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量身定做
深夜，许泽羽回到宿舍。灯还亮着，章起墨听到声响从上床探出脑袋，“怎么，和小桃花呆到了现在？”
“你走。”
“看你这表情，难不成，我们十年难遇、无所不能的设计系天才，竟败倒在刚认识的女孩手里？”章起墨看热闹不嫌事大。回想那些被自家舍友冷酷拒绝的小女孩伤心模样，他觉得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因果报应吧。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谁让他一直忘不了那个人呢。所以老天爷，差不多意思一下就行，不用和这个情商为负的感情木头计较，于是内心为他祈祷。
许泽羽不理会，径直收拾准备睡觉。
“小桃花好看吗？”斗胆再问一句。
“品味奇差。”
没想到竟然回复了，还以为这个木头根本没在意人家。
“怎么个差……”话还没说完，一个抱枕从对面砸了过来。
“知道了，不问不问。睡吧。”悻悻地抱起枕头，“关灯了啊。”
房间全暗。许泽羽看着天花板，回想起来今天的遭遇。真没想到，自己竟然和她打了赌，真不像自己的风格。但，我绝对不会输给她的！
“睡没？”
章起墨随意哼哼两声。
“如果一个人和一个刚刚认识的女孩打了赌。这正常吗？”
章起墨瞬间精神了。
“什么？！你还和小桃花打赌了？！赌什么？”
就算是在黑暗里，许泽宇也能感受到对面两眼放出的八卦之光。
“赌，谁能先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么另一个人就要道歉并满足对方的一个要求。”
“你对小桃花有好感？”
“没有。品味太差。”
“好的，你就是对人家有好感。”
“……”
许泽羽觉得章起墨的脑回路总是和他的截然相反，这样的对话，仿佛他说的不是中文。
章起墨实在太了解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了，永远不会直白的说出喜欢，越是在意反而越说不在意，他什么都好，就是在表达情感这方面，反着理解就对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好不容易上大学能和高中时喜欢的姑娘在一起，人家却提出分手，说和他交流困难，感受不到他的喜欢，哪儿还有恋爱的感觉，纯纯成了各种心理猜想，因为永远不可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一句与爱有关的话。简单来说，就是不会表达感情。
正话反听也常常会带来误解，经过多年的相处，只有他能真正辨别许泽羽口中的不感兴趣是真的不感冒还是另类的在意。所以，他自信断定，许泽羽这家伙，对小桃花是有好感的。
谁知，雷达也有探测失误的时候。
许泽羽现在，的确是不感兴趣。他只是单纯不服输罢了。
“我，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是一个连基本品味都没有的女孩子。”他一字一句地澄清。
哦？竟然这么说人家，属实有些过分，不过能让他这么评价，令章起墨很好奇，究竟是有怎样魔力的女孩，能被自家木头在意。难道走的……猎奇路线？
答案第二天便有了。看着面前长相清新可爱，但穿着臃肿且花花绿绿的棉袄棉裤，头戴土黄色耳套，紫色的粗线帽衬得头就像个圆茄子……这五彩斑斓的模样，倒也说不上猎奇，只是单纯地……缺乏品味？许泽羽，你是对的，是我错怪你了。章起墨内心忏悔道。
“我和你绑定了正负磁极吗？为什么走哪儿都有你？”许泽羽不满道。
“我，今天，是回来拜望老师的。”看在是老师办公室门口的份上，美宝收起冒着火星的脾气。
“那可真是……”嘴被章起墨从身后一把捂住。
“你好，我叫章起墨，是许泽羽的好朋友，昨天有听他说起过你。”章起墨笑道。
哦？说起过我？
“你好，我是贺起美宝，他说我什么了？”美宝瞅着面前这位被捂嘴的家伙眼里也闪过火星。
“他说你……哇靠！”突然瞬间抽回捂着的手，“许泽羽你属狗的吗！”
这人得逞一笑，毫无歉意地讲道：“不好意思，属蛇。”
办公室门开了，老师招呼他们进来。“就听到门口吵吵闹闹的，原来是你们。怎么样美宝，毕业后工作还顺利吗？”秦沐老师是美宝的良师益友，当年毕业时是她的班主任，帮了她好多。如今，也是许泽羽他俩的毕设指导教师。
“工作很顺利，倒是老师你怎么看起来瘦了不少？”
“还不是因为这两个小子，不好好按时提交毕设，硬是一直改到现在。”秦老师揶揄。“压力都让我一个人扛了。”
“都说了您老不用担心，我们一定能顺利毕业。”章起墨说。
“我来找你们，是有一件事。下周，花之杯就要开始报名了，我想推荐你们参加。尤其是你，许泽羽，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秦老说，“你不是一直想成立自己的设计品牌吗？拿个冠军，就有了。”
全国高校毕业季花之杯服装设计大赛，是历年来国内各大美院服装设计系学生之间相互较量、展示才华的重要舞台。届时，各大设计公司、投资人会到场参与评选，凭借人气投票、现场评审，决出当年的冠军，每年获奖的学生都将成为各大公司、投资者争相合作的对象，成为服装设计领域的一颗夺目新星。
许泽羽点头：“知道了，我们会好好准备的。”
美宝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只见秦老一指，“美宝也是你们的师姐，或许你们可以请她当模特。”
师姐？！俩人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其实，我也只是去年刚刚毕业罢了。”美宝讪讪地笑，有种不好的预感，根本不想在这个时候相认。
秦老继续：“而且，她是去年花之杯的亚军。”
俩人的下巴惊落。
美宝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话虽如此，但我果然在服装设计方面天赋不够。”
章起墨率先回过神来，一个箭步上前，捧起美宝的手，“学姐，之前是我们没有眼光，请你务必做我们的模特，多多指教。”
美宝受宠若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又看到许泽羽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索性心一横，“我不……”
“放弃吧，她才不当我们的模特。”许泽羽说，眼光里的兴趣消失了，转而又变回那个一板一眼的冰棍表情。
搞笑，不就是当个模特，有什么不行的？抽出手来：“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邀请了，我一定尽我所能。”偏要答应。
秦老笑道：“感觉不错，相信你们一定能碰撞出不错的火花。”
“才不要！”
“我不要！”
秦老内心：我的眼光真不错！
意气用事，出门就开始后悔。想着自己这个季度的新连载还没确定，哪儿还有功夫去和他们参加比赛呢，可说出去的话，还是当着老师的面作出的承诺，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茄子低垂着脑袋。
许泽羽走到身旁，说：“趁现在没开始，给你个后悔的机会。”
章起墨拉开他，“说什么呢，学姐为什么要后悔，对吧？”
茄子苦笑，欸呵呵。
许泽羽：“那么美宝学姐，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去报名吧！”
贺起美宝现在只想赶快回到自己的小窝，外面的世界到处是坑，还是躲都躲不掉的那种，太危险了……
“图书馆就有电脑。”许泽羽又指。
……
来到图书馆，打开报名界面。
“你们不考虑一下其他人吗？”美宝确认道。“万一我没那么合适……”
“其他人我们不熟。”章起墨毫不犹豫地说。
“你们对我很熟吗？”
“一半熟。”许泽羽认定道。俗话说得好：见人一面，认人一半。
好不靠谱，若不是看在老师的面子和自己已经答应的份上，美宝早已掉头就跑。
还是把名报了。
回到家，才发现章起墨直接发起群聊。三人都在里面，只有章起墨一人在带动气氛。算了，既然答应了，那就发挥余热，好好做吧。
于是，美宝在电脑里翻找了一下，发去当年的一些比赛资料和流程。
这个比赛最看重的是学生作品的原创性、主题的表现性，以及作品深意。虽然服装才是焦点，但模特的选择和风格将会影响服装主题呈现，而这个模特也规定不可以请专业模特，以避免与常规的时尚t台相像，体现赛事倡导的服装价值观中更为接地气的一面。避开了极致的t台造型和标准的模特身材，往届学生的设计显得丰富多彩。有专门为体型较为丰满的女孩设计的大码时尚服装，也有以各种职业人群为划分，分别为他们设计相关服装，以及各类场景、主题下的服装设计等等，开阔服装设计和呈现灵感，涌现过无穷创意。
从流程上来看，花之杯看重网络人气，与常规的服装设计比赛不同，参赛者需要将模特的场景展现定期上传到指定的社交平台，参考网络人气票选选出三位进入总决赛，进行现场决赛……
“我们大概明白了。”章起墨说，“简单来说，先要让自己的服装成为‘网红’，再谈下文。”
“可以这么理解。”美宝说，“还要有自己的格调。”
许泽羽发来几张服装图片，这是他的最新设计，直白地讲：“这是我的风格。显然，不适合你。”
美宝看着这些造型前卫的服饰设计和专业模特比例的身材尺寸，当然不合适……
“所以，”许泽羽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为你量身定做。”