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异变
在办公大楼里安静的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六人才昏昏沉沉的起来，打量外围的环境。
一大早，街道上的红眼人就开始四处寻找吃的喝的，像是个正常人一样。
当天，一直到下午，都没有出现任何的情况，六人就在安静之中待到了下午。
就在他们以为接下来可以安静的等到政府援军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意外来自身边，来自他们倚为顶梁柱的姜红衣。
由于昨天几次激烈大战，姜红衣也受了不少的伤，好在办公楼里有急救箱，经过简单疗治，倒是没什么大的问题。
到了半夜，姜红衣沉沉睡去，众人以为他是累了也没人打扰他。
可到了大清早，姜红衣醒来后，大家就明显的感觉出不对劲。
姜红衣莫名的发着脾气，不时的将身边的东西摔砸出去，显的极为暴躁。
到了中午过后，这个症状越来越明显。
同样的，外围街道上的红眼人也跟他一样，不时的破坏着周围的事物。
相互撕打到一起的红眼人越来越多，打的头破血流仍不罢休。
这一幕，让中年大叔等人心底恐慌，全都远离姜红衣，退到了远处。
姜红衣只觉自己心头烦乱至极，明知道不对，可就是觉得烦躁，想要毁来眼前的一切。
好几次，他看到那两个小姑娘，就想强暴她们。
看中年大叔的眼神，更是凶狠至极，像是见到血海深仇的大仇人似的。
“你们赶紧到楼上去，我好像有些不对劲。”
趁着还有一丝清醒，姜红衣嘶哑着喉咙喊道。
中年大叔挥手让两名工人和两个女儿退到楼上去，小声问道：“小兄弟，你，你没事吧？”
“不知道，我现在很烦，很想杀人，可能是被那些人的血液沾上了。”
姜红衣其实已经有些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应该是昨天那团肉块又出了什么问题，这才让他发狂难忍。
可他又不能说出自己也跟外面的红眼人一样，中了头彩。
只好推说自己是被血液染上，像是被传染中毒一样。
中年大叔见状，点点头道：“小兄弟，我们也帮不了你什么，只希望你一定要挺住，只要撑过，相信就会没事的。”
“别废话，赶紧走。”
姜红衣只觉自己越来越狂躁，越来越不想听对方说话，抄起旁边的一张桌子砸了过去。
中年大叔吓了一跳，回身就跑。
强行扼制住要追上去的欲望，姜红衣一咬牙，冲到了一楼。
那三个被打断了脚的红眼人，此时也在发狂，相互撕咬，咬的血肉模糊。
一看到三人脸上的血，姜红衣再也忍不住心头的狂躁，猛的扑了上去。
堪堪快要扑倒的时候，一丝理智终究是没有灭绝。
强行忍住要去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的感觉，姜红衣抽出钢棍，疯了一样狂砸起来。
离他最近的一人，伸手反抗，却哪里挡的住。
连砸了十几棍，那人终于失去反抗，头骨破开，彻底死了。
就在这时，从这人的身体里飞出一团血绿色的肉块，猛的扑到姜红衣的身上来。
姜红衣哪里避的开，肉块撞来，身体像是被炮弹击中，撞的他凌空飞起，飞出十几米远，撞在大楼的另一边，又将墙体撞开，这才摔倒在地上。
另一边，地上的那两名红眼人还在撕打，不断的啃咬着对方的血肉。
两张脸已经被咬的不成样子，一个只剩下一张嘴，一个只剩下一只眼珠子。
就是这样，两人仍旧在挥动手臂攻击对方，不是打，就是抓。
姜红衣被肉块击中倒地，神智昏沉，心底强自残留着一丝清醒，却是无法控制身体。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肉块钻进身体，然后脑海中再次爬上一团阴影。
阴影一进来，立即就有一团阴影出来，两团阴影迅速汇合。
瞬间，姜红衣的脑海里，两团阴影就充斥了大半个区域。
“又来。”
眼见阴影再次出现，姜红衣反而不怕了。
有了前次的经验，他立即念头集中到脑海，忘记了身体中的那股暴躁感。
念头仔细感应着阴影，想要发现对方的漏洞。
可找了许久，也不曾见到阴影出现跟之前一样的停顿和孔洞。
“看来这是进阶了，漏洞被修补了，可这就能难倒我了吗，笑话。”
姜红衣不信邪，不去管快要占据整个脑海的阴影，静下心来仔细寻找着破绽。
就在阴影只差一丝，占满整个脑海的时候，终于发现了阴影的缺点。
阴影在铺展开的时候，最左侧总是比右侧慢上一丝丝。
虽然只有一丝丝，却依然被姜红衣发现。
“找到你了。”
念头一动，姜红衣就撞到了阴影的左侧。
被他念头一冲，阴影左侧顿时停顿了一刹那。
就是这刹那，打破了阴影的某种平衡，出现了一个短暂的不完整。
姜红衣抓住机会，瞬间冲到这丝不完整的所在。
眼前一晃，再次来到之前发现小心脏的所在。
只见，一只细长的节足长在小心脏的左侧，上下沉浮。
知道破解了漏洞，姜红衣大喜，直接扑了过去。
一道虚影浮现，想要阻止他，却是没有起到作用。
姜红衣穿过节足，眼前一花，人已经清醒过来。
在他的四周，原本安放整齐的桌椅破碎一地，一看就是被暴力毁坏的。
看着这一幕，姜红衣陷入了沉思。
“看来，这些肉块进入体内后，不仅会控制心智身体，还会互相吞噬进化。这么看来，明天估计还会再来一次。”
想了想，来到一楼。
他要看看，那两个红眼人决出胜负没有。
刚一下楼，一道劲风横扫过来。
姜红衣想也没想，本能的一抬手臂。
‘砰’
一声闷响，手臂一疼，姜红衣退开三步。
只见一名全身是血的红眼人正站在几步开外，红着眼睛盯着他。
看衣着，正是之前那三人中的一人。
在那人的身后，倒着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红眼人再次扑了上来，右腿如鞭抽来，又快又狠，带起凌厉的啸音。
姜红衣却是不怕，心头涌上一股热血，右臂一摆，一拳砸去。
拳脚相交，两人再次退开。
姜红衣退了三步，那红眼人退了六七步才勉强停下。
眼见对方力量不如自己，姜红衣抄起钢棍，猛抽过去。
红眼人右腿连踢，挡了三四下后，就尖叫一声摔倒出去。
抓住机会，姜红衣对着对方的膝盖一顿猛敲。
连敲了十几次，这才将膝盖敲碎。
那红眼人还是不罢休，依旧要爬起来踢他。
“还真硬啊。”
姜红衣也是发狠，钢棍直直的如剑刺了下去，将对方的左大腿腿骨直接刺穿，钉在了地面上。
红眼人一把抓住钢棍想要拔出来，姜红衣一拳砸去，将对方的两条手臂打断。
不放心，又将对方的肘关节，腕关节全部打断。
想了想，又把脚踝踢碎，这才松手退开。
红眼人嘶声大叫，奋力挣扎，一时却是无法起来。
眼见打到这种程度，红眼人依然大叫不停，还不死，姜红衣心头寒意更重。
也不知道这肉块是什么东西，能让人的生命力强到这种程度。
稍事休息，找了些破布条将红眼人死死绑住，这才上楼去找其他五人。
没多久，在三楼的一个角落里，姜红衣找到了中年大叔五人。
看到他出现，五人一阵惊惧害怕。
尤其是那两个小姑娘，更是吓的惊叫连连，差点哭出来。
“你们别怕，我没事了。”
姜红衣连忙解释，还后退了一步，表示自己已经恢复过来。
可他没想到，他这一退，反而让那两个小姑娘更害怕了。
就连中年大叔和老陈三人，一时也有些不确定，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小兄弟，你要是真清醒，那就委屈你先在那边待一下吧，我们刚才实在是被你吓到了。”
还是中年大叔老成些，略有些尴尬的说了一句。
姜红衣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到了隔壁的房间里。
此时，隔壁中年大叔等人的交谈声清晰的传入他的耳内。
得了两团肉块之后，他现在不仅是力气更大，就连五官也更加灵敏。
隔着厚实的墙，对面轻声的交谈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爸，我想回家。”
“爸，外面那些人那么吓人，这里面又有他在，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两个女声响起，声音显的有些凄婉艾怨。
“唉，乖，再忍忍，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中年大叔叹了口气，神情有些疲惫。
隔壁的姜红衣一愣，他居然能清晰的感知到他们的面部表情，这实在有些离奇。
“万一那个人又像之前那样突然发狂，那，那我们不是很危险？”
“不会的，那个小兄弟还是很靠谱的，我们现在也只能依靠他了。”
中年大叔到底不是一般人，明白姜红衣的重要性，轻轻抱住两人，安慰着她们。
“真的吗？”
两个姑娘不信。
“要我说，那小兄弟本事那么大，干脆离开这里好了，反正我们现在也安全了。”
一直不吭声的另一名工人突然说道。
这话一出，众人不由一阵沉默。
姜红衣在隔壁听到这话，心里一紧，感觉格外的难受。
自己一路杀进杀出，要是为了安全早就可以躲在市政府了，哪需要跑到这里来受罪。
为的不就是一个承诺嘛，想让这五人不至于受公寓楼里的人的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