子提过什么表姐，故董夫子只是一时存疑，并没有细究两人关系。

    姜莉在门口处和中途请假出来上茅厕的张思远碰上。张思远跟她打完招呼便急匆匆跑走，姜莉目送着他，忍俊不禁。这孩子调皮得很，整天上蹿下跳的，也就跟小暖男蓝斯越待着的时候，能安静两分钟。

    刚进书院大门，未到学堂门口时，姜莉便打发两人先解决个人问题，蓝斯越听话地去了，他在一旁挥着个臂膀吱哇叫着乱砍一通，就是不走。这孩子不知在前头的庙会上，看到什么，近几天沉迷武术，很是令张大婶头疼。

    姜莉在门口处等待，张思远解决完出来的时候，被押到一旁的水池边洗手。姜莉随口问他几句学习上的事，张思远乱答。

    一人问，一人答，姜莉看出来他的敷衍，敲着他的额头赶他赶紧回夫子那里去，不准在外面玩。

    张思远打哈哈说不会，两人正在说话，姜莉眼前有乱风吹过，抚乱了鬓角。张思远察觉她停下话头，不禁问怎么了。姜莉摇头说没事，然后送他回学堂去。

    反身离开的时候，她回头张望。院中除她以外，并无其他身影。姜莉疑心自己看错了，眸中不禁浮上思虑。

    姜莉停在原地，细细倾听，没有听到什么异响，周边只有细弱的风声乱吹。抬步跨出院门，不再停留。

    姜莉离去后，院中一角，有身影晃动。

    文渊书院另一个教书先生，陈夫子推门而入，在一身影前停下。“近日蛮子异动频繁，陛下意欲指派罗将军出镇宣州府，届时，大军将从晋州通县借道，你去通知下边的人，留意近来晋州动静，务求大军平安无事经过通县。”

    陈夫子躬身行礼，口中称是。

    身影静了一瞬，问道：“近来晋州可有异动？”

    陈夫子答：“京城张家远房表亲，由金陵而来，说是巡查各县产业，近日似乎在查探什么，最后不了了之；卢家的孙子，与县太爷往来频繁，有买官的意向；甜水巷包子铺，来了一个表亲，说是由凉州而来。”

    背着身影的人：“既然终止查探，便是无用信息，不必再关注；卢家让人盯紧，朝廷虽允许捐官，但不可搬到明面上来；包子铺，有什么不妥的吗？”

    陈夫子：“并无不妥，只是这个表亲似乎不同寻常，到来之后，铺子生意便越来越好，大有与本县东兴酒楼分庭抗礼的架势。”

    背影：“此人行为可有其他异常？”

    陈夫子：“并无，每日固定送表弟上下学，回店里，在家中，非常少与外人接触。”

    背影：“做生意之人怎能避免与生人接触？可有私下接触过他人？”

    陈夫子：“并无，此人行为模式固化，前期出门倒是带着家中长辈，后期买卖吃食、采买材料都有店中帮工负责，我们进去查探过，并无其他异常，店内亦无暗道、暗室。”

    背影：“不排除他是个生意方面的能人，亦不排除对方隐藏得深，你们继续关注此人。”停顿一瞬，接着说道，“此事不必声张，以免节外生枝。只要查实此人不是谈资，便撤回人手，必须浪费时间。”

    陈夫子：“是。”

    背影闪身离去，陈夫子退出院子。

    身影于县城某小巷飘过，拐过几条小路、空屋，一匹高头大马应声而来，驮着人飞奔出城。

    城门应检，城防卫的兵卒问此人：“最近边关不太平，你这时候出城，还拿着雍州的路引，是有做何事？”

    男子回复：“公差在身，奉上峰密令，到雍州办事，此为公差令牌。”说着，递出一张铜制虎纹令牌。

    城防卫见对方果真带有出入各城门关卡的腰牌，便放他出城。

    男子上马疾驰，经官路而过，转入无人经过的小路，奔入一处小树林，彻底失去踪影。

    另一头，无人注意的男子，身上装束已改。马上的人去掉伪装，仰首挺胸在官道上疾驰而过，大风吹过发梢，鬓发飞扬。

    与在文渊书院的貌不惊人不同，因身上气质改变，此人自有一番凛然的杀气。他无意间一个转头，掠过周边的环境，回头探视，观察路上是否有异常时，面容显露。

    此人赫然便是暗卫探测高手，程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