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回到原点
舒窈坐在小屋外的秋千上，夜风四起，别墅内灯光通明，节目组的人员在清扫凌子浩砸烂的家具。
凌子浩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不断地联系嘉华，但事实就是，嘉华的老板不光跑路了，还上了通缉令，眼下早就潜逃国外。
舒窈看着好不容易有所转机的灵风，又将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投入了嘉华，周霆屿给的5个亿，现在只剩0。
周霆屿从车上取了披肩，轻轻盖在舒窈腿上。
“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周霆屿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确实早就想到了。
舒窈自顾自地笑着，“我以为我可以帮到灵风，但是这5亿是你给的，连走秀的样衣也是你给的，我能理解子浩，理解他急于证明自己的心情。”
没有男人愿意在其他男人面前，甘居下风。
周霆屿蹲下身来，平静地看着舒窈。
“你走吧，”舒窈把披肩掀开，突然就笑了起来，“你不要再掺和灵风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子浩现在这样，我要回去陪他了。”
“林可然！你敢骗老子！”
凌子浩的嘶吼在小屋里回荡，紧接着又是“哐啷”一声，舒窈连忙跑回小屋。
凌子浩正掐着林可然的脖子，狠狠地将林可然按在沙发上，林可然脸色涨红，双手用力在空中挣扎，舒窈连忙将凌子浩拉开。
林可然猛地咳嗽几声，几乎是滚着跌落沙发，连连后退，“疯子！疯子！”
“舒舒，”凌子浩揽过舒窈，“我被骗了，我被林可然骗了，我刚才听到了，她在和嘉华的人打电话！”
舒窈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可然，周霆屿也听到了凌子浩的话，神色复杂难辨。
“你胡说什么？你哪只耳朵听到了！你失心疯了吧！”
林可然抓起沙发上的包，作势要走，周霆屿一个眼神，陈川立刻将人拦了下来。
“你明明就在和对面说，说这种游戏，我这种傻子根本玩不起！”
林可然心里大喊不妙，凌子浩再说下去，会把他们之间的约定都说出来，这蠢男人！
“是，我承认，我是在别人面前嘲笑了你，但是那只是我朋友，我不认识什么嘉华！”
林可然随意搪塞了一个理由，凌子浩没有相信，舒窈和周霆屿对视了一眼。
“我知道，你可以查得到。”
舒窈的意思很简单，她只是想问问，周霆屿是选择相信林可然，还是选择中立，去查清楚真相。
周霆屿犹豫了一下，看着一身狼狈的林可然，心里闪过许多复杂的原因和念头。
看到周霆屿没说话，林可然松了一口气，舒窈则是心冷了三分。
最可怕的，不是周霆屿不去查真相。
而是他知道，却在包庇林可然。
陈川在一旁看着舒窈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甚至想帮自己老板解释，但没有周霆屿的发话，打烂门牙也得和血吞！
舒窈点点头，“我知道了。”
下一秒，舒窈拉起凌子浩的手腕，穿过众人走出别墅。
“舒舒……对不起。”
坐在车里，凌子浩像个小孩一般放声大哭。
这5亿没有了，做好挚爱走秀，是灵风唯一的出路。
“销售部给我发了很多大客户的信息，我们明天一个个去走，一个个去拉，子浩，失败不可怕，被骗也不是你的错，重新站起来。”
舒窈的安慰让凌子浩止住了哭声，车子驶离别墅。
小屋里，林可然简单整理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
“你做没做，你心里清楚。”
周霆屿按动打火机，一闪一闪的火苗，看得林可然心惊肉跳。
“三少，我不明白。”
林可然心里觉得，只要她咬死不承认，谁都奈何不了她！
“听说你很久没回过家了，林叔叔这阵子一直在住院，这是我唯一放过你的理由。”
林可然的父亲确诊了肝癌晚期，也就三个月的时间，这个消息，是周霆屿第一次缩减林氏订单后，林可然的父亲亲自上门解释的。
他只有这一个女儿，恳求周霆屿看在他命不久矣的份上，不要和林可然计较。
周霆屿答应了。
所以他一直在等，等一个更好的方式，又或许能等到林可然发现她父亲病危，主动收手，只要一切尽在掌握，就先不干涉。
但他没想到，林可然敢做的，远远不止那么简单。
知道真相的林可然颓然地坐在小屋里，周霆屿让陈川留下，处理好节目组的事情，决不允许走漏今天的消息。
本已经掌握了足够素材的郝自行，在看到周氏信息部门乌泱泱地进来一帮人，手脚麻利地进行信息全清空处理的时候，反应和林可然相差无几。
已经回到家的舒窈并不知道小屋里发生的事情，她已经来不及多想，沈云已经帮她约好了和客户见面。
第二天，舒窈花了大量的心思了解客户讯息、喜好和要求，来到约定的满福楼时，正是用餐高峰期。
这次的客户志超商场是全国有名的连锁品牌商场，长期有稳定的人流量、品牌效应，舒窈这次的目的就是拿下用最低的价格入驻志超，还能争取到一个好的位置。
志超商场的老板杨志超年近五十，在舒窈看到他的那一刻，就下意识的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叫醒酒醉的凌子浩一起来。
杨志超在饭桌上连灌了舒窈四五杯酒，但绝口不提入驻的事情，舒窈借口上厕所，打算让凌子浩来接她。
“砰砰砰——”
电话还没有拨出去，突然有人在外面使劲地敲着门。
舒窈猛然被吓了一跳，这公共女厕，这么多个位置，外面的人怎么回事？
“有人！”
“我……我知道有人……！”
是杨志超的声音。
舒窈咽了咽口水，按下凌子浩的电话，“杨总，这可是女厕，你走错了吧！”
门外传来一阵笑声，随即又是一阵局促的锤门声，“舒窈，你他妈给老子出来！你不想要你的专柜了？喝不过老子是不是！”
凌子浩没有接电话。
杨志超不断地怕打门，甚至开始用脚踹，“你给老子出来，老子把位置给你！”
舒窈的心悬到了喉咙，眼看着门就要被杨志超踹开，舒窈突然开门，然后加快朝厕所外跑去。
杨志超看到舒窈的身影，一时间气血上涌，伸手立刻抓住舒窈的头发，狠狠往后一扯，舒窈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包里的东西全盘滚落。
对付一个两百斤的老男人，舒窈毫无办法，杨志超看着倒地的舒窈，慢慢地解开皮带。
“你敢碰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杨志超一愣，随即发出下流的笑声，“你不就是周霆屿不要的破鞋吗？你以为他能来救你？还有凌子浩，他要是心疼你，怎么舍得你自己来和我喝酒呢哈哈哈哈哈，不要太天真了小美人，从了我，我保证你什么都有！”
舒窈不断地张望着什么可以防身的东西，杨志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明白了她的意思。
“还想找东西？我劝你别白费力气！”
随即，一个庞大的身躯朝着舒窈压过来，舒窈咬着牙，狠狠扯下手表，朝着杨志超的眼睛刮去，锋利的零件让杨志超痛的捂住眼。
“妈的，你个臭女人，老子搞死你！”
舒窈顾不得拿包，奋力冲出厕所，杨志超揉着眼睛，在后头对舒窈穷追不舍，眼看着舒窈冲进了车流之中，横穿过了马路，杨志超在福满楼门口不停地骂着粗口。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好啊， 既然如此，灵风以后就别想再进商场，他要联合所有连锁商场，封杀灵风！至于封杀的理由——那就是由着他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