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演技
“你跟我爸妈是一个猎魔小队的？我怎么没从资料里看到过你，脑海中也没有关于你的记忆。”
向松警觉地看向了零。
“你现在能看到的资料，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至于你的记忆中为什么没有我的存在，很简单，在你记事之日起，我和你父母就已经分道扬镳了。对了，再说一句，你腰间的那把配枪就是我打造并送给你母亲的。”
零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个活泼美丽的少年满心欢喜地接过血色蔷薇的样子。
向松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血色蔷薇对于他来说，纪念意义远大于使用价值，之所以成天带在身上，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出现认识他的人，哪怕从那人那里得到一丁点关于父母的消息也好。
“爸妈他们……还活着吗？”
向松的喉咙动了一下，鼓起勇气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
“不知道。”
零收起了笑容，满脸严肃地看着向松。
向松长舒了一口气，零的回答在他的预料之中，没有得到死亡的确切答案，那就还不是最差的情况。
“不过我知道他们失踪的原因。”
零的话音刚落，向松猛地上前，一把抓住了零的两条胳膊，激动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亲身经历过那次事件的人都知道，幸运的是，我是其中之一。”
零没有挣开向松的手，任由他就这么抓住自己的两条胳膊。
向松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松开了手，道了声抱歉。
“虽然我跟你父母很熟，但你要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零的脸上重新挂起了灿烂的笑容。
“你想要什么？”
向松毫不犹豫地问道。
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战场，“我这个人无欲无求，唯独痴迷于解谜。当年你父母失踪案就是一大至今我没有解开的谜团。不过你是否有跟我一同解谜的资格，还要看你能否解决第一个谜题。”
向松顺着零的目光看向了战场。
“第一个谜题？”
向松心里重复这一句话。
“如果只是简单的让我击败这头a级恶魔，那谈不上解谜，充其量是检验我的战斗力。”
向松内心首先否决了直接冲入战场击杀a级恶魔的行动。
“帮助雪茄男找出a级恶魔的弱点，让雪茄男获胜？应该也不是，因为这意义也不大，还不如让我直接上。”
向松继续思考着。
“找出a级恶魔的领域？”
向松没有想到正确答案，但是一直迟迟不行动的话，光靠想怕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他开始慢慢朝战场走去，一边走一边观察着。
“能被称为谜题，也就是说光靠推理就能够解开……奇怪，违和感越来越强了。”
向松仔细注视着战场。
“吴刚！具象化！”
向松猛地想起了熟悉感和这股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不，具象化是真实不虚的，而这……幻象！”
向松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这能力究竟是恶魔的还是雪茄男的？如果是雪茄男的，那我是什么时候中招的？如果一开始就中招了，那么我现在是在房间里，还是在吃人山上？零是真是假？”
一旦跟幻境扯上关系，那么可能性就无穷无尽了，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根本无从分辨。
“不，如果他真能够将幻境的能力发挥到这么强大的话，不说天下无敌，绝对是能够排进前三的存在了，不可能甘心在一个小佣兵团里当一个副组长。”
向松将思绪往回收了收，他可能想得太多了，自己应该距离真相很近了。
向松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回到了零的身边。
“我想，我已经解开了谜题。”
向松自信地说道。
“噢？给你三次解答的机会。”
零做出了请的手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首先，我在思考谜题的本身是什么。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必须先分辨出你的真伪。我给出的答案是，真的。”
“如果连你也是虚假的，那么回答问题本身这个举动就没有必要，所以，你必须是真的。”
“接下来，回答谜题的本身，也就是谜题是什么。”
“你给出的提示，是战场。这既是一个提示，也是一个误导。让我把注意力放在战场上，去分辨恶魔的真伪，去猜想雪茄男的能力。”
“事实上，这一次行动，就是谜题的本身，也就是，你在问我，这次行动的本质是什么？”
“作为佣兵团，你们的目的是尽可能多的从我这里榨取金钱的价值。那怎么样才能做到低成本，高收益呢？作假！恶魔、武器装备、佣兵小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作假！所以，答案就是两个字：骗局！”
“从头至尾，就是一场骗局。这些佣兵们，包括雪茄男，都是演员！为了达到逼真的效果，你们不仅用上了最新的全息投影技术，还用上了能量震荡技术，恐怕还有你的部分手段，使得这场猎魔行动如同真实的一般。其实，我和我的朋友只是沉浸式的体验了你们的‘一部电影’而已。”
向松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猜想。
林薇皱着眉头消化着向松的话，这些猜想有些匪夷所思了，自己可是a级强者啊，有着敏锐的感知力，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如何骗过她的？
“哈哈哈，精彩！我给你的答案打80分。”
零的回答让向松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自己应该可以从零那里得到父母的信息，或者说有资格参与零所谓的解谜行动。
“我是一名魔术师，或者说幻术师更为恰当。”
零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初与你父母分道扬镳，也是因为理念上的不合。我希望尽可能多地接取赚钱的任务，为小队累积资金，招募人才，壮大小队，这样才能更好的去猎杀恶魔。而你父母则是希望每一分力气都用在猎杀恶魔上，赏金任务什么的根本不接取。最终，我选了离开。”
“直到，我得知他们被卷入了十年前的天醒者暴动事件。”
“天醒者暴动事件！”
向松立刻记住了关键的信息。
“于是我自告奋勇，参与了平息天醒者暴乱的作战行动中。而我也是在这一次行动中，彻底放下了对金钱等外在事物的追求。”
“有些扯远了，回到事件本身上。当整个事件平息后，我便开始寻找你父母的下落。可怎么找也找不到他们。所有跟他们有关的信息全部被删除了。也正是从这一刻开始，我爱上了解谜，而找出你父母的下落，是压在我心底最大的谜题。”
“又扯远了。ok，你已经通过了我的测试，有资格跟我一起破解你父母失踪之谜。不过不是现在。”
零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张卡片，递给了向松。
“当你成为a级猎魔人以后，来这里找我。”
零说完，整个人就那么凭空消散了。
向松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是如何消失的，就如同无法察觉京乐秋水是如何消失的一样。
“天字第一号当铺……”
向松喃喃地念着手中卡片上的信息。
“又是一条谜题么？”
向松将卡片丢入了系统空间里，这种用脑子的事情，扔给小石头就好了。刚刚那一会，快把他脑子给烧坏了。
由于零的离开，向松和林薇瞬间就察觉出了场上的异样，那些光影效果再真实，也无法干扰他们的感知。
“接下来怎么办？”
林薇问道。
“继续我们的计划。”
向松没有因为零的突然出现而打乱接下来的计划。他知道，现在纠结于零的事情，也没有太大意义。
“好吧，那我们就静静地看完这群演员的表演吧。”
林薇竟然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小包零食，一边吃一边观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