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成亲
桌子另一边的太师椅上并没有人,而是放着一个大大的相框。
那照片,不正是马炜家中所看到的吗?是他拍到了,后来自己重新洗印放大的那个照片。这才是照片的本尊,从完好程度可以一眼看出。
“马炜,马炜。”小茹坐在地上,眼泪哗哗地流着,伸手想要抓住马炜,可被万俟阙死死地拽住了。
“你现在贸然冲过去,不但救不了他,恐怕连你自己都要出事。”万俟阙给她解释着,可小茹哪里听得进去,无奈,只能看向了王十二。
“贵客来了,谢谢你们来参加我们小姐的婚礼。”
就在他们不知如何进行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女人聒噪的声音。
声音是从楼梯的另一侧传来的,王十二循声望去,紧接着眼皮不由得跳动了一下。
刚才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此时竟然站着两个人,说是两个人却不尽然,因为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人。
从服饰来看,应该是一男一女,男的穿着黑色长袍,腰上系着一块红布条,女的一件绿色短襟旗袍,下面搭配着黑色的裙子,手里还有一条浅粉色的手帕,在她的脖子里,搭着一块红布条。
可看向他们脸的时候,并非血肉之躯,只有森森白骨,是两副穿着衣服的骨架对他们讲话。
骷髅的五指捏着手帕,冲他们这边摆了摆,大有古代妓院门口揽客老鸨子的架势。
男人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讲话,也没有动,就像是骨头的模型一样。
万俟阙和王十二对视了一眼,谁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什么小姐,什么婚礼
难不成,是他们口中的小姐和马炜的婚礼?所以,马炜身上才穿着那么奇怪的衣服。
小茹的哭泣戛然而止,惊恐地看着这一男一女,当然,她也是从他们的衣着来分辨出来的。
“老张,快别愣着了,请贵客们入座呀。”女人骷髅嘴巴动了动,真不知道声音是如何发出来的。
“好勒,几位,里面请。”男人骷髅伸出一条胳膊,侧着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这是让咱们逛窑子?”万俟阙坏坏地一笑。
“别瞎说。”王十二白了他一眼。
“不是,你看,这完全就是个龟公老鸨子的模样呀。”万俟阙伸手指着那两副骷髅,满不在乎地笑着。
“这位客人,恐怕言有不妥吧。花姐,我看还是送客吧。”老张骨架抖了抖,证明着他的不悦。
“好了好了,今天是小姐大喜的日子,你就收收自己的驴脾气吧。”花姐把手帕在老张眼前甩了下,打着圆场。
“休要装神弄鬼,再敢这般,小心爷爷我把你们挫骨扬灰。”万俟阙当然不是吃亏的主,虽然一开始是因为他自己出言不逊,但是架不住这哥们脾气大呀。
“哼,我们培公馆虽然不如从前风光,可也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周龚培先生在位的时候,岂是你们这等宵小可以结交的。”老张得亏只剩下了一副骷髅,否则他的表情此刻定然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了。
“也不撒泡黄汤子看看自己现在这副德行,不对,你也撒不出来了。”万俟阙这家伙蔫儿坏蔫儿坏的,专戳人家的痛处。
“你你你,小儿,欺人太甚,看我不打你。”老张哪里受得了他这样讲,挥着手臂朝着万俟阙就冲了过来。
万俟阙一点不慌张,扭头看了下王十二,还不忘眨巴了下眼睛,那意思是,您老就请好儿吧。
“嘿!”老张手臂高高举起,直接露出了衣服里面的白骨,朝着万俟阙就打了过去。
万俟阙可不是吃素的,一把抓住了他胳膊上的骨关节位置。“咔嚓”一声,骨头从手肘处应声而断,就像是被使了个分筋错骨手。
老张抄起自己另外一条白骨胳膊又打了过去,可毕竟只是白骨骷髅,压根不是万俟阙的对手,又是“咔嚓”一声,两条胳膊就都落在了地上。
“哎哟,不好啦,杀人啦,杀人啦。”花姐把手帕举到了自己的嘴巴前,似乎是非常惊讶,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就开始大喊。
可,杀人了?似乎王十二他们才是人吧,而她和老张,不过是骷髅罢了。
“即是来参加我们婚礼的,又怎么出手伤人呢。”
伴随着老张的哀嚎,从侧面一个地方传出了声音,然后就看到一抹红色悠悠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那是个穿着霞帔的女孩,头戴凤冠,凤冠垂下金色的珠串,可以把她的脸给挡住。
霞帔圆领、对襟、无袖,身长约莫一米左右,下摆也就是五六十公分的长度,绣云龙纹镶片金边的长坎肩。前面绣着两条行龙,后面一条正龙,胸前背后饰补子,下摆有流苏。
女孩身材不错,把这套喜庆的衣服衬托得更加明艳,她踩着一双红色的纹凤绣花鞋,迈着小步,一点点的朝着马炜所在的位置走去。
“看来,这才是正主了。”万俟阙不去理会嗷嗷叫的老张,重新和王十二站到了一起。
“马炜。”小茹见她走到了马炜那边,不由得着急起来。
“嗯?”穿着华服喜衣的女人顿了下,扭头略有深意的看了看小茹,又看了还在替老张拼接胳膊的花姐。
花姐马上领会意思,丢下了手里的骨头,直接来到了小茹身边,举起白骨的手,啪,就是一巴掌。
“姑爷的名字,岂是你可以喊的。”花姐双手掐腰,一副泼妇姿态。
“欺人太甚。”这下王十二看不下去。
万俟阙等的就是这句话,一脚踢出,正中花姐的身体,咔嚓嚓几声,花姐骨架散落在地,那双手开始到处摸索着什么,估计想把自己重新组装起来。
“你们不是来参加婚礼的,你们想把我的爱人抢走??”站在马炜身边的女人声音开始变得阴冷,随着她讲话,整个三楼的光线暗了下来,无名之风骤起,吹得那些剪出来的喜字,纷纷飘了起来。
“哼,不足百年道行,敢在我面前放肆。”万俟阙可不会让她这么嚣张,脸色立时冰冷了起来,说话的语气就如同那晚手撕狼王时一样。
“他是我的!我的!”女人怒火猛增,带动着她凤冠下的头发都浮动了起来。
整个别墅晃动了一下,空间之内风声更劲,不时有东西开始倒在地上,在一晃眼间,哪里还是什么喜堂,直接变成了破败不堪的模样,或许,这才是它原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