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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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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滢睡了个回笼觉, 巳时才醒,这时伏宁早已经起来出去玩了。

    她醒来时肩膀和脖子都有些酸痛,大概是因前些日子太累了, 现在忽然清闲下来后,身体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她自己给自己揉捏了一下,可怎么揉都不方便。

    伏危看出了她的不适, 便把快要做好的帘子放到一旁,与她说:“我以前习武的时候,教习的师傅教过我如何给肩颈舒缓,你若不介意,我帮你按一按。”

    虞滢自然不介意的应了, 但因伏危站不起来, 不好按肩膀,她便把外边的小木墩给搬了起来。

    正坐下,院子外边忽然传来伏安兴奋的喊声:“小婶小婶,衙差来了, 衙差来了!”

    虞滢刚坐下又站了起来, 与伏危说道:“我去瞧一瞧。”

    伏危看着她从屋中出去,默默地放下了刚抬起的双手。

    再说虞滢从屋中出来后,让伏安带路,与他一同去了孙家。

    过了三日, 伏安脸上的痕迹逐渐消去, 只是被打的脸颊还有些肿胀, 但依旧挡不住他想要看翠兰婶遭殃的热情。

    虞滢发现伏安的性子变了, 与她初见他的时候全然不一样了。

    以前的伏就好似一个小刺猬,浑身上下都是刺,若是有谁诋毁或伤害他的家人, 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身上的刺戳回去。

    但这些天,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也越来越像一个孩子了。

    大概是有了小婶可依靠,父母双亲也得以回来了,而祖母的双眼更是慢慢恢复了,家中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可依赖的大人,他肩头的担子一时间门轻了,人也开朗了。

    走了约莫一刻,远远便看到有许多的村民围在一处大院子外头。

    虞滢与伏安走了过去,有人看到是伏家的余氏,脸上都不禁浮现了敬畏之色。

    他们一走近,便有人给他们让了位置。

    虞滢望进院子,便看到翠兰婶弓着腰,脸色苍白。

    她的面前是霍衙差和另一个衙差。

    “官爷,都是误会,误会,民妇先前只是开玩笑的。”

    霍衙差虽然贪几个银钱,但也不至于太过混账,听到这妇人把诬陷女子的名声名节当做开玩笑,脸色顿时一黑,厉声喝道:“拿女子名声名节开玩笑,犹如逼人去死,你可知你若是闹出了人命是犯了律法的,你这恶妇!”

    一声恶妇,把翠兰婶吓得脸色大变,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没了半点的血色。

    有人说道:“翠兰婶不知碎了多少人的嘴,去年宋家的小闺女就被她碎嘴和人钻小树林,差些投了河,后来证明了是误会后,她还是死不悔改,这回以为人家伏家的余娘子好欺负,不敢真的告官,可劲地编排,这回算是栽了。”

    “村子里的寡妇也被她编排了不少,被她害得连门都不敢出,她那张嘴迟早会逼死人的。反正她早间门还在伏家外边叫嚣着就是蹲大狱也不会赔一文钱,还不如让官爷直接把她送进大狱里边,省得她死不知悔改!”

    翠兰婶听到旁人说的话,额头溢出了冷汗,连忙转头骂他们:“你休要满口喷粪诬陷我!”

    她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余氏,她连忙伸出手指去:“官爷,官爷我身上这些伤就是那余氏给下毒害的,你快抓她,抓她!”

    都不用虞滢说话,就有人因她真的告了官,对她生出了敬畏,所以帮她说话:“你才满口喷粪,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直至你这个样子到现在,余娘子碰都没有碰过你。你没有任何的证据就诬陷余娘子,居心叵测!”

    听了周围村民的话后,原本只是打算拿赔偿来应付走一趟,可看到这妇人死不知悔改,着实厌恶得紧。

    他怒声一喝:“孙家妇!”

    翠兰婶被喝得身体猛然一抖,连忙收起了手。

    “你老实回话,若有隐瞒,我立即押你去衙门!”

    “你是否认编排了余娘子与人苟且?!”

    这事是全村人都知道的,翠兰婶否认不得,只能紧闭着眼,硬着头皮点了头:“民妇认……”

    “你说余娘子给你下毒,可有证据直接证明,若没有证据纯属猜测诬陷,一律按诬陷定罪!”

    翠兰婶瞪大了双眼,哆哆嗦嗦半晌不敢再指认。

    今日洗了耩褥草煮的水后,已经不痒了,红肿也消了许多,好似真的是被蝎子草给蜇了,虽然不知道在哪里招惹上的蝎子草,但她却也不敢百分百的肯定是余氏给她下的招。

    翠兰婶不敢说话,答案已昭然若揭。

    霍衙差声色并厉:“好你个恶妇,诬陷之词张口就来,罔顾他人清白名声,若是今日放任你,你今后必会弄出事端,我等把你带回县衙任大人处置!”

    翠兰婶闻言,扑通的一下就跪了下来,哭嚎道:“官爷饶恕,官爷饶恕,民妇以后再也不敢碎嘴别人了,再也不敢了!”

    霍衙差重声道:“饶恕?你且余娘子能不能饶你?”

    翠兰婶闻言,仿佛看到了希望,连忙转头朝着虞滢跪去:“我是个无知妇人,是个长舌妇,余娘子你大人有大量,你就饶了我这回吧!”

    围观的村民一阵唏嘘,这先前有多嚣张,多碎嘴的长舌妇,现在就有多狼狈。

    这是她自找的,村民一点也不同情翠兰婶。

    她的嘴是谁都敢碎,总以为没人能拿她怎么样,如今可算有人整治她了。

    这回之后看她还敢乱编排有的没的。

    虞滢在院子篱笆外,声音徐缓从容:“我说过了,我只要一个道歉和一百文的赔偿。”

    “我给我给,我也愿意道歉!”

    叫嚣着宁愿坐牢也不愿赔钱的翠兰婶,在面对被押走的处境之下,又怂又孬的全应了。

    霍衙差看向余娘子,问:“你可愿和解?”

    虞滢佯装和气道:“毕竟是同一村人,也不好闹得太僵,若是她能应下我的要求,我自是愿意和解的。”

    霍衙差暗探她会说话,随即看回面前的长舌妇,厉声道:“既是余娘子告的你,现已愿与你和解,那便限你三日内道歉,且把赔偿送去伏家,若违期不履行,那便押你回衙门!”

    翠兰婶连连点头:“民妇一定会守诺的!”

    霍衙差见震慑得也差不多了,最后留了一句:“若是让我等知晓你依旧无缘无故编排诬陷他人,必不饶你!”

    说罢,两个衙差按着佩刀从孙家院子离去。

    虞滢平静地看了眼院中瘫坐在了地上的翠兰婶,收回目光,与伏安道:“我们走吧。”

    伏安看到翠兰婶的下场后,也不在意她日后会如何了,应了声,牵着小婶的手就回去了。

    村民看着这婶侄两人离去,不禁低声议论这伏家真的是转运了。

    伏家大朗夫妇回来了,现今还得了官差庇护,不是转运了还能是神?

    虞滢与伏安回到了家中,伏安便迫不及待的与祖母和阿娘说着刚刚看到的事情。

    罗氏听了孙儿的描述后,轻啐了一声:“她活该。”

    大嫂道:“那她以后肯定不敢再碎嘴,也不敢来寻咱们家的麻烦了。”

    虞滢点了头:“一次后,也够她怕的了。”

    她也不再在意翠兰婶的事情了,而是走到了大嫂身旁。

    见大嫂在捯饬着从小屋子搬出来的禾秆床,好奇的问:“大嫂这是在做什么?”

    温杏腼腆地笑了笑,说:“我觉着弟妇和阿娘睡竹床会硌得不舒服,所以打算把这禾秆床拆下来做几个垫子铺在床上。”

    虞滢闻言,想起自己酸疼的肩膀,顿时来了劲:“我与你一块弄。”

    两个人捯饬便快了许多,先是把一层一层的禾秆平铺在没有什么沙石的地上,虞滢再而拿来一把艾草点燃后熄灭火苗,留下烟雾。

    用艾草热烟把禾秆都熏了一遍。

    最后再把禾秆放在太阳底下晒个大半日,下午日头没有那么大的时候就可以收回去了。

    弄好了禾秆之后,虞滢出了一些薄汗,洗了脸和手便进了屋中。

    入了屋中,见伏危正在用菜刀削竹子,虞滢好奇的问:“你在做什么?”

    伏危并未停下,回道:“我打算给你改良一下连弩,再给大兄做一把。”

    虞滢想起之前那把连弩,问:“怎么改良?”

    伏危道:“之前用来做弓的竹子的岁龄较大,我让大兄砍来了只有四到五年的竹子,这个时段的竹子强韧而有弹性,最适合做弓。”

    说到这,他顿下动作看向虞滢:“你下回去市集,便看看有无兽皮售卖。”

    虞滢疑惑道:“要兽皮做什么?”

    伏危摸了摸一旁连弩的弓弦,解释:“这弦使用麻草搓成的,韧劲不足,且多用几回就会松弛了。你上回用它来射击野猪时,未能插/入它的皮肉,便是因弓与弦的选材不行。”

    虞滢对草药非常的了解,但是对兵器利器却是了解甚少,所以她好奇的问:“弓弦不是用兽筋做的?难道是用兽皮做的?”

    伏危浅淡一笑:“兽筋拉伸较强,适合做臂弓,小弓不需要那么强的拉伸,所以适合用兽皮。当然,若是没有兽皮,也可用兽筋,便看有哪些了。”

    虞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应 :“那我过几日去玉县瞧一瞧。”

    正说着话,房门被敲响。

    虞滢与伏危同时往房门望去。

    只见大嫂拿着一根竹板尺和一根细条麻绳站在门口处,轻声说:“我来给弟妇丈量做衣服的尺寸。”

    虞滢想起昨日去玉县买的布料,便也就让大嫂进来了。

    温杏有些拘谨的进了屋中,喊了一声床榻上的伏危:“二弟。”

    伏危微微点头,也回喊了一声“大嫂。”

    虞滢站着张开手让大嫂丈量,伏危避嫌,暗暗收回了视线。

    温杏每丈量一处,便用尖锐的石头在竹片上边刻记号。

    等细绳圈了腰围后,温杏惊诧到:“弟妇,你的腰好细。”

    闻言,伏危下意识地望了过去,只见平日束腰略松之下不显的腰线,时下在细绳略紧的一勒之下,臀宽腰细。

    那纤细的腰身,细得好似不盈一握。

    伏危呼吸一滞,喉间门一滚,视线似乎触及到了什么不该触及的,猛然收回了目光。

    片刻后,温杏记好了大概的尺寸,复而小声的与弟妇道:“二弟做衣裳的尺寸,就麻烦弟妇来量了。”

    说罢,温杏留下了竹尺和绑有多个细节细绳出了屋子。

    虞滢还没来得及说让大嫂给自己和大兄也做两身衣裳,大嫂就离去了,她也只能一会过去说了。

    她拿着细绳和竹尺转回身,看向伏危,问:“介不介意我给你丈量?”

    伏危不敢与她相视,只道:“你喊大兄来罢。”

    只是常规一问的虞滢:……?

    都躺在一块了,他怎忽然又在意了起来?

    虞滢还是尊重伏危的意见的,也就没有给他丈量。

    等伏震拖着几根要搭茅草屋的粗竹子回来时,虞滢便喊了他进去给伏危丈量。

    温杏正好端了茶水过去给丈夫,听到弟妇这么一说,微微一愣,有些纳闷。

    弟妇与二弟不是夫妻么?为什么还要大郎进去丈量?

    正纳闷的时候,弟妇便过来说了让她给自己和大兄也裁两身衣裳,温杏惊讶得把方才的纳闷全数抛到了脑后。

    丈量了尺寸后,温杏便开始裁剪布料做衣裳。

    因寻常人不穿那么复杂样式的衣服,再者复杂的温杏也不会做,所以简单的一套衣裳,大概三天就可做完。

    等到下午,虞滢便与大嫂,还有大兄把禾秆收了回来,挑出比较好的禾秆重新用草绳编起来,做成竹床大小的垫子,约莫一寸多的厚度。

    几人做着垫子,伏安伏宁也不去玩,而是在一旁帮忙挑出要不了的禾秆。

    时至黄昏,几人还在忙活,罗氏也没有喊他们,径直去做暮食了。

    终于,在暮食做好时,垫子全都做好了。

    两大一小的垫子,还有七个按照虞滢要求所做的禾秆枕头。

    这枕头若是直接枕上前,会有些扎人,虞滢也狐疑把剩余的边角布料给了大嫂,让她自己看着弄枕头巾。

    席子做好后,卷成了一卷搬入了屋中。

    在伏震扶着伏危起来的时候,虞滢与大嫂把垫子铺在了竹床上,复而又在上边铺上了草席。

    在大兄大嫂出去后,虞滢把昨夜做的枕头套/子取了出来,把禾秆枕头套了进去。

    枕头套子拼接的布料是虞滢自己挑选的,靛青与赭、黑三色拼接。因拼接的时候又大概修剪了一下形状,所以看着并不丑,反而有些说不出的融洽。

    虞滢复而又在窗户上方拉了一条麻绳,麻绳串过窗帘,再挂了上去。

    做好后,虞滢回到床沿旁坐了下来,感觉到了床上略微松软,不禁爬上床,枕着枕头躺在了伏危的身边。

    比起没有安全感的禾秆床,还有硬邦邦的竹床,这加了垫子后,还有淡淡的阳光味道,虞滢躺下去后,满足得想在上边打滚。

    伏危低眸望向眉眼间门皆是笑意的女子,有些不理解:“只是加了个垫子,便这么高兴?”

    虞滢闻言,侧身而躺,与他相视时眉眼一弯,笑道:“你也躺下来试一试?”

    伏危思索了一下,也依她的意思躺了下来。

    躺在垫子上,头枕禾秆枕头,仔细感受了片刻,认同了她:“确实舒适了不少。”

    虞滢翻身正躺了回去,说道:“自古百姓都注重衣食吃住行,我也是在乎的,从原来的禾秆床,到旧竹床,再到现在的新竹床加垫子,还有一个枕头,我自然是欢喜的。”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在经历过几乎一无所有的开端后,虞滢的物质欲便很容易满足了。

    只要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她就能满足。

    伏危与她静静的同躺在床上,有清风吹拂进窗户,窗帘微微飘动。

    翌日一早,虞滢便与何叔何婶,还有大兄一块进山了。

    大嫂则留在家中帮忙搭把手,顺道在家做衣裳。

    同时,晒草药时有雨的话也能多一个人手收回去。

    多了伏震,采药也不过只有四人,现在都已经快八月了,也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门了。

    草药也不是一整日都能采,也不是日日都能去采的。

    而且虽然遍山的草药,但也不能太深入山中,只能在不怎么危险的区域寻找能治风寒温病的草药。

    按照现在大概的量来算,就算他们一日采得十一二斤,晒干后只有八九斤的情况之下,需得两个月才能够五百斤,除却雨天等其他时间门,也不知到了交货的时间门,还能不能储存够五百斤的草药。

    再者虞滢也不打算全部寄托那么一单买卖。

    算了时间门后,虞滢发现不仅缺人,还缺存放药材的地方。

    琢磨后,虞滢便与伏危,大兄大嫂,还有何叔何婶商量,看能不能在寻来两三个人帮忙。

    伏震把桌凳搬到了院子外,复而又把二弟给背到了院中。

    人到齐了,虞滢才把现在的情况给说了。

    自上一回采草药分得了一百多文钱后,何叔何婶就动了让大儿回家来,与他们一同给余娘子帮忙的心思。

    儿子在那士族底下做活,被苛刻也是常有的事,有时回来,还能看到背后的鞭痕。

    拿几文钱一天,受苦受累不说,还得挨打,若不是为了讨生活,他们也不愿意看到大儿这样。

    所以现在虞滢一提起这事,何婶便也提了。

    “六娘,你瞧我家的大郎如何?”

    虞滢只在搭茅草屋的时候见过一回何家大郎,记得是个干活利索的人。

    她应道:“自是可以,只是何家大兄现在不是有活计吗?”

    何婶叹气道:“那士族大户多为苛刻,虽说给他们做活在村子里有几分面子,可其实就是被当成牲口使唤的……”

    虞滢默了默,而后道:“若是何家大兄能帮忙,自是最好,但我也希望何家大兄能在考虑清楚得失后再做决定。”

    沉默不语许久的何叔开了口,说道:“明日早上采了草药后,下午我便去寻他商量一下。”

    这时,伏震问何叔:“宋三郎是不是也与何大郎在同一处做活?”

    何叔点头:“是的,在一块。”

    伏震沉思了一会,说:“那我也与何叔一块去看望一下宋三郎。”

    虞滢记得伏安说过,他爹与那宋三郎交情很深,他爹不在的时候,宋三郎有空闲也会来伏家帮衬一二,更会送一些粮食过来。

    能这般关照孤儿寡母,那宋三郎想是也是个极好的人。

    再说回找人的事上,现在暂时也只有何大郎这么个人选,毕竟也不是谁都能信得过,且也能配合虞滢的,还得慢满来。

    霍衙差来过陵水村后的第三日,

    翠兰婶来了伏家,她虽百般不情愿,但却也不敢多拖延一日。

    虞滢这几日有些忙昏头了,差些忘记了还有翠兰婶这一件事。

    翠兰婶也是真的怕了这余氏。

    余氏说报官就真的报官了,并不是吓唬人而已。

    真报官便罢了,最重要的还是这官差也真的来了。

    连官差都请得动,她能不怕么?!

    村里人都说余氏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告官,说不定在衙门里有靠山。

    翠兰婶听到这些,更是后怕。

    余氏要是在衙门真有靠山,那么想要弄她也是易如反掌。心下惊恐之余,所以连忙凑齐的一百文,在三日期限内来了伏家。

    见到虞滢的时候,翠兰婶连忙赔笑道:“余娘子,我把一百文带来了。”

    捧上一百文的时候,翠兰婶的心头都在滴血。

    这可是她家一大半的存银呀!

    虞滢直接拿过那一串铜板,然后递给了大嫂,让大嫂帮忙数一数有没有少铜板,最后才静静地看向翠兰婶。

    翠兰婶脸上的抓痕依旧斑驳,看着有些可怖。

    翠兰婶知道余氏在等什么,只是院子外都是看热闹的村民,她这几日丢尽了脸,不想再颜面全无,便与余氏商量着道:“余娘子,能不能进屋去说?”

    虞滢面色冷淡地拒绝了她:“不行,就在这说。”

    翠兰婶见她这般,也只能向她道歉:“余娘子对不起,我不该编排你坏你名声,也不该没有证据就诬陷你下毒,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与我这个小人计较。”

    虞滢也没表态,只是说:“我这里道了歉,伏安那里呢?”

    一听到要向个八岁的黄毛小子道歉,三十来岁的翠兰婶顿时憋红了脸。

    脸皮子抽搐了几下后,才看向余氏身旁,抬起头瞪着她的伏安。

    翠兰婶踌躇了半晌后,终还是道歉了:“伏安对不起,翠兰婶无理取闹打了你,是翠兰婶的错,还望你原谅翠兰婶。”

    道完歉后,身后传来村民的哄笑声,说她一个都快要当奶奶的年纪,竟然还要给一个八岁的小孩道歉,真真笑死人了。

    翠兰婶虽然脸皮厚且无赖,可也还是觉得没脸了,道歉后就捂着脸从伏家院子里边跑了出去。

    跑来看热闹的寡妇,还有宋家的小妹,都受过翠兰婶的编排,深受其害,如今翠兰婶终于有了报应,她们朝着她离去的方向吐了口水,纷纷说了声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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