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此时，殿内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看着云翼皇长兄，可是皇长兄一言不发。
女皇很母王甚至皇长兄的个性，自然知道他个性如此。女皇笑着，婉言安慰，“翼儿别急，好好想想，这是好事情。”
又是一阵沉默，在一边的我真想立刻开口对女皇和母王说，“请赐婚。”
可是万万没想到，沉默了半天之后，抚远皇长子云翼居然说，“为国家、为母皇排忧解难，是儿臣应尽的责任，儿臣不敢要封赏。”
我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心想：男人啊，大多数男人都是这样，该给力的时候不给力。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皇长兄，刚想替他说话，不料——
在皇位上的女皇笑着开口了，“翼儿的孝心，朕心甚慰。今天，这里倒是有一个现成的封赏给翼儿。”
听到女皇如此说，我也好奇地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长辈们，我在想：是封地？还是赏赐官位？
“翼儿现在已经成年了，朕想，是应该给你安排一个好人家了。朕看，肖丞相之女，肖寰和你品貌相当，而且你们还一起征战，彼此之间应该有感情基础，所以，朕和摄政女王商量过了，给你们赐婚。”
什么？肖寰？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乱点鸳鸯谱？我震惊了，立刻就想开口，和姨母说不能赐婚。不料替别人担忧的我，还想着要为别人陈情，很快更大的喜讯就落在了我的头上。
“另外，”女皇话锋一转，接着脸上挂着和蔼额笑容，转脸看着我，“兕儿现在也被册封为皇太女了，大婚的事情也应该提上日程了，昨日朕和摄政王商量了一下……”
“女皇，母王！”情况紧急，我赶紧下跪，在晚一步，我就会和云翼一样被随便安排一个驸马了，这，我可不干！
看着我急匆匆打断了她们的话，女皇和母王都好奇地看着我。
“女皇、母王，请听儿臣启禀，在攻打蒙国之时，儿臣和蒙国额九皇子吉日赤那结识，并且两情相悦，在攻打蒙国的过程中，吉日赤那也是功不可没。吉日赤那作为蒙国的九皇子，与儿臣结为夫妇，是……”我搜肠刮肚地想，得想一个什么词儿，来表达我此时的心情，“儿臣觉得自己和蒙国九皇子，乃是天作之合，请女皇陛下和母王成全。”说完，我深深施礼，等着女皇和母王的回话。
我带低着头，其实不知道原本女皇和母王给自己选择的驸马是谁，我只是知道，一旦女皇和母王开口了，再想改变就有点困难了，所以我必须要抢在女皇下旨之前，自己先开口。
等了好久，我内心非常忐忑，不知道女皇和母王最终的决定是什么。
“兕儿，起来吧。”是母王的声音。
我起身，抬头看着女皇和母王，“请女皇、母王……”后面的我话，没有再说，但是我觉得长这么大，这次为了向她们求娶阿九，我已经用了哀求的口吻。
“吉日赤那是蒙古九皇子，这次随兕儿来到咱们大云，论身份、论功劳，自然是配得上驸马这个位置的……”
别说但是，别说但是。我心里想着。
“皇太女的求娶，朕……准了，择吉日成婚吧。”
我长处了一口气，内心无比雀跃。刚刚脸上喜形于色，转脸就看到了云翼长兄一脸的哀愁之像。我翻了翻眼皮，心里想：谁让你怂！
马上就要退朝了，我和云翼皇长兄各怀心事，刚想离开，母王在后面叫住了我，“兕儿，云霞殿之前，先到你父亲那里，看看，他有事和你相商。”
云霞殿是大云国皇太女居住的宫殿，没有想到刚回宫，姨母和母王都已经为我安排好了。
父亲？我略微沉思一下，就知道了，父亲找我是为了何事了。
从上朝的主殿到父亲居住的宫殿，需要穿过御花园。看着身边满目的花草摇曳，刚刚从战火中走出来的我，内心感到无比放松。
想到，在这里，我曾经多次和玉衡偶遇。不知道现在玉衡怎样，在哪里。
今天，我还有要事在身，还顾不上去探望玉衡，我心里想着，等解决了当前的大事情，我一定要去看看玉衡。
终于，来到了父亲的寝殿，刚刚进门，就看到主殿地上跪了一片的人，全都被五花大绑着，我的父亲，脸上带着少有的怒色，威严地坐在中央。看到欧文来了，这才下来，快步走到我的身边，把我轻轻搂在怀中。
在父亲的怀里，感觉父亲慈爱的双手在我的后背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心里觉得很安心。
终于，我听见父亲在我耳边说，“兕儿，这些日子以来，你受委屈了。”
原来，父亲是知道我内心的感觉的。只觉得眼眶一红，但我知道，如果现在我哭了，父亲的心里肯定会更难受。再看看地上一姑母为首，玉国公家的人跪了一片，但是没有见到玉国公外祖母本人。
从父亲的怀里出来，看到父亲因为心疼我而泪流满面，伸手，我轻轻帮着父亲擦干了脸上了泪水，“父亲，兕儿没事，兕儿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父亲听我这么说，连连点头，一脸欣慰之色。
“父亲，”终于我的目光转向了跪在地上的人，“玉国公……”
“唉……”父亲深深叹口气，忧心忡忡，“玉国公现在身患重疾，恐怕是来日无多了。”
我心里一惊，看着父亲眼角已经有了皱纹，再看看跪在地上的父亲的母族。我知道，把姑母这些年的罪行全部告知给父亲，看他如何处置，父亲得知真相之后内心的痛苦肯定比我更甚。
“兕儿，你看，这些罪臣我已经给了她们，全凭兕儿处置。”
我深深叹口气，想到一辈子庸庸碌碌的外祖母，想到了自小在玉国公府玩耍的日子，最终开口，“刑不上士大夫，父亲，儿臣以为，姑母犯下如此大罪，是该狠狠处置。但是念在玉国公府祖上的功绩，儿臣以为……”
我知道，现在所有的人都竖着耳朵在听我接下来要说什么。
“褫夺姑母继承爵位的资格，贬为庶人，搬出玉国公府，自谋出路。”虽然没有牢狱之灾，但是自此成为庶人，对于一直养尊处优，野心勃勃的姑妈来说，已经是最严重的处罚了。“姑母那一支所有的贵子、贵女除了这次平叛有功的慕枫以外，其余全部逐出宗谱，玉国公府没有这么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子孙。至于玉国公的爵位，以后就由慕枫表姐来世袭吧，毕竟玉国公已经罹患重病，希望她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可以安心养病。”
说完了，我看着父亲，“父亲以为如何？”
父亲点点头，其实在他心中，自然是想为我出气，正国法，但是毕竟是一家子骨肉，能够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姑母看到父亲点头首肯我的处置，她整个人完全瘫软了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另外，”其实姑母还想哀求父亲为自己求情，但是父亲早就下定决心，遵从我的想法。立刻叫人把她们一大家子人都赶出宫外了。现在父亲的寝殿之内，没有外人，父亲拉着我的手，慈爱地看着我，说了一些关心我的话。问我在边疆身体如何，有没有吃什么苦，还问了我阿九的为人如何。
最红，父亲话锋一转，“另外，你母王有一件事情，要和你相商。”
“何事？”我好奇。
“肖丞相那边，这次肖寰和肖攒立下了战功，所以……肖哲那个孩子……”
父亲的话没说完，我就已经明白了他想说什么。维持世家的平衡，也是需要考量的。因为慕清和肖哲的奸情，肖哲连带着肖丞相这个家族都受到了打压。
肖哲受到了惩罚之后，就算回到肖丞相府，尽管是嫡出，但是作为被公主退婚的人，以后肯定是也不会有世家子女可以婚配了。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里面出现了肖寰的影子，同时还有皇兄云翼的脸。灵机一动，我计上心来。
“父亲，”我恳切地说，“请我知道父亲想说什么。可是儿臣没有办法接受肖哲……”我故意先把话说死了。
看到父亲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失望、为难的神色。
很快，我有说，“可是，父亲如果想让儿臣接纳肖哲，看在肖寰的面子上把他接入宫中，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儿臣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看到事情有得商量，父亲顿时来了精神，“什么请求？”
“其实这个请求也不是儿臣的，而是儿臣替肖寰求的。”其实我想让母王撤回肖寰和云翼的婚约，如果我只是告诉父亲和母王是云翼长兄不希望和肖寰成婚，念及世家的颜面，女皇、母王未必肯，可是现在我说，是肖寰自己不愿意，但是没有机会来陈情。这样的话，这个事情就好商量一些，总之大皇子被退婚比大皇子本身自己要拒婚，要好处理得多。
“她想求什么？”
“还说呢，”我故意娇嗔着说，“你们这些长辈，总是乱点鸳鸯谱，要不是今天儿臣反应快，还不知道你们要把什么人随便塞给我呢！”
“怎么回事随便什么人呢，我们要是千挑万选的。”父亲反驳。
“得了吧，什么千挑万选啊，”我皱着眉头，略带撒娇说，“是啊，作为皇女皇子，很多事情都需要我们做贡献，可是你们在婚配之前怎么就不问问人家肖寰愿意不愿意？”
“和大皇子婚配，肖丞相是”
我摆摆手，不等父亲说完，就着急地说，“天下谁不知道，肖寰和肖丞相关系不好啊！父亲，肖寰内心是希望自己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的！”
父亲沉思着问，“她是心有所属了？”
“不仅如此，你们把大皇子许配给了肖寰，也不问问别人愿意不愿意。”
父亲吃惊地看着我，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笑着，悄悄伏在父亲的耳边，把自己观察到的慕枫表姐和皇长兄之间的情谊告诉了父亲。
说完了，我喜滋滋地看着父亲，“父亲，第一个有封号的皇子可以嫁入玉国公府，也是好事啊！不如，您和母王说清楚，我再让肖寰自己亲自来和母王陈情。婚配这件事嘛，在不违反世家通婚的前提下，咱们成人之美不好吗？”
父亲听我这么说，点了点头。毕竟他自己出身玉国公府，因为姑母的事情大大伤了玉国公的元气，如果皇长子嫁过去，对于玉国公府也是好事，父亲自然是欢喜的。
我相信，父亲会说动母王的。我开心地想着：这件事我办成了，得让皇长兄，好好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