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栾清允暴毙之案
栾清允暴毙之事来得突然,但毕竟只是个小小常在,有宋予烟在这儿主持大局便够了,惊扰不到昭庆帝。
只要能查清事情真相,给宫外的栾大人一个说法便可。
因着翠微宫内没有嫔位娘娘,主殿便一直空着。
算是栾清允的执念了,入宫这么久以来,她最大的愿望便是凭借着手段上位嫔位,住进翠微宫主殿,成为一宫主位。
可惜……世事难料,她还是死在了左偏殿内。
从始至终都未曾踏足过翠微宫的主殿。
宋予烟领着诸位后妃们一同坐在主殿的椅子上,抬眼看着跪在下方瑟瑟发抖的李太医,开口问道。
“栾常在昨日清晨请安时还好好的,怎么会在夜里突然暴毙?李太医,你可查明致死之物是什么?”
在皇后娘娘赶来之前,李太医便已经吩咐小药童对昨夜栾常在所食所用之物进行了全面的检查。
如今当着这么多位娘娘的面,李太医也是不虚的。
“启禀皇后娘娘,栾常在所中之毒乃是鹤顶红,在昨夜用的坐胎药中发现残余。”
“只是微臣熬药时都有太医院的药童看着,还有陆太医在跟前儿呢,绝无差错啊,要是出事,也是在翠微宫中被人动了手脚!”
李太医说着话,眼神极为坚定,让宋予烟的眼神微微暗了暗。
她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负责嫔位之下的李太医,变成这副模样了?果真在利益权势的驱使下,很难有人坚守本心。
即便……是医也难。
“既然如此,那便唤陆太医过来问话,向阳,你带人将整个翠微宫搜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旁的物证。”
齐向阳点了点头,立即带着坤宁宫的内侍太监们到主殿外去挨个房间的细细搜查。
不过宋予烟心里清楚,今日怕是不会给栾清允一个公道了。
看着座下江嫔气定神闲的表情,定是已经将这件事给安排妥当了,加之宋予烟心里还记挂着别的事情,实在没什么心思在翠微宫待的久了。
帮这后妃作恶多端的李太医,将来寻个机会除掉便可。
但江容韵……宋予烟留着她还有大用处呢,自然不会让她那么快就在这深宫之中香消玉殒。
不仅得‘护’着她,还得帮她早日怀上皇嗣才好安抚宫外的丞相大人呢。
过了没一会,春华便将陆太医从殿外带了进来。
“陆太医,昨晚李太医为栾常在熬制坐胎药时,你可在一旁看到了?”
陆清江的眼神看着座上的皇后娘娘,余光里是江嫔。
此时的江容韵正端坐在椅子上,一双好看的柳叶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又似乎是在看着李太医。
但陆清江的心里明白,这可能是江嫔对他的第一个考验。
虽然并没有印象,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皇后娘娘,李太医抓药熬药与平日一样,并无异常。”
话音刚落,齐向阳便领着一个宫女从殿外走了进来。
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瓷盒。
“启禀皇后娘娘,奴才在该宫女床榻下搜到了这个瓷瓶,内里藏着药粉,还需两位太医鉴别一番。”
宋予烟一抬眼,李太医和陆太医便立刻会意从齐向阳手中接过了小瓷瓶查看。
只一眼,李太医便极为惊恐的瘫倒在地上,说道:“这便是害死栾常在的鹤顶红!你是娘娘的贴身大宫女竟能下如此狠手!?”
鹤顶红便是古代对砒霜之毒的雅称,毒性极其强烈。
死去的人证以及隐匿极深的物证,倒是将所有罪名都安插在一个小小的宫女身上了。
而且……还是陪伴在栾清允身侧,最容易下毒之人---大宫女燕欢。
坐在一旁看热闹的贾清雪笑了笑,说道:“也难怪,栾常在的性子直率,说话口无遮拦的不好听,恐怕这位宫女心中对她怨恨多时了吧?”
“唉,倒是可惜了栾常在那般信任你,没成想,你竟是这般背信弃义谋害主子之人。”
话音落下之后,江容韵看了贾清雪一眼。
她倒是不知道,这个小小的贾才人竟然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儿,往后……倒是可以借用她的这张嘴办事。
燕欢见状,扑到在大殿中央,求饶道:“皇后娘娘,奴才没有啊,奴婢对栾常在忠心耿耿怎会陷害于她?萧婕妤您是知道的啊。”
谋害后妃可是死罪一条啊,燕欢心里惧怕极了。
可现如今除了否认之外,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好像所有证据都在把她往死路上逼……
此刻的萧姝儿自然不傻,不会站出来毫无凭据的替一个丫鬟说话。
宋予烟和齐向阳心里都知道。
这些人证物证出现的都过于顺利,先是李太医顺利脱身,消除嫌疑,而后便在翠微宫燕欢宫女的床榻深处寻得了残余的鹤顶红药粉。
未免太过于巧合了些。
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暂且将案子‘结尾’,若是再耽搁下去,她便没有充足的时间应对李府之事了……
看着坐在两侧的后妃们。
婕妤萧姝儿、江嫔江容韵、常在裴年年、美人拉扎提和才人贾清雪、从梦。
并没有李雎宁的身影,便总是让宋予烟有些心不在焉的。
便直接开口说道:“暂且将罪奴关押至大牢中好好看着,待内务府的第二轮调查过后,再下定论。”
“是!”
得了皇后娘娘的吩咐之后,守在外头的内务府太监们便立刻上殿将燕欢带了下去。
临走时,燕欢的脸上还满是泪水的求饶着:“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做过伤害主子的事。”
目送着燕欢被带下去之后,宋予烟才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行了,都各自散去吧,翠微宫这儿自会有内务府之人看着栾常在的尸首。”
说完,宋予烟便领着齐向阳和春华离开了翠微宫。
只是走在回去坤宁宫的路上,却跟着一个闷闷不乐的小尾巴。
宋予烟停下了脚步,开口问道:“年年,怎么了?”
裴年年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好一阵儿,才绞着手帕说:“皇后娘娘,不是这样的,嫔妾看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