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空手而归
换人跟踪！宗天当机立断，吩咐初九通知马子健和刘冽立刻前来。
告诉他们南星和辛菱连夜从新上海返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安排给他们……他沉吟着…还有，让他们尽量穿暖和一点，因为需要到地面上呆几天。
他让南星和辛菱坐下，望着对方满脸的疑惑不解，耐心地解释道：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来几天来你们一定很辛苦，既然回来了，不如先休息一下……眼下谁也说不好邱保罗要在地球上逗留多久，如果需要长期跟踪的话，过些日子你们再去替换马子健和刘冽；二来呢我担心……
辛菱眼珠一转，旋即明白了宗天的心思，低声道：二来队长担心我们跟踪得久了，容易被邱保罗和他手下察觉，所以换俩人，这样不容易暴露，对吧？
对对对。宗天冲她一挑大拇指，辛姑娘你果然聪明！
南星道，还有个问题，队长，按说这事情交给子健和刘冽办肯定没问题，这方面俩人都是老手，搞跟踪监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他们谁也不认得邱保罗。
宗天点头道，这个不难。把你和辛菱这几天拍的照片、录的视频传给他们就可以了。再说了，他抬手一指头顶，这上面可不比新上海城，荒凉无比、罕有人至，那邱保罗偏又喜欢浩浩荡荡摆个排场，这么醒目的目标，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丢
马子健和刘冽扮成两名拾荒者，开着一台破旧不堪的雪橇车，不紧不慢地行进在张东路上。
他们先在车顶上堆满旧纸壳，然后压上一片半公分厚的废钢板，再用五颜六色的绳子绕捆了好多圈，饶是如此，看上去仍有些摇摇欲坠。
正前方几公里的地方，邱保罗的车队正浩浩荡荡行驶在道路中央，四台崭新的黑色全地形车又干净又漂亮，又整洁又威风，巨大的金属车轮咯吱吱碾过坚冰，卷起漫天细碎的冰碴，在昏暗的天光下发出细碎的亮光。
子健你慢点开，别让他们发现了。刘冽道。
没事儿的，别忘了咱们现在是拾荒的，好不容易看见一支豪华车队，肯定要赶上去凑个热闹，万一人家扔下点值钱的东西呢？对吧？
说的也是。那咱就跟紧点。
好的。马子健嘿嘿一笑，其实无所谓，早晚跑不掉——我已经猜到这伙儿人要去哪里了。
去哪里？
宗尧故居，咱们队长家的老宅。
邱保罗带人在那栋三层小楼里呆了大半天。马子健和刘冽人手一只破麻袋等在院子外面，时间一长冻得嘴唇乌青、浑身哆嗦，只好轮流回雪橇车上取暖。
小楼里不时传出巨大的声响。
咣当——什么东西被砸烂了；
哗啦——什么家具被推倒了；
扑通——什么东西砸在墙上……
马子健心中异常气愤，几次想冲进去跟对方大干一场，都被刘冽拉住了。
队长明确交代，咱俩的任务就是观察监视，绝不可轻举妄动，尤其不能与对方发生冲突。何况邱保罗人多势众，咱这边一共就俩人，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忍一忍再说。
可他们打砸的是队长老家。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个院子，还有这栋楼荒废这么多年，估计队长心里早就放弃了、不要了。没事儿，就让姓邱的翻、搜、砸！结果肯定一无所获！
刘冽猜的不错，邱保罗带人将宗宅翻了个底朝天、砸了个稀巴烂，寻遍每一个角落，走出院子时依然两手空空，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后来呢？周娴问。
刘冽道，我和子健站在马路对面，正在疑惑邱保罗接下来要去哪里，就看见他一个人爬上最前面那台全地形车，车子一溜烟儿地朝前开去，很快消失在暮色之中。
一大群手下们被他撇在原地，开始慢悠悠地上车，磨蹭了好大一会儿才离去，却是径直开往另外一个方向——回新上海城的方向。
这期间我们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眼巴巴望着邱保罗跑得无影无踪，却不敢贸然追赶……
宗天冷冷一笑，没想到这老小子还挺狡猾。
不过，狡猾归狡猾，可有时候呢，还就真应了那句话——人算不如天算……我和子健正无计可施，你猜怎样，队长？
怎样？
一艘飞船忽然钻出云层，灰色的船身，船头上画着有一只凶猛的红色狮子头。
高氏集团！南星惊声道。
对，正是高氏集团的飞船。
邱保罗坐在飞船上，心情十分沮丧。
这一趟空手而归，高老太爷一定很失望。
很失望的高老太爷一定会很不高兴，怨他没有抓住这最后的机会，说不定还会狠狠地惩罚他。
邱保罗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唉——想要找到传说中那第三粒“慧晶”，谈何容易？
自从得知其存世的消息，数年来高氏集团不惜动用各种资源，重金悬赏一切有用的线索，上穷碧落下黄泉，始终没有任何进展。
刚才自己带领手下几乎将宗尧故居夷为平地，依然没找到关于“慧晶”的蛛丝马迹。
不过，本次地球之行也不能算是完全颗粒无收，因为发现了宗天的行踪。
邱保罗心中砰然一动——
宗天是宗尧唯一的孙子。如果我是宗尧，如果我死志已萌，准备与外星舰队旗舰同归于尽，那么我会将那粒“慧晶”留给谁？
他立刻开始拨打星际电话。
嘟——嘟——嘟——
我是高斯乐，哪位？
是我，邱保罗。有件事情要向你汇报一下，高公子。
待众人全部离开，宗天叫来初九，问道，你再好好想想，我出生的时候，爸爸妈妈日常有没有提到过什么特别重要的地方，既不在旧上海，也不在新上海。
这可能需要点时间，队长。前几天因为这里……初九拍一拍胸口，存的文件太多，拖累了操作系统的运行，我便将五百多万份旧文件转存到了体外记忆体上……麻烦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它们调出来，从头到尾检索一遍。
十分钟后初九返回指挥舱。
有段时间阿杰和阿花确实经常提到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荆岭梅村。位于秦岭深处，离这里一千三百多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