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千年圣婴（一）

    众人收拾了一下家伙，无邪举着剑，和无三省一起打头，往石棺后的地道里走去。张麒麟在最后断后，进入地道时还是不放心地回头看着站在石棺前的小姑娘，见小姑娘歪头看着自己，做了个再见的手势，才点头继续前进。

    等小哥他们完全消失在视线里，白卿念坐在石棺前的台阶上，问：“那个，老……阿满叔，你能和我讲讲我的事情吗？”

    听到白卿念如从前般喊自己，周穆王有些开心，“小石头啊，想当年吾也是震慑四方的一代君王啊，定邢书，征犬戎，平徐乱，一身英气，俊逸潇洒，气质出尘，不然怎么能入你瑶姨的眼，怎么就成了糟老头子了。”周穆王的语气从自豪到委屈，面对这个曾经自己宠爱有加的小侄女儿说自己老还是很有怨念。

    白卿念无语，这周穆王的人设已经崩的不成样子了。瑶姨，是谁？西王母吗？

    “瑶姨是？”

    “你怎么连你瑶姨也不记得了，罢了，你都不记得疼爱你的阿满叔了。瑶琼，你瑶姨的名字，世俗人称她为西王母。”周穆王继续念叨，“当初吾驾马御车入昆仑，阿瑶带着她的侍女来迎吾。吾还记得她头戴凤冠，一席淡黄色罗裙无风自飘，面若银盘,眼似水仙，螓首蛾眉，唇红似血……”

    白卿念见他沉浸在回忆里越将越偏，假装咳嗽了两声。

    “啊，讲偏了。吾同你瑶姨在昆仑相谈甚欢，那几日，是吾有生之年最为欢愉的日子。可惜吾的身后是大周百姓，她亦是天神之女，有她的责任，再不舍也只能离开。哎……”

    “阿满叔，那我是？”

    “哦哦，小石头你啊，是上天赐吾的祥瑞。当年南征结束，东南许多小国皆为吾大周所属，为巩固了王权，吾效仿先祖，在涂山会合诸侯。然而那时，有南部余孽组织刺杀，正值会师前夜，吾站在山巅看着月光想着阿瑶，没让人跟着，才着了道，被他们推入崖下。”

    “正当吾以为吾命休矣的时候，一道赤金凤凰虚影将吾接住，带回崖顶，凤鸣一出，凰炎四起，那些刺客都被烧成灰烬，随后凤凰化成一块赤金色玉石。吾带回宫中，特意建了一处殿宇供奉，到是一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直到阿瑶再次来周看吾，吾带她去看你，当吾与她将玉石一同放在手心时，赤金色光芒闪过，玉石幻化为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孩，那就是你。”

    白卿念在一边听着狗血的爱情故事，一边吐槽，槽点满满啊，什么刺杀救命梗，什么双手同时握住玉石，你俩在殿里偷摸摸干什么事儿呢。还有什么石头化人，居然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我是孙悟空吗？！

    那边周穆王还在侃侃而谈。

    “那时的你呀，粉嘟嘟的小圆脸，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小脸红扑扑的就和阿瑶园子里的蟠桃似的。看着吾二人也不哭闹，就那么咯咯地笑着，一个劲儿地伸着手要阿瑶抱你。原想认你当吾与阿瑶的孩子，因你是在吾二人手中诞生，但阿瑶说你身负凤凰血脉，怕是来历不凡，便当小侄女儿一般养着。”

    周穆王语气柔软，思忆起瑶琼玉手的温软触感，和娇小软萌的孩子在自己怀中的柔软，千年时间也未曾磨灭。

    白卿念随着周穆王的描述，似乎能看到一个穿着华服的女人抱着个孩子逗弄，身边还有个玄袍男子笑着看着两人，画面温馨暖人，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白卿念擦去眼泪，我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