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心隔肚皮
回到成衣铺，看着申兰拿回来的衣服尺寸清单，掌柜的很是满意。
没过两天芹姐也回来了，她听说申兰代替自己去了沈府，而且拿回了不少的衣服订单，心里很是生气。但是表面上却对申兰赞不绝口，夸她人不但聪明，会说话，而且手艺好，在沈府得了赏赐也是应该的，让大家都学着她点儿。
申兰怎么能听不出这话里话外的刺儿，心里也自然清楚这是芹姐在演戏，只不过这演技真的有待提高，因为作为平时最爱看电视剧的自己来说，看得真是太多了。她觉得没猜错的话，芹姐心里一定以为自己会抢她的位置，因为去沈府的差事以前都是由她来做的。
芹姐一定觉得即使是自己不在这儿，别人也不能代替她的工作。女生对来自同类的敌意还是很敏感的，申兰也为自己冒然去沈府感到了些许后悔。
这些日子申兰做衣服做得很辛苦，一方面她要时刻小心翼翼地对待芹姐；另一方面手头上正在缝制的沈嫣的衣服，她也是不敢假手于人，她害怕会因此连累了别人。因为那天从沈大小姐的表现已经看得出来了，这个沈嫣也想找她的茬。
芹姐对于申兰包揽了沈府的衣服很是不满意，这天她找到掌柜的，“你看现在沈府的活计都交给申兰那丫头做，万一哪天她使小性子，不来了或者让咱们加钱，咱们怎么办？所以说咱们还是要防着一些。”芹姐把心中的忧虑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我也想到了，这些日子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假若这丫头手里有钱的话，以她的机灵和手艺，她准会开个成衣铺，到那时咱们估计就要关门了。”
“谁说不是呢？我早就和您说过的，这样的丫头在咱们这里呆不长的。”
“嗯，还是你远见啊！等这批活儿忙完，我就找个理由把她们辞了。”掌柜的转念一想，“那你说咱们这一辞退她们，不是更给她们开铺的机会嘛？”
芹姐叹了一口气，“您要是把她留在这儿，会给她积累越来越高的名气，到时候她一走，再开个店的话，那不是水到渠成吗？现在趁她没什么名气，而且没有咱们成衣铺这样的平台，她一下子怎么能做起来呢？夜长梦多，早把她请走，早些省心，您寻思是不是这个理？”
掌柜捻着胡子沉吟道，“也是，好，我考虑一下。”
这时有伙计来通报，说是沈府派人来请店里的人过府去。
掌柜的寻思着肯定又有新的要添置的衣服，赶忙想派人去叫芹姐。
伙计见状，忙上前说道，“来的人说了，还是请上次过府里的申兰姑娘。”
掌柜脸上扫过一丝不悦，看来芹姐说不错，得尽快让她走啊！不然等哪天她财大气粗了，自己的店还不被她整关门啊！
芹姐听到沈府又派人来请申兰，心中更是不悦，要知道，这个申兰没来的时候，这样的美差都是由她去做的，这里丰厚的赏赐油水自不必说，回来掌柜也得高看，在成衣铺的地位就是不可动摇的。
现在竟然被这个丫头抢走了这个美差，芹姐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等等再去吧，咱们也不是就做沈府这一家的生意的。你现在把这几条裤子缝好，人家客人等着要呢！”
申兰明知这是谎话，摆明是不想让她去沈府，“我无所谓，反正都是一样的做活。去了沈府规矩多，我还怕闯祸呢！”申兰故意地说道，抱着要做的裤子走回自己的位置。
看这丫头这么沉得住气，芹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满脸铁青。
前面的伙计又来催了几次，申兰依旧做自己手里的活计，没有言语。
这时掌柜走了进来，看申兰还一动不动的坐在那，脸色一沉，“你怎么还坐在那儿不动啊，怎么请不动你啊？”
申兰听出了掌柜的埋怨，“掌柜的，你这话说的，芹姐没发话，我哪里敢动，况且芹姐让我把这些活儿做完再走。”
掌柜的看了芹姐一眼，冲她扬了扬头。
芹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厉声说道：“还不快去！”
申兰也不禁叹了口气，心想：想要尊严，还得自己努力啊！
到了沈府，申兰被直接带去见了沈嫣。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申兰只能硬着头皮去见这位沈大小姐。
“之前让你做的锦袍可做好？”沈嫣倚在床榻上慵懒地问道。
“已经做好了，给小姐带过来了。”申兰递上了做好的衣服，还好自己上次来就看出来沈小姐很看重这套锦袍，所以最先做好了带了来。
申兰抬头望了一眼此时一身淡蓝罗纱裙的沈嫣，真是白璧一样的可人。心想，要是她性格好些，得是个多么可爱的人啊！
贴身丫环接过这件锦袍，递到沈嫣面前，沈嫣端坐起身子，仔细地查看了看做工，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下人收好。“这次叫你来，想让你给我做一个香囊，花式不必太过艳丽，清丽雅俗一些，样式偏向男式的为好。”最后一句说得有些害羞。
申兰听得倒是很真切，俯身说道：“是，回去我就画几个样式拿来给您选。”申兰明白，这个沈嫣肯定是要送给意中人，自己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要问，所以一脸平静，没有异样。
沈嫣见申兰这次俯首低眉地，也就不再说什么，赏了申兰几两银子，就让她回来了。
芹姐见申兰顺利的交了差，又得了赏银，心下看她就更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