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考了个倒数第一
祖钰想了一路，怎么也没想起那个男生是谁，一点印象都没有。
出了小区北门祖钰很自然右转向马路走去，却看见段言从马路边拐了过来，今天她穿了一件米色长袖连衣裙配了一双小皮鞋，手里拎了一大包零食，还烫了一头大波浪。
祖钰差点没敢认。
两人迎面走来，距离越来越近，祖钰用期待的目光迎接二人的相遇。
她们已经有一个月没说过话了，段言坐到教室最后面之后就如同是隔了一条银河系，平时课程紧也没时间聊天。
而且自从上次段言生气离开之后再也没约她玩过。
二人迎面相遇。
祖钰热情地向一直低着头走路的段言打招呼：“嘿，段言你怎么在这呀！”
段言头也没抬，直接与祖钰擦肩而过，就像两人从不认识。
祖钰笑容凝滞，招呼的手停在半空中。
半晌，
段言已经走远，祖钰回过神回头喊了一声：“段言？”
段言只留给她一个美丽的背影，跟聋子无异。
祖钰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因为上次没跟她换座位所以一直气到现在？
心底沉沉之际，忽然身后有人喊她。
“祖钰！”
祖钰回头原来是小妍。
小妍走近见祖钰失神疑惑问：“你发什么愣啊！昨晚没休息好？”
祖钰点头：“早上闹铃没响就醒了。”
小妍挽上祖钰胳膊，贼笑：“是不是做梦呢？”
“………胡说八道什么！”
祖钰身上一滞，眼中难掩心虚，暗骂这小妍太可怕了怎么还会算命！
小妍一看祖钰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立马得意洋洋：“哦哦，原来真做梦了，快和我说说是不是春梦啊！”
祖钰：“…………”
“梦到你同桌了！”小妍目光坚定地看向祖钰，好像不容对方辩解。
“…………我要去吃饭了，我还没吃饭呢！”祖钰手臂从小妍身上抽回来快步离开，心道这丫头太可怕了！情场老手目光如炬，做个梦都能被她看出来。
小妍在后头紧追不舍：“你是不是和你同桌谈恋爱？”
祖钰实在忍无可忍，一个急刹车，转身生气地说：“你整天就喜欢胡说八道，你再乱说我以后不跟你玩了！”
小妍哼一声：“你就是在谈恋爱，我们还是不是好闺蜜，居然瞒着我。我又不会跟你妈说。”
“你能不能不要再胡说了！”
祖钰甩着两只胳膊，就差坐地上搓腿了。明显是气的要哭了，小妍也不耐烦地摆手：“好好好，不说拉倒。”
祖钰还没发火小妍阴着脸走了。
看着又一个身影离开，
祖钰无语，今天一个个的都莫名其妙，她是怎么得罪这些人的？
………
第二天一早祖钰也开始了不停打喷嚏。有了胡一炜的前车之鉴，祖钰在学校便利店买了三包抽纸以防鼻涕跟小溪似的源源不断。
一包抽纸放在三八线上，一人一张交替地抽着，喷嚏声此起彼伏，擤鼻涕的的动作也如出一辙，两人的桌洞里塞满了擦鼻涕的纸团。
赵明月课间从胡一炜座位边经过：“你们两个什么情况？”
“感冒了呗！都是他传染的！”
祖钰开口尽是鼻音，一边擦鼻涕一边不忘指着“凶手”。
胡一炜干脆揉两团卫生纸塞满鼻孔，带着更重的鼻音说：“是你自己免疫力太差还怪我。”说完不忘赶人：“你赶紧离我们远点，不然下一个倒霉的说不定是你。”
赵明月觉得很有道理，感叹一句：“难兄难弟！”赶紧回了座位。
胡一炜忽然想起生日礼物，很不乐意地问祖钰：“你给我送的什么礼物呀！哪有送男生花瓶的！你是在夸我像花瓶还是说我中看不中用啊！”
“我觉得很好看所以就买了，你不觉得好看吗？”
祖钰问得很认真一点没有觉得送男生花瓶有什么不适合。
胡一炜无奈笑道：“女生扎的头花还好看呢，你怎么不送我？”
祖钰的眼皮不由上抬，看了看胡一炜的刘海：“你要是想要我中午回去给你拿。”
“我谢谢你。”胡一炜翻了个白眼。
两人你来我往正在打嘴仗，班长张应辉抱着物理月考答题卡进来了。
“于彤彤，物理试卷发一下。”
听到张应辉的话于彤彤积极的拿走试卷，考完试那些胸有成竹的人还是很期待分数下来的那一刻的。
祖钰就不期待了，心中多了些许忐忑，虽然知道结果一定很糟糕，心中还是想那糟糕的时刻晚点到来。
张应辉手里拿了张纸，大声说：“月考成绩下来了，我把它贴在后面的黑板报上你们自己看。”
声音刚落，一大群人围了上去，根本不等班长贴到墙上就想看看自己的总分和名次。
班长在推攘中费劲地将排名表贴好，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人群中挣扎出来，那场景就和古代科举之后放榜一样，人们争先恐后地想知道自己中了没有。
“你不去看看吗？”祖钰问一旁的胡一炜。
胡一炜无所谓说：“又跑不掉，什么样就什么样，你想去可以去看看。”
祖钰没有搭理胡一炜，回头看着后面的人群，发现成绩好的和成绩不好的都很淡定，簇拥的都是成绩在中间的那一批人。
于彤彤将试卷放到祖钰桌上，听到动静祖钰回过身，定睛一看，和预料的一样糟糕。试卷答题卡总分处那“30”分红的扎眼，更扎心。
胡一炜的答题卡也发下来了，祖钰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没有对比伤害的冲击波会小一点。
胡一炜看了一眼将答题卡随手塞进桌洞和那一堆鼻涕纸待一块了。
上课铃声没响，老吴比以往来的还早。
这一堂课祖钰仿佛忘记了身体的不适，她认真地听着老吴的讲解，虽然有许多听不懂的地方。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在鼓励她：要坚持，不放弃。
只是这一刻这样的声音犹为强烈。
一个从不爱学习的学渣想要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努力上进的学生很难，因为她根本不懂怎么学习，十几年的坏习惯已经注入了骨髓，抽髓洗骨是需要强大的意志力和信念感的。
目前的祖钰靠运气进了实验班，一群成绩优异的同学将她无情地踩在脚底，她无力爬起来，但幸运的是她的自尊心激发了她内心的斗志。
下课之后，祖钰生平第一次想要主动弄明白自己上课没听懂的题目。
“这一题你教我一下呗，我还是没听懂这个速度怎么来的。”
祖钰鼓起勇气问向同桌胡一炜，
“哪一题？我看看。”
祖钰将试卷摊开来给他看，又将草稿纸放在他面前，胡一炜很自然的拿过笔，云淡风轻地讲了一遍。
“懂了吗？”胡一炜胸有成竹地问。
祖钰摇摇头：“没有。”
“哎呀，简单的呀，就是………”胡一炜又将之前讲过的话，划过的图都重复了一遍：“听懂了吗？”
祖钰愣神，显然没听懂，但是她不好意思在摇头。
胡一炜有些急：“还没懂？就是这样的……”
胡一炜换了几个词，祖钰认为与之前的图又大差不差地有画了一遍，最后感叹一句：“懂了吧！”
“懂了。”
懂个屁！祖钰心说。
为了不耽误胡一炜的时间瞎诌说懂了，祖钰这不问还好问了反而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不正常。不会是个弱智吧！
“你去吃晚饭吧！”
祖钰忙把试卷收起来，催促胡一炜离开。
胡一炜把草稿纸还给祖钰：“你不去吗？”
“我等人你先去吧。”
祖钰折起手上的草稿纸玩，这时的教室里已经没几个人了。
成旭还在位置上，祖钰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每次他抬头成旭都在那，学霸就是学霸，除了学习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胡一炜从后门离开的，临走时看了一眼排名表，又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祖钰的背影。
等了几分钟，祖钰鼓起勇气去后面的排名表上看了一眼。
坠入深渊应该也不过如此了吧。
倒数第一！
钱尚是倒数第二，连段言都在她前面好几个位置。
成旭稳稳地占据第一名的位置，果然和赵明月说的一样年级第一！祖钰甚至都没有往上看，首尾呼应的位置总是那么显眼，想看不见都难。
祖钰一向拿得出手的数学成绩也只是刚刚及格。所有的分数成绩都刷新了记录。
一瞬间祖钰的眼眶就湿润了，眼睛在排名表上定格两分钟从后门离开了教室。
踏出教室的那一刻眼泪不值钱地掉下来，如果是以往祖钰可能会逃避，可能退学算了！
实在不是读书人为什么要在这接受一遍又一遍地侮辱！
但是她答应过爸爸要争气的，她不能这么懦弱。
祖钰在外面透了一会气，看到排名那一刻一直咕咕叫的肚子也不叫了，嘴巴里的口水也不流了，从中午就想买的薯片也不想买了。
她只想一个人静静。
在校园里逛了一会，也想了许多，她在鼓励自己面对这难堪的成绩，在心里可以接受这样的事实的时候，祖钰又回了教室。
晚自习期间
祖钰打开物理书本准备拿出试卷再思考一下。
忽然发现和试卷一起夹着的还有一张纸，祖钰惊讶拿起来看，上面写的是今天白天她问胡一炜的那道题的详细解法，祖钰仔细看了一遍居然离奇地看懂了。
那解题思路写的清晰明了，图形上附有解释。
祖钰看向一旁的胡一炜，他正在趴着睡觉。晚自习似乎都是胡一炜用来做梦流口水的时间，可气的是成绩还不差。
祖钰笑了笑，将这张纸小心翼翼地夹在物理书本的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