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到达岭镇码头
就在这样的雨夜里度过了一晚，第二天的天空还是阴沉沉的，可是那两位书生发起了烧。把书童跟马夫吓的不行，借了赵启江他们的姜，熬了两碗浓姜汤后看还行，他们打算就这样上路了，看能不能早些进城去给这两位看看。
赵启江跟梁明目送着他们的马车在暗沉的薄雾中慢慢的消失，泥泞的道路上只留下了车辕的印记，叹了口气后回了山洞，赵启江想了想从车厢中唤出疾风后对梁明道：“姐夫咱们进深山走吧！在这里停留还不知道会不会在遇到人，咱们也不能停在这里不走。我让疾风带着咱们先去下一个必须要进的城那边山里找个地方停二天。”梁明看着自己小舅子想了想后道：“下一个城离这里100多里那个城池是有道可以绕过去的。不过我建议咱们翻过这座山后去岭镇码头直接改走水路的好，现在赶考的人多安全些。还不用再去别的地方换路引。”赵启江感觉也是，上船后自己还可以安心的看看书，两人回山洞收拾好后收起车厢和小牛乘着疾风出发，在一个离码头比较近的山里降落后步行进了镇子，这个小镇不大不过人到是不少，行行色色的人络绎不绝。
这时天空又下起了小雨，赵启江自己打着伞梁明穿着蓑衣这天气给人感觉冷意更浓了，路上行人来往匆匆起来，这时一打扮如小乞丐看起来有8-9岁样子的小男孩子摔倒在不远处，手里的碗摔出去很远里面有半个黑色像馒头一样的东西掉在了泥里。孩子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捡起馒头小心的擦着，擦好后又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赵启江哪里见过这样的，从小在红旗下生活，受到的教育见不得这样。走过去才看到孩子就没穿鞋，一只脚的脚腕处是红肿的。孩子发现有人靠近第一反应是双臂环抱护好自己怀里的食物。看的赵启江心酸不已声音放的很轻问：“孩子你家大人呢？”孩子抬头用那双黑亮含水一般的眼睛看着他，这张脸也就眼最凸出了黑白分明大大的跟受伤无助的小鹿似的，孩子身上的衣服也就可以护住重要位置而已。孩子看着赵启江跟梁明的穿衣打扮知道不是人贩，这几天去参加恩科的人很多。有时会有一些好心读书人给他些吃的，他就大着胆子回答道：“你能给我点吃的吗？我对这里很熟悉，可以给你当跑腿的，我还知道这里哪里可以早上船。”说完后把那条受伤的腿往后移，可能怕赵启江看到他有伤不用他了。
赵启江心里更酸了，这么小的孩子在上辈子也就是小学一二年级的孩子吧！都是正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龄呢！可这孩子却知道用劳动换吃的了。这时一泥泞的小巷子里走出一个瞎眼的老婆婆一边走一边用棍子试探着，嘴里喊着：“阿土力你在哪儿，下雨了。”孩子这时也顾不得赵启江了，转身向着老人一瘸一拐的跑去嘴里喊着：“奶奶，奶奶你慢点，我在这里。你看今天有个大叔给了我半个黑馍咱们一会煮煮吃。”
梁明还好他走过的地方多见过的也多。在他身上发生过的事就更多。赵启江走过去问小孩子道：“你叫阿土力对吗？我们想问你今天还有船走吗？听你刚才的意思是船不是很多。”
小孩子回道：“昨天下了冰雹普通的船有坏的，大船一般半路不让上人的，想上船就是找这边码头管事的，他会收你些好处费帮你找船。”梁明这时笑着说道：“你都给我们说了，不怕我们自己去找，不用你吗？”
叫阿土力的孩子笑着道：“大叔，我看你们是好人才说的。读书人都注重名声不会白要我这么小孩子的消息的，你给我点吃的就行。今天的船都走了，最早也得明天了才有船，对了这边客栈都满了哦！很多书生都是租的小院子，你们要不要考虑租我家过一夜只收你们5文钱一个人。”
赵启江看向自己姐夫，梁明点点头。赵启江道：“好就住你家。”
那位眼瞎的老婆婆这时开口了：“孩子我家简陋的很，你们先看看吧！不嫌弃再说住不住吧！阿土力你这孩子今天去哪玩了？”
阿土力道：“给他们带路啊！阿奶你看这是5文钱。”孩子从腰间的绳子里摸了几下，把钱拿出来放到了他奶奶手里，老人摸摸孩子的小脑袋点点头。
赵启江他俩跟着老人走进巷子里的最后一户，青砖瓦房院子里很多被冰雹打落的树叶跟泥混在一起。院子不大种了棵树，树下有一石桌加石凳子，房子也就三间，老人指着东边的房间道：“两位不嫌弃的话就住东边吧！以前我儿子的房间，现在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回来了。”
阿土力道：“奶奶，我爹会回来的。”孩子搀扶老人进了中间堂屋后，一会就出来了。找到赵启江很不好意思的道：“这位大哥哥，这边我给你们开门，让你们久等了。”
进屋子后看到就一张大木板床，一个四方的桌子跟一长条凳子，梁明这里问道：“孩子你父亲呢？家里就你们祖孙两人吗？”
阿土力道：“家里就我跟奶奶了，爹出门了说是送完这次镖我就可以去读书了，走了一年了。”
梁明在外跑镖久了也很能说，一会就从孩子口问出了，他们娘说去看看外祖母后就一直没回来。家里没有地，这孩子就在码头干活儿养奶奶。就是这几天腿伤了干不了太多了，孩子还一直强调别给他奶奶说。
赵启江看向自己姐夫，梁明也明白了。怕是这孩子的父亲接的镖跟他接的那个出事的镖是一回事儿，当初那主家说要护送什么东西回都城好像很重要，请了好几家镖局，很多他都不认识没见过，反正人不少。这孩子的父亲怕是回不来了。
赵启江问道：“孩子你这么点怎么在码头干活啊！那里不是扛大包的多吗？”
阿土力道：“谁说我不行的，我现在可以干跟大人一样的活，我扛的比大人多工钱比大人少，他们都爱要我呢！要不是我这脚。”说完有些失落的看着自己的脚腕处。
梁明道：“孩子让我看看你的脚，我懂一些跌打损伤。我以前也是镖师哦！”
孩子一听眼就亮了，每个孩子心中父亲都是大英雄，这个大叔跟自己父亲一样都是镖师，那也一定特厉害，就把腿伸了过来。梁明给孩子摸了摸后，又去外面水缸里打了些水把孩子叫到门口冲洗了一下脚腕。赵启江这次也看清楚了，孩子脚腕处的伤是一条鞭痕，脚腕上少了一块肉现在都化脓了，这孩子的脚再不看怕以后就得废。
赵启江从身上拿出银子递给自己姐夫，又装作去包裹里拿东西的样子，拿了一件自己不穿了的厚上衣后说：“姐夫你带孩子去看吧！这伤怎么就成这样了呢？看样子是鞭子打的啊！还有孩子这身衣服也太单薄了，让孩子穿我的吧！回来时买些吃的。”
阿土力急急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没事儿的，真的没事儿，看到外面的石墩子没，我还能搬的动呢！那些都是我搬回来的呢！”
赵启江现在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力族的了，这么小力气就这么大。在连想了一下孩子名字。就问道：“孩子你爹叫什么？”小家伙回道：“阿土勇。是不是很奇怪我跟父亲的名差不多？我奶奶说我家就这样起的跟别人家不一样。”
赵启江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让自己姐夫抱着阿土力他们一起去给这孩子看医生。出门前告诉孩子奶奶说要出门买些东西，让阿土力给带路，老婆婆点头答应了。
在一家很小的医馆给看的脚，这孩子说什么也不去大医馆。老大夫还一直说：“阿土力，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个伤上面有毒素就是上了药也得注意，你这是怎么回事儿？现在你这脚快保不住了都。”阿土力听完后小脸变的很白再也没有笑意了。再次包扎好后，梁明就不让小家伙下地了，他家小超跟这孩子差不多大，看看这孩子受的这叫什么罪呀！回去的路上买了些吃的。
刚到院外就听到一女的声音喊着：“老不死的，我给你说你儿子已经死了，我都听说了他们镖局的人都没回来，当初你们家带着那小崽子逃难来到这里。什么都没有，这房子是我当初跟你儿子一起赚回来的，现在你儿子没了，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这房子是我自己的了。”然后就听到了扑通一声，像是有人摔倒了。那女人声再次响起：“老瞎子，给你说实话吧！当初不是看你儿子有力气，会打猎跟着他能过好日的份上我才不会嫁给他，你以为是你儿子喝多了睡我屋子的？现在不怕告诉你，那是我设计的。”
阿土力跟小豹子一样要下地冲过去，原来这女人不是他亲娘啊！他说呢！别人家的娘当儿子是心肝宝贝一样，可他娘天天把他的东西送人，还让姨跟舅舅的孩子欺负自己，抢自己东西。一个不开心就打他出气。
梁明抱紧他没让他下来，赵启江冲了进去，看到倒在地上的老人气的很了，先扶起老人后，指着那女人道：“你刚才的话我也听的很清楚了，还有就是你们最好没动我东西，要不衙门见。”因为赵启江看到自己的包裹被一个男人背着。
这时女人喊道：“听到了怎么样，告衙门去呀！你看这老瞎子让不让。”
老婆婆这时开口极尽哀求的道：“你把人家的东西放下走吧！家里没有东西让你拿了。这位小哥老身求你们别报官。”
赵启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梁明抱着孩子走过去，从那男人身上抢过包裹后递给赵启江道：“看看少了东西了没有。”赵启江打开后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有几个黑爪子印，东西倒是没少，里面还有一些铜板想来是阿土力家的。就没说话点点头表示没少东西。
阿土力现在红着眼想下来打人，梁明抱着他轻声哄着。女人看东西被拿回去了喊道：“里面的银钱那可是我家的，你们也要拿吗？不怕我告你来我家抢银钱？”
赵启江穿的不是很好就是一般，梁明更是以前的普通人打扮，这女人感觉没什么好怕的，说话很是硬气。赵启江转头看着女人，刚进来一直都是看这女人背后了，看到正脸才发现这女人高颧骨两腮帮子没什么肉，大薄嘴，膀大腰圆这怎么看怎么别扭（嘴在厚些就是瘦脸大嘴猴了）。“这位大婶，我这衣服上可是有手印的，还有我这里面可是有去参加考试的文书跟二本孤本书籍，我这书一本书就好几百两呢？现在我这书都有些破损了我都没说什么，你感觉我一个秀才公抢你家这几个钱？要不你陪我的书怎么样？”赵启江包裹里是有二本书，不过是以前的旧书，不妨碍他拿这书吓唬人。
那女人有些慌了道：“没钱，想都不要想找我要钱，找这老家伙要。就一个穷秀才还孤本书？骗谁呢！”
赵启江看出来了，这女人就怕是有这家人的把柄，老婆婆岁数大了怕是担心孩子。再次开口道：“一，你没被休。二，你没合离。三，这边没放妻。你就改不了嫁，那你还算这家人。我不管你们家是谁，我的书你们就得赔偿我。不行我就去衙门告你们一家，你认为抓着老人家的把柄能难为我们，我只是租房子的。现在出了这事儿，你动了我的东西就不行。”跟着女人来的男人想动手，梁明走去挡在赵启江前看着这男人，脚一用力就在地上跺出了一个小坑。男人没敢再动。
这时女人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边走边说。我就不信了你们能一直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