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生初始值
闹钟响。
苏念桑顶着熊猫眼和鸡窝头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揉揉眼睛，她万分后悔昨晚计划追人第三策太过于激情就熬夜熬太猛了，导致今天不能以一百分的饱满状态来面对沈暮。
“失策！”苏念桑忍不住自己喃喃。
下一秒——
“靠！嘴巴好臭！”苏念桑翻身下床，奔向厕所。
再出来，苏念桑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向衣柜，“只不过是浅浅的打扮了一下，就变得貌美动人，不愧是我哈哈哈哈……”
“接下来，就差换一身与沈暮搭配的衣服了。”
苏念桑狡黠一笑，拿出手机，屏幕亮起，宋知行的消息早早躺在了里面——
“暮哥今天是红黑色系，红黑红黑红黑！！！”
苏念桑忍不住微笑回复：“收到！得力僚机！”
放下手机，她哼着歌左挑挑，右刨刨，终于找了一件差不多的酒红色卫衣再搭配一条黑色牛仔裤。
将头发扎起，盘了一个丸子头，苏念桑有些担心的站在镜子前，会不会这样有点太明显了？都是红色和黑色，苏念桑纠结了一会儿，“不行！还是收敛一点！稳扎稳打！”
苏念桑重新换上一条天蓝色牛仔裤，拿起一边的黑色外套，满意的点点头，再出门之前忍不住叉腰大笑，“不愧是我哈哈哈哈……”
“唉唉唉！你成天傻笑啥？脑袋坏了？”一旁路过的顾芝被吓了一跳。
苏念桑尴尬止住笑，灰溜溜的离开。
萧瑟的风卷起刚刚散落在地上的叶子，叶子旋转着，又冲向阴郁无云的青天。
苏念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看来冬天真的来了呀，只不过一个晚上而已，天气好像就变得与昨日大相径庭了。
不过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沈暮了，这样凄清的天气也挡不住她火热的内心，虽然还有两个人，不过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他俩的约会了哈哈哈，更何况这俩人还都是她的助攻，不愧是是她苏念桑！
可下一秒望到朝她走来的沈暮和一旁活蹦乱跳的宋知行，苏念桑就笑不出来了。
说好的红黑色系呢？
说好的助攻呢？
沈暮一身纯黑卫衣配黑色运动裤，两手插兜闲散的踱着步子，干净利落的短发下眼睛微眯着，一看就是有些没睡醒，让他本就坚毅的棱角更加显得冷漠。
苏念桑从上打量到下，又从左打量到右，就差没把眼珠子掏出来擦一遍再安回去了都没找到传说中的红色。
合着她收敛到都彻底没有和沈暮衣服的颜色沾边？本来还想假装撞个情侣色系的，早知道不换那条黑色的牛仔裤了，唉……
都怪宋！知！行！
“罪人”宋知行先行一步到，拍了把苏念桑的肩膀，“知道我们帅，也禁不住你这么看呀，把你那花痴的眼神收一收哈！”
苏念桑用阴恻恻的眼神看他，悄悄耳语，“说好的红黑色系呢？”
宋知行被她看的打颤，“莫急。”说完将苏念桑拉到沈暮身后——
只见沈暮的卫衣后面有一个红色的小圆点标志，悄悄的躲在衫帽上。
苏念桑：“……”
宋知行：“怎么样，我仔细吧嘿嘿。”
苏念桑：“……仔细……极了。”
一旁的沈暮瞥她一眼，“行啊，都学会不听话了。”
苏念桑抬头看他，“嗯？”
“不是让你多穿点么？”
苏念桑想起昨夜的短信，笑嘻嘻的回沈暮：“当然听你的话啦，你看！”说罢她从包里掏出外套，朝他扬了扬。
苏念桑翘首以盼，等着沈暮的夸奖。
“你是包？……确实——
是个蠢包。”
苏念桑：“……”
她就别期待可以从沈暮嘴里听到什么好话，以前真是被他这张帅脸给迷惑了，靠。
苏念桑裹紧外套，三个人在路口等着林若合，冷风吹乱了她出门前精心卷过的刘海，在那一瞬间宋知行刚好转过头，然后放肆嘲笑她，还不忘拍了拍沈暮的背来分享这一景象。
沈暮打量她一眼，也轻轻勾勾嘴角，“又丑又蠢。”
苏念桑：“……”是她的错，她在选择僚机的时候眼瞎了。
四人集合后坐在一家火锅店里吃了个昏天暗地，店里热气朝天，逐渐温暖了被冷风吹过的身子。
宋知行满足的放下筷子，闲不住的他突然想起今天的助攻任务，开始整活儿。
他清清嗓子，“问你们个问题，如果让你们在一出生的时候可以选择一个初始值，你们会选择什么？”
林若合托着下巴，“哪方面的？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啊，有最好的朋友，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我的人生即使没有设定初始值也挺好的，想要的后天养成就好啦。”
宋知行原本想通过这个问题旁敲侧击一下沈暮，结果林若合认真的回答让他也不禁对这个随意提出的问题考虑起来，“啧，那我的话，聪明一点呗，顺便让我喜欢的女孩也喜欢我哈哈哈。”
苏念桑用漏勺舀几个鱼丸，“你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懂什么，如果这个愿望可以实现，希望你也和我一样哦。”宋知行点到为止，“暮哥你呢？”
沈暮垂眸沉默几秒，“善良一点吧。”
宋知行：“？”暮哥你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了？
林若合：“？”
苏念桑咽下最后一口牛肉，忍不住打了个嗝，“你们都想的是些啥啊，太俗太无趣了！”
宋知行：“有何高见？”
苏念桑：“你们说我是先有钱呢还是先变美呢？不对不对，我应该先选择拥有一个阿拉丁神灯，这样我就可以说三个初始值了哈哈哈……”
沈暮忍不住轻笑出声，打趣道，“许愿望的时候倒不蠢了。”
宋知行：“……”谁俗？
林若合：“桑桑你就不能想个有高度点的么？”
苏念桑：“我？你看我和有高度这三个字哪里沾边？”
林若合：“……有点……狗屁道理。”
晚饭后四人看了一部最新上映的奇幻电影《等风》，结尾遗憾收场，等苏念桑抱着还剩半桶的爆米花意犹未尽的走出电影院时，宋知行早已经将电影情节抛之脑后叫车直奔网吧，嘴上还在喋喋不休，“其实我们可以跳过看电影这一项目的，网吧网速多快，看多少个也行。”
林若合不满的拍拍他的后脑勺，“要的是感觉和氛围懂不懂。”
少年脸微微有些红，摸摸后脖子，模糊不清答应一声。
深夜的风更加冷冽，苏念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外套的衫帽突然感觉被人拽起，下一秒套住她的脑袋。
“带上帽子。”沈暮斜眼看她。
“谢谢。”苏念桑吸吸鼻涕。
几人在网吧的一个包间就坐，宋知行一脸大方，“说吧，都吃什么，宋哥我请。”
苏念桑满头黑线，“就方便面和矿泉水，你可真会适时出场。”
宋知行一脸痛心疾首，“我是这样的人吗？只不过最近手头紧，大家凑合。”
下一秒悄悄和苏念桑耳语一番。
苏念桑瞬间一脸献媚，“不愧是宋哥，威武。”
外卖送达，宋知行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沈暮点了蛋糕，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苏念桑你不够意思昂，怎么只给暮哥点蛋糕呢？”
一旁的林若合心领会神，“今天的外套那么大，其实也给沈暮拿的吧。”
沈暮的眼神从电脑屏幕上转移，抬头看他们三人的一台戏，“你们说啥？宋知行帮我出去拿瓶水，渴了。”
宋知行“……哦”
林若合：“……”
苏念桑：“？！？！？”合着某人一句都没听到？
苏念桑坐到一台电脑前，开机，她想试试最近很火的和平精英，听说很刺激。
一旁的沈暮瞥见她的网页显示，“怎么？要打游戏？”
苏念桑点点头，“你会玩这个吗？”
沈暮勾勾嘴角，“有什么是我不会的么？”
苏念桑忍不住微微笑，行吧她承认她就是喜欢沈暮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教教我呗。”
“行，”他停顿，舔舔唇，“不过你这么蠢，教你这方面，我不确定能不能精通。”
苏念桑觉得她已经在沈暮这里练就了不怕被损的金刚本领，甚至不损她她都不习惯了，“万一我逆袭成为大神呢，等我虐你吧，哼！”
沈暮嗤笑，“拭目以待。”
上网的时间过得飞快，主要是宋知行和林若合前几个小时玩得多认真，后几个小时就睡得多香，时间当然快了。
苏念桑无聊的先看看剧，又玩几把刚开始的青铜游戏局，她才知道原来网吧不过就是这样，为什么有的人还疯狂痴迷于此。
就在苏念桑困到最后一丝意识也要被抽离，她觉得她马上就会和宋知行和林若合在梦里相见的时候，一旁的沈暮突然推推她，“走了，蠢子，不是要看日出么。”
苏念桑瞬间清醒，揉揉眼睛，“叫醒他俩么？”
“自己要睡的，不叫。”沈暮插兜起身，走向门口，少年抬起的嘴角隐匿在阴影里。
苏念桑跟上她的脚步，有些紧张，传说中的……二人世界？
两人叫车到南深最北靠着海的上北区。
天色刚朦朦胧亮，仿佛海边的浪花也没醒，安静的卷起来，又悄悄潜下去。
苏念桑和沈暮并排站着，两个人谁都没开口，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但转念一想，二人世界多难得，她一定要说点什么。
苏念桑吞吞口水，想起昨晚的人生初始值问题，她缓缓抬手，轻轻拍拍沈暮的背，“你本来就已经很善良了，志愿的时候帮我处理伤口，遇到坏人的时候还救了我，所以不用烦恼，你现在的人生里，就有善良这个设定了。”
沈暮有一瞬间的脊背僵直，他垂眸看向苏念桑，小姑娘的眼神清清亮亮，澄澈如他们身边的海，傻乎乎的都没听出来他当时是在开玩笑，两个酒窝明晃晃的挂在白净的小脸上，那一刻，只有沈暮知道，直直晃在了他的心里。
沈暮弯弯嘴角，“安慰我？”
苏念桑点点头，“对呀，看你那个时候说想要善良一点的时候很失落，其实你很善良的，真的！”为了想让他信服一般，苏念桑拿自己作比较，“你看我，我想要有钱和漂亮，其实是真的没有，唉。”
沈暮没忍住，抬手揉乱了苏念桑本就被风吹得杂乱的刘海，“你那么蠢，当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了。”
苏念桑抬头：“啥？这个时候还说我蠢？我可是在安慰你！”
沈暮对上她的眼神，嘴角持续上扬，“行，那作为报答，你以后有我，你那些个初始值就都有了，行不？”
苏念桑眼神一亮：“真的？我也可以有钱了？”
沈暮眼里沁满笑意：“嗯，给你。不过……”
“什么？”
“除了漂亮。”
苏念桑：“沈暮！。”
天光逐渐大亮，苏念桑看向海的另一边，有些失落，“今天好像没太阳……”
沈暮看向女孩垂着的小脑袋，“脑瓜子那么蠢，看了也不会记住，走，回家睡觉。”
他揪着她的衫帽带她往回走，他们的身后是薄云缠绕的天和卷起希冀气息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