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嘉华织布厂
舒窈本以为，这一夜可以等到周霆屿。
但是没想到，周霆屿一直没出现，看着凌子浩越来越不对劲，舒窈也不想再和他多费口舌，直接拒绝了凌子浩跟着自己上楼的要求。
“舒姐，挚爱那边的走秀时间提前了，估计我们得赶紧做样衣出来了。我已经找好各部门明早开会了。”
回到家里，舒窈和沈云通了个电话。
一天没去公司，沈云成长得挺快，把所有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
“没事，就按我们之前的计划做就可以了。对了，凌总回来了，明天和他汇报一下这件事。”
舒窈有些头疼，她想找个时间好好和凌子浩沟通一下，现在项目进展这么慢，他如果再不理解，怕真的是应了那句话。
钱难挣，屎难吃。
“我后天得去录那个节目了，明天下午还得回来搬东西，明早的会议我们提前到八点开。”
沈云又和舒窈汇报了一些工作，两个人足足打了一个多小时电话才挂。
刚挂断电话，舒西西穿着睡裙，就从房间里赤着脚跑了出来。
“妈妈，你明天要出差吗？”
舒窈以为她已经睡了，没想到小家伙还在偷听她说话。
“怎么了，”舒窈把舒西西抱在沙发上，舒西西抱着自己的玲娜贝儿，朝下的嘴角暴露了小姑娘的不开心。
“妈妈要去多久？西西害怕自己在家。”
舒窈不是第一次出差，包括在澳大利亚的时候，有时候舒西西还会要去邻居家住。
舒窈这才回想起来，根据舒西西的“供词”，下午是因为她想回家保姆没搭理，她才乱跑的，因为这个，她已经把保姆给辞退了。
现在临时请生活保姆压根来不及。
舒窈把脑海里能想的人过了一轮，凌子浩首先排除了，孟佩佩每天起早贪黑开店，自己都吃不上饭，还有……周霆屿？
舒窈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西西，你还记得太奶奶吗？”
舒西西点头，“记得呀，太奶奶陪我玩积木。”
“那妈妈出差这段时间，西西去太奶奶家住好不好呀？”
老宅安保森严，活动面积又大，去那里，舒窈是最放心的。
舒西西想都没想就在沙发上蹦床，“好呀好呀，太奶奶家有好多好玩的东西。可以去和太奶奶玩咯——”
第二天，舒窈开完了会立马带着舒西西往老宅赶。
周奶奶没想到舒窈会带着舒西西突然过来，还提出这段时间暂时住在老宅的请求，真是喜从天降。
周奶奶留舒窈吃了午饭，舒窈看时间还早就留了下来，这一留，就看到了周霆屿。
周霆屿本来很少会工作日回老宅，但是周奶奶给他通风报信，舒窈带着舒西西回来了，还说要留舒西西在老宅住。
周霆屿想都没想就赶了回来。
好不容易和舒窈有单独说话的机会，周霆屿几乎是看到她的第一秒就直入主题。
“凌子浩最近和南城的一家叫做嘉华的织布厂走得很近，看样子是要从那里进货。”
“你最近就是在查这件事？那个织布厂怎么了吗？”
舒窈看着周霆屿眉目之前都是还没有消散的疲倦，才知道他神出鬼没的原因竟然是为了灵风。
“那个南城织布厂前身是个因为排污问题被举报的污染厂，后来被人收购了，说是安装了过滤设备，符合排污标准了，这几年了换了名字又开始给服装集团供货，也来拜访过周氏旗下的几个子公司，所以手底下的人有点印象。”
周霆屿没有想到，这5亿发出去了，还要教灵风怎么花。
在国外帮助舒窈的这三年，怕就是凌子浩积的德了。
“对了，这次挚爱的走秀，这个服装厂也主动联系了周氏，说可以免费提供布料。”
免费的布料？那不就是变相的广告吗。
周氏的活动，想免费插一脚的人可不止嘉华这一家。
“说吧，你掌握了这纺织厂的什么黑料？”
周霆屿抛砖引玉那么久，也该说说自己掌握的线索了。
周霆屿会心一笑，舒窈比他想象中的更聪明伶俐，他只用简单两句，舒窈就能理解他的意思。
“我的人在做供应商调查的时候发现，这家公司的老板是做卖灯管发家的，有几个电子厂，这几年效益也不太好，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做这个能赚钱，就接手了。但据我所知，那个织布厂原有的设备根本无法技术改造。”
“那个老板撒谎了？还在排污？那不是随时会被查封？”
舒窈摇头，“不行，我必须马上和子浩说！”
如果织布厂被查封，所有的货款也会随之查封，到时候既损失了钱，货也没得到，如果这个织布厂在挚爱走秀前出事，这个走秀就完了。
“你说了他会信吗？”
舒窈已经按出的一串号码，因为周霆屿的话没有按下通话键。
的确，凌子浩出差那么久，看来十有八九敲定了这家织布厂。
舒窈急了，扯着周霆屿的手，带着紧张的意味说道：“你一定有办法是不是？你快说啊，你也不想挚爱被搞砸吧？”
周霆屿感受到传递过来的温热，抿了抿嘴压抑了笑容。
“谁知道凌子浩知道我们的关系，就像被兔子咬了一样？现在一个劲的想证明。”
“证明什么？”
舒窈不解。
当然是想证明，他凌子浩比周霆屿好一千倍、一万倍了。
男人的胜负心，就是从知道的那一刻开始的。
周霆屿不想告诉舒窈那么多，至少他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舒窈对凌子浩只有感激，凌子浩甚至都没有和舒窈表白过。
“没什么，我找了其他几家可靠的织布厂，已经把你的设计发过去了，他们明天就能把样衣寄过来，在灵风和嘉华签订协议之前定下，就还有机会。”
舒窈诧异，明明他是甲方爸爸，自己才是乙方那个累死累活的打工人，周霆屿竟然还要百忙之中抽空替她张罗这些。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你那位林经理。”
舒窈想起了林可然那段时间反复的针对，撇过头不想看他。
“我的稿子都不知道改了多少次了才通过，子浩心里当然急了。”
周霆屿哑然失笑，伸手捏了捏舒窈的下巴，慢慢地靠近舒窈。
“因为我？我还不够纵容你的吗？如果真的拿你的稿子，就是灵风仓库里堆积的那些旧衣服去走秀，不是显得我们和灵风都太蠢了一些么？”
舒窈对突然被拉近的距离有所无所适从，下意识地往后躲闪。
“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还有，我的风格和灵风的旧衣服差很多好不好？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你拿来相提并论就是质疑我的能力。”
周霆屿还是没有放开手，他的力度很轻，舒窈只感觉他的手贴着自己的下巴。
“什么？”
风格差很多，不是一个档次的。周霆屿在琢磨这两句话。
舒窈把他的手挪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来掩饰情绪。
“是啊，而且终稿我也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修饰了一下局部的设计，比如腰部有没有收窄啊， 裙子有没有流苏啊之类的，也不是大改，后来就过了，你说这不是刁难是什么？”
周霆屿眯着眼睛，点点头，原来如此啊。
舒窈看周霆屿的反应，以为周霆屿确实纵容林可然刁难她，狠狠地打了一下周霆屿的手背，男人的手背立刻红了一块。
“又怎么了，我的小祖宗，整天打我，让西西看到了就要学坏了。”
周霆屿宠溺的语气让舒窈脸色一红。
“谁是你祖宗？少给我乱加辈分，我可事先声明，我才不想让着林可然，以前是宋馨，现在是林可然，谁知道你还不会像以前一样？”
周霆屿双手搭在舒窈肩膀上，弯腰看着舒窈，紧绷着的神情透露出他内心的认真。
“没有以前，我向你保证，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在我面前让你受一点委屈。”
尤其是有的人，他都已经留了几分薄面，还在这耍一些不入流的心机手段的，那就别怪他不讲情面了。
舒窈看着周霆屿，她隐约感觉，周霆屿是要拿人开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