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分别

    书房里

    “部署的怎么样了？”

    “回主上，已经将棋子安插进去了。”

    “嗯，下去吧。”

    一缕阳光照进来，投在凤启的脸上，凤启抬头望向窗外，眼里波澜无惊，又像大海在波涛前的平静。

    “真想看到母皇陛下见到我那一幕的神情啊，呵呵”

    院内

    沐池在跟着明渊下棋，下棋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天性的，当然这也是可以伪装的，伪装的前提下便是能够熟练掌握，用以欺骗别人的眼睛和内心。

    “玉儿，你的棋风太过保守，只想防守，不求进攻，有时候你才会发现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明渊将吃掉的棋子拿下，“知道你目前为止还做不到，你为人知足常乐，说直白一点，就是毫无年轻人的朝气，只想得过且过，等你真正有一个从身心都想保护的人你就懂了。”

    身心都想保护的人吗？会有那个人吗？望着棋盘，心里想着，手却没有停下来，可能是练武太杂的缘故，为了练好，不让凤启担心，沐池费了很大的功夫，久而久之，一心四用得心应手，就像此刻脑子里想着事情，还能一边考虑该下哪步棋。

    良久，沐池开口了。

    “弟子其实也不了解弟子自己，弟子虽比师兄们老成，但是有时候思维也是符合弟子十三岁的年纪，弟子有时候是真的不知道弟子在做什么，明确目标又好像不是很明确。”

    看着眼睛里面透露出迷茫的四弟子，明渊不忍心苛责，只是无声放下棋子离开，让她自己去想明白。

    “助师兄达成所愿一直是我的心愿，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是这是我对师兄的心愿，那我自己的心愿又是什么呢？”

    “是能够不再思考这些，能够无忧，能够咸鱼，虽然看似忙碌的行为有时候也是为了掩饰自己，掩饰自己对这世界的无趣，掩饰自己对所有事物的不感兴趣，冷漠，所以才一直把师兄的目标当做自己的目标，因为自己没有目标才一直依靠别人都目标使自己行动。”

    “沐池，你真的融入了这个世界吗？”

    扪心自问，自己确实没有融入这个世界，看似有情实则无情，师尊私下是觉得师兄心狠，能忍常人不能忍之痛，孰不知自己的四弟子也是如此，之前救师兄确实有世界意识和道德的原因，可是在酒楼看到那三名男子死亡的时候，内心却毫无波澜，对旁人闻到呕吐的血腥味，也毫无知觉，归根到底还是没有把这个世界当做真实的世界，所以把师兄当做自己的寄托，浮萍的人终于找到了依托，看似凤启对沐池有依靠，实则是沐池离不开凤启。

    “所以，师兄啊，我怎不帮你实现心愿。”

    “师兄即将要下山了，我也是时候该入世了。”

    夜晚祈明山山门

    凤启望着自己生活了七年的地方，面带留恋，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自己没有告诉任何人要离开，不过师尊应该知晓，阿玉，应该也是知晓的。

    “主子，该出发了。”

    “好。”说着好，凤启却没有动身。

    知道已经知晓自己存在的沐池从黑暗中现身。

    “师兄。”

    “我在。”

    “那一路顺风”

    “没有什么要送我的”

    “确实有，本来是想下次见面送你的。”

    “那你就现在送。”

    这是什么神奇对话，一旁的小厮惊奇看着两人一问一答。

    “给你。”迅速将怀里的东西掏出递给凤启。

    搞的像是被迫接受的凤启接着月光看了下，下一秒笑了起来。

    “一只小玉猪嗤，确实是你会送的东西。”

    斜了一眼凤启，沐池不情愿回答：“猪也很可爱的。”

    “偷偷练习了许久？把第一只也给我，我知道你带在身上。”

    不自在的望了望远处，“第一只有点丑。”

    “我不介意。”

    好整以暇的看着有些不自在的沐池，凤启面带笑容的看着自己的师妹，在一起生活七年，他又不是不知道沐池这人喜欢把第一次做的东西留下来，这种都是她自己的私有物，很少送人。

    被盯的有些不自在的沐池，到底扛不住视线压力，加之不能耽误师兄离开的时间，便还是将袖子里面的第一只玉猪拿了出来给凤启。

    “师妹，你不诚实，给自己留的都是做成成品的玉佩猪，给我就一只光溜溜的。”要不是即将要离开，还要不到师妹这留给自己的私有物。

    沐池夜视能力一向不错，她看着此刻像一只偷了腥的狐狸的师兄，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好了，师兄走了。”

    “嗯”

    凤启没有回头，一步一步走下山去。

    沐池没有动，一直望着凤启离开的身影估算着他差不多到了山下，自己才拿出隐藏在后面的包袱，从另一条道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