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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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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完粥后, 虞滢便回了庖房查看烧水的火。

    见水沸腾了,虞滢便倒入了新盆中,又重新烧了一陶罐的水。

    复而去打了半桶的冷水来兑热水, 洗了头后, 另一陶罐的水也烧好了。

    兑了满满的一盆水后才开始沐浴, 温热的水淋在身上,只觉得浑身舒畅。

    久违的感觉,让虞滢感觉到沐浴原来也是那么幸福的一件事。

    而沐浴后的水, 会渗入沙石中, 再流到了外边的土坑中。

    虞滢想在小院种菜,但因去河边取水太过麻烦了,所以琢磨了一下, 在晌午的时候就着何婶他们带来的铲子锄头在浴间后边挖了个坑。

    知道她要挖坑储水浇菜,那何家大朗直接接手, 不一会就挖了一个大坑出来。在大坑四周围了一圈竹子, 以免有人不小心摔进去。

    虞滢沐浴出来,只觉得浑身松快了不已。

    轮到罗氏去沐浴的时候, 脱了草鞋踩在沙石上边,舒服的感觉从脚底开始蔓延,且想到再也不用拘束的随便擦洗, 心底略微酸涩。

    怕媳妇嫌弃自己不干净, 罗氏搓洗了很久, 洗了一个很舒服的澡。

    从浴间出来的时候,凉风袭来,也觉得浑身清爽。

    也不知道是不是余氏给自己开的那些汤药起了效果,这些天下来,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了许多。

    原本罗氏对双眼复明的事情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可现在在感觉到虚弱的身子逐渐好转后,仿佛又感觉到了希望,所以每日都很配合的蒙眼和喝药。

    哪怕村子里的老妇小孩取笑她是瞎子蒙眼多此一举,她也充耳不闻,当做没听见。

    只是想到自己的双眼有可能治好之余,又想到了有哑疾的孙女。

    罗氏陷入沉思时,忽然听见余氏喊宁宁来沐浴。

    便是看不见,也能想象得出来到二人和谐相处的模样。

    在这个家里边,就数宁宁与余氏相处得最融洽。

    余氏疼爱宁宁,也不知道与余氏提一提宁宁的哑疾,余氏愿不愿意治宁宁,更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宁宁的哑疾?

    再说虞滢给伏宁洗澡时,伏安去河边打水的时候,顺道就在河边洗了。

    在这个家里,就伏安那小身板的身体算是好的了。就是以前太过劳累,再加上营养不良,所以生得瘦小,往后食补一下,问题不大。

    且现在天气还热着,洗河水也还行,虞滢就没有劝说。

    给伏宁穿上衣裳从庖房出来后,就见罗氏站在树下不知在想什么,满脸忧愁。

    罗氏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样子了,她愁的事情很多,虞滢不好劝慰,也就当做不知道。

    想了想,朝着罗氏喊了一声:“娘,该喝药了。”

    没有个正经的称呼,虞滢只能暂且根据现在的身份来喊罗氏。

    站在树底下的罗氏听见虞滢的声音,这才转身,拿着竹竿探着路走了过去。

    罗氏走近后,虞滢出声提醒:“药煎好了,我刚刚倒到碗里了,现在应该也差不多能喝了。”

    听到声音的距离,罗氏才停了步子,她静默了一会后,对孙女说:“宁宁,你去瞧一瞧哥哥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伏宁点了点头,然后乖乖地松开了虞滢的手,出了院子,去河边找哥哥。

    虞滢想起伏安出去的时候,与罗氏交代他要在河边洗了再回来,这伏宁才洗完,他肯定没那么快回来。

    想了想,虞滢知道罗氏有意支开伏宁,便问:“要与我说什么?”

    罗氏踌躇了几息,才问:“宁宁以后还能不能说话了?”

    虞滢知道罗氏迟早都会问的,所以也没有急着询问,而这些天她也一直在观察着伏宁的情况。

    虞滢问:“宁宁是一直不会说话?还是之前说生过什么病?”

    罗氏摇头,说:“她两岁之前还是会说话的,但之后忽然就不会说话了,也没生过什么大病,无论我们怎么问,都问不出所以然来,就是找了大夫,大夫都说没什么问题。”

    虞滢略一沉思,两岁前还会说话,也没有生过什么大病,那为何忽然不会说话了?

    是因为伏家大郎夫妻的离开吗?

    可伏家大郎夫妻二人离开伏家的时候,伏宁才一岁左右,她不会说话是两岁后的事情,这时间就对不上了。

    虞滢琢磨了一会后,分析道:“年纪小的孩子忽然不会说话了,要么是生过大病,要么就是环境影响,又或是受过惊吓。”

    虞滢想了想,说得更仔细:“大病就是发过高热,或是能让人丧失意识的疾病。环境影响就是周围无人与她说话,更无人在意她。”

    “最后受过惊吓这点,有可能是被人威胁过不许说话。又或者是遇见危险时,有人告诉她不能发出声音,若是发出声音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也有可能是看见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所以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话到最后,虞滢问她:“你且好好想想,宁宁不会说话前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氏听了她的话,不禁愣了一下,就在回想的时候,忽然传来伏安的声音。

    “我知道,是小叔!”

    听到这话,罗氏转向了声源处,虞滢也看向了院门。

    提着水的伏安一脸愤慨,而身边的笑伏宁却是一脸的茫然。

    伏安继续道:“肯定是前小叔害的!”

    听到前小叔这个称呼的时候,伏宁小身板一抖,小脸上露出了惧意。

    伏安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虞滢连忙打断他:“先把水倒入水缸中,一会再说。”

    伏安张开嘴巴还想继续说,虞滢已然上前,拿过他手上的水桶,小声提醒他:“别吓到妹妹。”

    伏安愣怔了一下,转头看向身边的妹妹,见到妹妹脸色白了,他立即反应过来,也闭上了嘴。

    虞滢叹了一口气,然后把水提到水缸旁,倒了进去。

    放下桶后,她把伏宁抱了起来,温声问:“今晚要不要继续和小婶一起睡?”

    有些呆滞的伏宁听到这话,她看向了小婶婶,脸上恢复了些血色,轻轻地点了点头,继而趴在了虞滢的肩头上。

    虞滢看了眼罗氏也有些呆滞的脸色,与伏安道:“你先去屋里烧些艾草驱蚊虫,我晚间再过去。”

    伏安点了点头,先回屋去烧艾草了。

    虞滢与罗氏说了声:“今天还是我带宁宁睡吧。”

    罗氏恍如初醒般点了头。

    虞滢把伏宁带在身边,把凉粉做好后,才带她进屋。

    与她一块躺到了床上,轻拍着她的背,以此来安抚她。

    直至天色全暗了,伏宁才入睡。

    虞滢待伏宁入睡后,才小心翼翼地起身,起身时却发现她的小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

    虞滢动作轻缓地把她的手指掰开,拿了薄衾给她抓在手中后才出了屋子。

    虞滢走到了隔壁屋子,站在草帘外,压低声音问:“伏安,睡着了没有?”

    不一会伏安摸黑掀开了帘子,虞滢凭着感觉入了屋子,她就站在门口处,低声询问:“伏安,你方才在院子想说什么?”

    罗氏心头一直乱糟糟的,隐约知道孙子说的是什么事情,所以一点睡意也没有。余氏来了后,她心底才定了些。

    伏危则看向门口,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知道那处站了个人。

    伏安也怕妹妹听到,所以也说得很小声,但也不影响他激动的情绪。

    他说:“我记得妹妹两岁左右的时候,小叔到了我们家后,奶奶存的银子就不见了,然后妹妹就一直做噩梦,说梦话,她说好多好多的血,还一直喊着阿爹阿娘,后来没过多久,妹妹就不会说话了。”

    伏安那会到底才六岁,记不清那么多事了,所以只能边回想边说。

    虞滢听了伏安的话,暗暗皱起了眉头。

    听伏安所言,那太守之子似乎不住在伏家,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伏宁很有可能是被他威胁恐吓了。

    当时不过两岁的孩子,虽然现在有可能已经记不清楚以前的事了,但对于最可怕的事情,却是有印象的,所以有可能心理有了阴影,直到现在都不敢说话。

    罗氏以前可能不大信孙子的话,可是经历过二郎的腿被打断后,这会却是信了,她声音微颤,问:“安安你仔细想一想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伏安皱着脸回想之前的事,许久后,似忽然想起了什么,惊道:“我想起来了,没过多久,奶奶你在打扫院子里的时候,好像发现了一个鸡头。我们家吃不起鸡,刚好村子里有人丢了鸡,奶奶你怕被冤枉,就把鸡头给埋了,还让我不要说出去。”

    罗氏听到这话,才恍然想起两年前的事情。

    而虞滢听到伏安的话,也已猜到了个大概。

    他们先前的小叔偷鸡,偷钱,然后被伏宁撞见,继而被前小叔当面砍了鸡头来威胁。

    忽然有人在自己面前直接砍了鸡头,鲜血喷洒时被威胁了,就是个正常的成年人都会觉得瘆得慌,更别说只是一个两岁的孩子了。

    虞滢朝着竹床的方向看了眼,伸手不见五指,她也不知道伏危现在是什么样的脸色。

    罗氏扶着桌子,有些站不稳,半晌后,才问:“宁宁还能治好吗?”

    虞滢思索了一会后,说道:“现在不会说话,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可能是还记得被威胁的事情,所以因为畏惧而不敢说话。第二就是她不说话的时候年纪太小,以至于太久不说话了,也忘记了自己是会说话的。”

    虞滢顿了顿,琢磨了半会后,继而道:“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宁宁这哑疾是无法用药治好的,只能在往后多给予她一些安全感,让她知道不会有人能伤害得了她,从而再慢慢引导她说话。”

    “那就是说宁宁还有机会能说话?!”罗氏情绪忽然有些激动。

    虞滢默了片刻,还是如实告知:“只有一半的机会。”

    罗氏闻言,似被泼了冷水般沉默了下来。

    一直沉默伏危这时候却是开了口,语气淡淡:“我曾听闻过类似情况,也是一个幼童,他几岁时目睹双亲被贼人残忍杀害,一直记得把他藏起来的母亲与他说千万不能出声,所以后来一直没说过话,直至十来岁后才重新说话。”

    说到这处,伏危对虞滢生出了几分好奇的心思。

    听她所言,便知她的见识广博。但大家闺秀多是身在闺中坐,见识没有那么广博才是。

    可她谈吐从容有度,而且学识也远比年轻医子渊博,若不是大家闺秀,又怎么培养得这般优秀?

    听了伏危的话后,罗氏也缓过了神来,看到了一丝希望,急忙与虞滢道:“六娘,我的眼疾可以不治,但你能不能先给宁宁治哑疾?”

    虞滢心头因小伏宁的事有些发堵,呼了一口气后,才与罗氏解释:“这事是急不来的,你还不如先把眼睛治好,好好照顾她才是,我也会想办法教她说话的。”

    屋中静默了片刻,虞滢先开了口:“夜深了,都先休息吧,之后再慢慢盘算往后如何来。”

    说了之后,她掀开帘子出了屋子。

    屋子一片静谧。

    虞滢回屋子躺下后,把薄衾拉了上来,盖在了伏宁的身上,有些心疼的轻拍了拍她的背。

    早间,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缝洒进来,落到虞滢脸上的时候,她醒了过来。

    起身梳头的时候,伏宁也醒了,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然后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

    虞滢弄好了简单的发髻,然后转头看向她,露出柔和的笑意,上前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伏宁许是感觉到了小婶婶对她的疼爱,咧着嘴角,对着虞滢笑得灿烂。

    虞滢与她说:“今天小婶去集市,下午会回来,宁宁今天就在家里陪奶奶,好不好?”

    伏宁是想跟着去的,但想起奶奶说她也要花银子才能做牛车时,乖乖地点了点头,半点脾气也不闹。

    虞滢给她梳了头,然后牵着她出了屋子。

    伏家太穷,一直没有早饭的习惯,但虞滢看天色还早,且昨日摘的薜荔果是两天的量,今日也不用出门,所以用空余的时间煮了些白菜粥。

    她喝了几口粥后,同洗干净的草药盖在半桶凉粉上边,提着桶再背着半框的草药出了门。

    陈大爷给她带了菘菜,萝卜和青葱,还有韭菜的种子,只收了两文钱。

    一路上,陈大爷兴致勃勃的与她说着种菜的门道,虞滢听的认真,就是同行的人也听得津津有味。

    到了吴记食肆,虞滢把凉粉交给了陈掌柜。

    陈掌柜见了虞滢,爽快的把前天余下冰粉的银子,还有昨天卖出去的凉粉银钱结给了她,一共是十九文钱。

    给她数了铜板后,陈掌柜不忙碌,也就与虞滢唠嗑了几句。

    “大概是瞧着我们铺子这几天生意好,其他食肆开始学起了我们的食肆,也弄了饮子搭着吃食便宜卖,但亏得我们这冰膏的新鲜劲还没过,所以没尝过的都愿意来尝一尝。”

    虞滢闻言,想了想,然后道:“其实除了给冰膏加糖水外,也是可以做其他口味的。”

    陈掌柜一听,来了兴趣:“还能做什么口味?”

    虞滢道:“可以做成有荔枝味,和梨子味各种味道。”

    陈掌柜一听,忙摆手:“不成不成,这又加了成本,而且定价高了,人家不一定买,卖不出去就砸你的手里了,这样不划算。”

    虞滢坚信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所以毫不犹豫:“其实损失我可以全部承担的,只是这价格我来定,而且这价钱方面的话,得三七分。”

    陈掌柜听到她可以承担全部损失,心头一动,但面上却不显,只好笑道:“要是你卖三文钱一碗,我不就只挣一文钱,这么少的利润,东家可不会答应。”

    虞滢没有退步,而是不紧不慢的说:“虽然在这冰膏上面不挣什么银子,可一成不变,客人会逐渐减少,只有新意才能引来客人。再说了,这于陈掌柜的东家而言,本就是无本买卖,挣了一文钱怎么就不是利润了?”

    她又继而道:“有利润,且还能吸引来食客,也依旧是一举两得,陈掌柜与东家自然不会不知道。”

    听到她这么一说,陈掌柜便知她是真的不好忽悠,思索了片刻后,他说:“我可以和掌柜提议提,但你这冰膏能不能只我们一家卖?”

    其他食肆搭着吃食便宜卖的饮子,无非就是酸梅汤和夜息香煮的茶饮,都是些常见的饮子。要是其他食肆也有这冰膏卖,估摸着客人觉得去哪一家食肆都无所谓了。

    陈掌柜没明说,虞滢也明白,她道:“一开始是陈掌柜帮了我,我自是不能不义。”

    陈掌柜闻言,露出了笑意。

    “所以掌柜的就看在这份上,与东家好好说说。还有就是到了冬日,我会做些冬日的饮子,到时候若是东家能愿意,我也送来这食肆卖,如何?”

    一个冰膏不足以让陈掌柜对眼前的余娘子刮目相看,让他刮目相看的是她的谈吐与谈条件的条理。

    看着是有真本事的人。

    “成,我一会就去找东家,下午就能给你答案。”

    虞滢露出了笑意,也跟着道了谢。

    道别了掌柜,虞滢正背起背篓要走,陈掌柜看了眼她背篓中半干的草,想起好几回都见到她背着一筐草,便好奇问道:“你这些都是草药?”

    虞滢点了头:“是草药,我打算送去医馆。”

    “你竟还会分辨草药?”

    虞滢低调道:“跟家里人认了一些,认得不多。”

    听到她说会分辨草药,陈掌柜不禁高看了她一眼:“难怪方才你会说你会做冬日的饮子了,会分辨草药那肯定是会的了。”

    说到这,又说了回来:“不过你送去医馆的话,这一筐草药可能也就只值个几文钱。”

    听到这,虞滢似乎听出了点别的,也不急着走了,便问:“陈掌柜可是有什么门道?”

    “门道倒是谈不上,但这玉县临近边境之处,时常会有一些商旅经过,到食肆用食时也会聊一些事,我也就听了一嘴罢了。”

    陈掌柜看向她,压低声音嘱咐:“你可别说出去,也别与旁人说是我说的,不然我这碍了医馆的财路,可是会得罪人的。”

    虞滢忙点头,应道:“能多挣银子的事,我自是不会太过招摇。”

    陈掌柜闻言便放些了心,从而告诉她:“往来的商旅中,这其中也有一些药商,因岭南山多,草药也多,最重要的是劳力与药材都便宜,所以他们都会跑来岭南收药材,然后再高价倒卖给繁华城池中的医馆与药馆中,而他们通常都是从医馆那处收的药,这样也能过一遍,以免有人拿杂草滥竽充数。”

    虞滢听了陈掌柜的话,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每次送草药去医馆,医馆都收了。原来不是缺草药,而是转手卖给别人。

    “那去哪才能找得到收药材的商旅?”每次挖草药都辛苦大半日,也只能得几文钱,现在听说能挣更多的银子,虞滢自是心动的。

    陈掌柜听她这么一问,倒是为难了起来,那边擦桌子的小二听到了这话,连忙应道:“昨天倒是有个药商来咱们食肆用食,我听他们说好像还要在玉县待个三四天。”

    因小二是自己的侄子,掌柜也没有避讳他,训道:“别添乱了,你怎就知道人家是药商?”

    小二回道:“怎就不知道了,昨天他在这里用食的时候,还说咱们的冰膏既可以清热解暑,也能润肠,我就顺口问了一句那客人是不是大夫,他便解释说是做药材生意的。”

    说到这,小二又道:“听他说,会在玉县待个几日,也会带同行的人尝一尝咱们的冰膏,没准今日晌午就会过来用食呢。”

    虞滢想了想,打算守株待兔,若是能遇上,兴许能多挣一些影子。要是没遇上,也可以把今天带来的草药先过给医馆,倒是没有什么影响。

    想到这,虞滢心思一定,便与陈掌柜商量:“陈大爷下午才回去,我到那会也没地去,再者我也想等一等,看能不能遇上药商,所以陈掌柜你看这还需不需要人帮忙?”

    陈掌柜闻言,露出了为难之色:“我又不是东家,请人这事我着实没有话事权。”

    虞滢笑道:“不是让陈掌柜给我开工钱,我就是纯属留下来帮忙,若是不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在外边等着。”

    不说钱的事,陈掌柜松了一口气,说道:“这几天确实是有些忙不过来,也确实需要人帮忙,工钱是没有,但是能包一顿中食,你能接受的话,我倒是能与东家说一说。”说到最后,他还是再次问道:“没有工钱你真能接受得了?”

    玉县人多眼杂,虞滢是一刻也不敢放松,现在既能解决一顿饭,还有地方可去,这么好的事哪里找?

    虞滢点头:“肯定能接受了。”

    店小二听到晌午可能有人帮忙,不禁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最近几日客人多了起来,他既要到后厨帮忙洗菜洗碗,又要到前边收拾和招呼客人,差些没把他给累趴下了,要是有个人搭把手,那自然也能歇一口气了。

    虞滢放下了草药,不等陈掌柜去问便开始帮忙收拾。

    陈掌柜见余娘子这般的实诚,对她不禁又多了几分好感。

    趁着这会还没到用食的时辰,也没客人,陈掌柜便交代了侄子看铺子,然后去铺子后头的院子寻东家商量冰膏与余娘子留下来帮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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