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选了个好位置
点名结束后，一个长得不算太高，阳光帅气的男生从门口走向讲台，班长张应辉将点名册交给他，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大家上午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林亚，教语文。也就比你们大八九岁。”林亚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上自己的大名，那两个字苍劲有力，相当好看。
“你们不是我带的第一届学生，但是我当班主任以来带的第一届学生，有幸能够相聚在这里，不出意外我将陪着你们冲刺高考。”
林亚的声音相当磁性，听着特别舒服笑起来如沐春风。
赵明月听到林亚声音转过身去，认真听讲。
祖钰心里受到了冲击，这要说是同学还差不多，怎么也看不出来是个老师。
身边果然有男生惊讶的细微声音传出，“天呐，这是我们老班？我还以为刚刚那个胖子是班主任，这个说是我们同学都没人怀疑！”
祖钰默默点头，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林亚放下粉笔，看了一眼点名册，上面没有缺席同学，抬头说：“我可能跟其他班主任不一样，以后每个月月考后我们都调一次座位，今天也一样，等会同学们都出去，在走廊外等着，根据名次进入教室自己选择座位。我会一个一个叫名字，叫到名字就进入班级选择座位，都听懂了吗？”
全班整齐：“听懂了。”
“好，那第一组同学先出去，一组一组走，别一窝蜂挤到门口。”
不一会儿，全班同学都挤在走廊，林亚站在教室门口点名：“成旭。”
成旭从人群里挤出来，淡然地走进教室，怎么看都是胜利者的姿态，尽管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迈着平常的步伐。
可真羡慕啊！祖钰默默佩服，高智商的人都是自带光环，哪里像她天生就是个垫底的蠢材。
成旭选了中间第三组的第三排，那可算是个好位置，成绩好真就不是坐拐角的命！
“薛雅，”
“张新星，”
“…………”
“赵明月，”
“我先走啦。”赵明月示意一下身旁的祖钰，开心地跑到教室。
赵明月在十二班排到了十五名，算是个很不错的名次，按概率来说，十二班64名同学，以往经验来看本科人数大概在45名左右。
祖钰站在窗外，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教室里，班级里的人头密密麻麻，好位置已经没有了，只剩下后面一些位置。
进入高中以来，祖钰压力倍增，尤其在实验班里垫底，被碾压的感觉太窒息了，进入五班的时候中考分数全班倒数第二，段言倒数第一，二人因此结缘，成了同桌。
这半年来，祖钰一直熬夜看书，也在文理科选择上纠结，奈何没得选择，政治课上就犯困，45分钟的课瞌睡打豆豆能打40分钟，一百分的卷子每次都在60分徘徊。
那地理更是没眼看，到现在什么北纬转移多少度，北半球，南半球怎么画角度，愣是啥也没听懂。两次月考一次期末，卷面分倒是很有规律，分别是57，58，59，进步是进步了，就是没有及格过！
理科嘛，倒也没那么难，不过听学长们说，高一的物理化学都很简单，越往后越难。地理是高一最难，越往后越简单。
不论怎么选祖钰也不会选择文科，那一手字实在一言难尽！文科讲究卷面分，这横七竖八的字又是扣分项。
祖钰也是有拿得出手的科目，那就是数学，难以想象，数学一百五十分的卷子简单点能到一百四十多，要说数学是南极，那英语就是北极，150分的卷子能考70就不错了，那完形填空二十题能对四五题也是看运气的。阅读理解更不必提，完全不理解。
“祖钰，”林亚郎声开口。
“到。”祖钰忙应了一声就进教室门口，逮眼一圈，嘿！第一组第四排的墙边还有个位置。
祖钰直径走了过去。并没有看到坐在外面座位上男生害怕的眼神。
走到那男生旁：“同学，让我一下，我要进去。”
那男生倒是不客气，打商量说：“你能不能找别的位置？”
“我不，我视力不好，坐在后面看不清。”祖钰开口也很坚定。
那男生为难道：“我不想和女生坐！”
祖钰说：“为什么？坐在哪不是为了学习，你还害怕和女生坐？再说了老师说了自己自由选择座位，里面的位置又不是你的！”
男生坐着不肯挪动，祖钰蹙眉，上来就将那男生往他胸前桌子上抵，一条腿已经插进里面的空地，而男生也不甘示弱拼命往后挤，就是不让祖钰钻进去。
祖钰有的是力气，二人僵持不下。
“喔喔……”班里起哄大笑，林亚也眯着眼睛，咧着嘴巴一脸姨母笑，还剩下几名同学在门外冻的瑟瑟发抖，他也不管了，放下点名册依在门框上看戏。
磕cp也不是班主任该干的事吧？他的本职工作不是专业棒打鸳鸯吗！
学生看到林亚这看戏模样，更是放肆大笑起来，更有甚者拍起了桌子，在那吹起了口哨。
本来还很生气的祖钰，蹭的一下小脸通红，很快蔓延至耳根。现下的样子一脚踏在里面，一脚放在外面，和骑在男生后背没什么区别。还真真是骑虎难下！就这么走了就跟当众表白被拒绝是一样的性质，太丢脸！
非要进去，这个臭男生非挤着不让进，简直太小气了！
“在一起！在一起！”
四下一片起哄，男生原本白皙的脸蛋也蹭得一下就红了，像泄了洪一样，收了身上的力气，祖钰浑身凭着用力的惯性，一头扎进里面的座位，不好意思地弯起胳膊将头埋进桌面。
起哄的声音随着林亚的继续点名而缓缓停住。
点名结束，林亚走上讲台：“以后我们的班会定在每周二的下午第二节课，那个点是大家最困的时候，用来聊聊天正好，班会的主题我们会在上一次的班会结束就定好……………”
“喂，祖钰，你不会哭了吧？”那男生垂下头靠近祖钰，小声说。
祖钰埋在胳膊下的脑袋一动不动，他又说：“你千万别哭啊，我最见不得女的哭！还是我惹哭的！我不是针对你，我是想把座位留给我的好朋友，他想好好学习，但是坐在后面太吵了，后排的学生都不好好学习，上课讲话吵的听不见，他成绩比你还差，我们班倒数第一，他想着和我坐在一起我能教教他！”
男生解释的相当卑微。
祖钰抬起脑袋，细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叫祖钰？”
男生皱眉：“我们都是老实孩子你当然不认识，你们都是风云人物，谁不认识？”
祖钰：“………”
除了成绩差，祖钰还真不知道哪里惹得风云了，严重怀疑这货在讽刺他，抿起嘴巴看向旁边的男生。
“我也是五班的呀，我是胡一炜。”
胡一炜不知道哪句话又惹的祖钰不高兴。
祖钰抿唇，暗忖，比我成绩还差！呵呵，我一定会证明我自己！
胡一炜忽然意识到说错话，忙要开口，祖钰问：“你同学呢？”
“在后面那旮旯里呢！钱尚，你也不认识？也是五班来的！”
祖钰回头，那男生原来叫钱尚，长得还没有祖钰高，也没有祖钰胖，小小的，看他沮丧的脸，祖钰萌生了一丝愧疚感，是不是有点欺负他了？看起来好可怜！
转念一想，这不是各凭本事嘛！有什么好内疚的，我也想好好学习呀！
狭路相逢勇者胜！
胡一炜转身看了一眼钱尚，叹了一口气：“哎！你看多可怜！”
讲台上突然响起了敲桌子的声音：“上课就认真听讲，你俩回头有什么好看的！”
祖钰一激灵，胡一炜与祖钰赶紧回过头齐看了讲台一眼，和商量好似的，又一起底下了头，林亚正严肃地看着他俩。
只听林亚在讲台的声音传来，“我早就发现你们两个在下面聊天，那声音我都听见了！某些学生还是要注意影响的，高中是人生最重要的阶段！这个时候不想着好好学习，整天想着谈情说爱！等你二十多岁回头看看，后悔都没有眼泪！”
祖钰：“…………”
什么跟什么嘛！
胡一炜：“……………！”
有没有搞错！
林亚的声音变得严厉，警告，刚才还一脸姨母笑的真的是他吗？底下一片暴风雨来临的寂静。
不知哪位男同学，滋溜一下，吸鼻涕的顺滑声响起，那声音太清晰，太有画面感。
忍不住又是笑声一片，那男生被同桌无情出卖，几十双弯起的眼睛看向他，好在男生像是见惯了大风大浪，面对全班的嘲笑完全不放在心上，自己也觉得好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林亚本来还想装着严肃一下，作为班主任要有绝对的威严，否则怎么管得了六十多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被这滋溜声闹的，弯起的眼尾忍不住出卖了他的脸。
林亚敲了敲桌面：“不要笑了，哪里好笑了！”
笑声戛然而止，林亚在底下安静后，看着祖钰和胡一炜接着开口：“我们班上绝对不允许出现谈恋爱的！被我发现立即赶到普通班，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那目光绝对是警告，幸好二人都没敢抬头，祖钰要是看到了，晚上该睡不着觉了！
光是听着林亚的声音，祖钰也吓得够呛，想不到看起来像高中生的老班，脾气那么厉害，发起火来真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